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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大家能主动捐点钱,帮何大清渡过难关。”
一听要捐钱,大家顿时不乐意了。本来手头就不宽裕,现在还要凑钱给何大清,都觉得这钱花得冤枉。
一大爷看大家脸色就猜到了他们的心思,开口说道:
“我明白你们怎么想的,你们觉得这钱花得不值。但你们想想,今天出的这份钱,其实也是给自个儿将来买个保障。”
“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往后谁家有难处,大伙儿肯定都会互相帮衬的。”
听了这话,有人低头抿了抿嘴,心里确实开始犹豫起来。
贾张氏却跟别人不一样。谁都知道她家日子紧巴巴的,就算想掏钱,也实在拿不出来。
“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你们要捐钱就慢慢商量吧,我先走了。”
贾张氏说完,转身就要走。
一大爷没拦她。贾家过得不容易,还指望别人帮忙呢,哪能指望他们帮别人?
李东也懒得在这儿多待,打了个哈欠,站起来对一大爷说:“没事的话,我也走了。”
一大爷赶紧拦住他:“你走什么?”
李东回头看他:“这儿没我的事,我不走干嘛?”
一大爷急忙说:“怎么没你的事?何大清是咱们院里的老住户了,别人你可以不帮,但他你得帮一把。他可从没为难过你,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李东一听就笑了:“我帮谁不帮谁,还得听你的?我愿意帮就帮,不愿意谁劝也没用。”
一大爷眉头拧得紧紧的:“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现在帮了他,就等于帮了将来的自己!”
李东点点头,干脆地说:“行,那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往后我出什么事,绝不找大伙儿帮忙,你们尽管放心。”
李东根本不在乎以后是否需要这些人帮忙,现在不理会他们也很正常。
就在一大爷不知如何开口时,李东直接转身离开,懒得在这儿多费时间。
李东有底气说往后不需要院里任何人相助,但其他人可没这份自信。
大家都担心将来会遇上什么麻烦或意外,所以或多或少还是掏了些钱。
以前谁也没想到何大清会出事。他是院里体格最好的人之一,脾气有点冲,平时话不多。
他不吭声的时候,几乎没人会注意到他。
但仔细想想,何大清在院里已经住了很久,不管是念旧情还是出于其他考虑,大家还是尽力捐了钱。
第二天,傻柱看到一大爷带来的钱,心里特别感动。
这些都是大家为他父亲捐的,看到这些钱,他觉得四合院的人还是很暖心的。
一大爷刚把厚厚的信封交到傻柱手里,医生就推门进了病房。
医生一进来,就要先检查何大清的身体状况。
何大清其实半夜就醒了,他觉得自己根本没事。
半夜还闹着要出院,要不是傻柱硬把他按在床上,他早就回四合院了。
何大清见医生进来,叹了口气说道:
“医生,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你赶紧跟我儿子说清楚。说完了我还得回去睡觉,还得上班挣钱呢。”
医生听完却摇摇头:
“我也想这么跟你说,可那样就太不负责任了。”
“你身体里有个部位出了问题,得卧床休息,后面还得安排一次手术。”
何大清一听,脸色就变了:
“你胡说!我从没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就算有,现在也全好了,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
傻柱望着父亲激动的样子,忽然感到一阵心酸。
不知从何时起,记忆中那个高大坚强的男人,已经虚弱到躺在病床上。
如今正是他这个儿子该扛起责任的时候。傻柱觉得,自己必须撑起这个家。
医生又叮嘱了几句,大意是让傻柱好好照顾何大清,随后便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一大爷、何大清和傻柱三人。何大清开口问道:
“贾张氏那事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要不是父亲提起,傻柱几乎忘了这事。想到是自己把父亲气进医院,他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我这不是想陪您吗?饭店我打算先不开了。”
何大清一听,立刻提高了声音:
“那怎么行!饭店要是停一阵,谁还记得你?”
傻柱抿了抿嘴,答道:
“那又怎样?难道饭店比您还重要吗?”
何大清重重叹了口气。自己的儿子什么样,他再清楚不过。
他知道傻柱是出于愧疚才守在病房。想到这里,他直接对傻柱说:
“你不能总指望院里的人接济。大家能帮一时,帮不了一世。你得去挣钱,不挣钱怎么照顾我?”
傻柱皱眉道:“可我去开饭店,谁来照顾您?”
何大清笑了笑:“你怎么把你妹妹忘了?她整天在家也没事,正好让她来照顾我。”
傻柱还想说什么,但见父亲态度坚决,犹豫片刻,终究没再开口。
“行吧,那我让雨水来照顾您,我回去开饭店。”
何大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就在傻柱准备回去叫何雨水时,何大清又叫住他:
“对了,贾张氏那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何大清气成这副模样,傻柱自然不可能再留贾张氏在饭店。他对父亲答道:“爸你放心,我不会让她继续待在店里了,这就让她走。”
何大清却没那么轻易信他——毕竟傻柱曾瞒着自己把贾张氏安排进饭店。他沉声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多追究。但你要说到做到。我现在这身子……实在经不起更多折腾了,你明白吗?”
傻柱怎会不懂?父亲分明是在用身体逼他表态。他紧握住何大清的手承诺:“爸你放心,我一定照你说的办。”
何大清这才松开手,语气缓和了些:“行,你先回去。不用急着开店,好好歇两天,让雨水来医院照顾我就成。”
傻柱点头应下。
回到四合院,他先让何雨水去医院照料父亲,自己则坐在屋里 ** ,脑子里乱糟糟的理不清思绪。
贾张氏见今日饭店没开门,索性一直待在家。恰逢下雨,她也懒得出门。
傍晚时分,她正要做饭,却见傻柱立在门口。
“傻柱?你怎么来了?你爸怎么样了?”
“医生说要再住院观察几天。”傻柱答道。
贾张氏早听说院里募钱的事,可她家实在艰难,一分钱都没能凑。
“那你来是……?”
傻柱从兜里掏出个信封,里面装着十块钱:“这个给你。”
贾张氏毫不推辞,接过信封就问:“怎么突然给钱?今天发工钱了?”
见她喜滋滋地拆信封,傻柱低声开口。
“明天起你不用来饭店了,这些钱是你洗碗的工钱,外加补偿。”
贾张氏一听,立刻闹了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明天不用去了?你要赶我走?”
傻柱坚定地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贾张氏哪肯罢休,马上叫院子里的人都过来。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我才上班没多久就撵我走,咱们可都是一个院子的!”
听见外面吵闹,邻居们纷纷出来看热闹。
“怎么了?又嚷嚷什么?”
傻柱见贾张氏又开始耍赖,烦躁地闭上眼睛。
这时秦淮如也从屋里出来,看见婆婆又在地上撒泼,心里顿感不妙。
“出什么事了?”
听到秦淮如问,傻柱才睁开眼,答道:
“我爸被你婆婆气进医院了,我不能再留她在饭店。”
“信封里有十块钱,是她这一个星期的工钱和补偿。以后咱们没什么事就别往来了。”
说完,傻柱转身要走,秦淮如连忙拦住: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婆婆怎么会气到你爸住院?”
傻柱深深叹了口气:
“该做的我都做了,现在这样我也没办法。你们另谋出路吧。”
他不想多解释,解释了又能怎样?
家里已经这样了,饭店还得开,二叔也得出去挣钱。
没有钱的话,何大清肯定得不到像样的治疗。
所以现在他必须全力以赴地挣钱。
“你就拿这点钱糊弄我?当我是要饭的吗?!”
贾张氏和秦淮如想法不同,她只在意傻柱给的钱太少。
傻柱听了贾张氏的话,冷冷一笑,回道:“我能给你十块已经很够意思了,怎么,你还想要多少?”
贾张氏说:“我在你饭店里干了那么久,少说也快一个星期了,你就这样打发我?”
“你不是说要补偿我们吗?既然是补偿,至少也得二十块吧?”
傻柱彻底无语了。他早知道贾张氏无赖,却没想到她竟能无赖到这个地步。
就在他准备反驳时,一大爷出现了。他一来就皱着眉问贾张氏:“你这又是在闹什么?”
贾张氏哼了一声:“我是在维护我自己的利益!”
一大爷看了看傻柱,又看了看贾张氏,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便继续问:“到底怎么回事?”
贾张氏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不过添油加醋了不少。
“我在他饭店辛辛苦苦干了那么久,说让我走就走,总该给点补偿吧?!”
见贾张氏那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傻柱不耐烦地回她:“我不是说了吗?那十块钱就是补偿!”
贾张氏一听,直接往地上啐了一口:“呸!十块钱算什么?我看你就是把我当叫花子!真想补偿我,至少也得二十块!”
“我在你饭店累死累活干了这么久,你难道连工钱都不想给?”
傻柱听了,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这十块已经算上你在店里干活的工钱了,怎么,难不成你觉得干一周能拿十块?”
贾张氏理直气壮地冲着傻柱回道:“当然该拿!有什么问题?”
傻柱被噎得说不出话。一大爷总算弄清了前因后果,摇头叹了口气,对贾张氏说:“你倒是说说,现在哪家干活一周能挣十块的?傻柱对你够厚道了,他家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大清还躺在医院里呢。能拿出十块给你,已经很不容易了。”
贾张氏压根听不进去,直接顶了回去:“我管他什么情况!该我的钱一分不能少!不给?我就天天坐他家门口**!要是还装看不见,我就上他饭店门口**去!看他还敢不给!”
傻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贾张氏鼻子骂:“你别欺人太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在店里偷菜!”
贾张氏冷哼:“你凭什么这么说?有证据吗!”
傻柱正要争辩,旁边传来一道耳熟的声音。扭头一看,竟是聋老太太。
“你说要去哪儿讨钱?!”
一听这声音,贾张氏吓得从地上蹦了起来。这院里她谁都不怵,唯独怕老太太。
聋老太太近来身体不适,一直待在屋里没露面,一大爷也没跟她提何大清住院的事。
见老太太突然出现,一大爷赶紧上前搀住:“您怎么出来了?”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重重敲地,厉声道:“再不出来,这院子都要被她掀翻了!贾张氏,傻柱家什么情况你真不知道?他招你进饭店,不就是看你家困难吗!”
“你倒好,现在反过来咬一口!人家家里出了事没法用你,你就拿这种借口来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