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的京城西郊,官道旁的树林还浸在晨雾里,林叔捂着左臂的伤口,踉跄着靠在老槐树上。鲜血浸透了他的玄色劲装,伤口处泛着淡蓝色的寒光 —— 是北狄 “冰蚕毒”,中者半个时辰内会全身僵硬,最终冻毙而亡。他怀中紧紧揣着一张羊皮卷,上面用炭笔标注着北狄狼王在黑石山的布防图,这是他潜伏三日夜才拿到的,绝不能落入敌人手中。
“林叔!你撑住!” 远处传来慕容珏的呼喊,他骑着马疾驰而来,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看到林叔的伤口,瞳孔骤然收缩,“是冰蚕毒!瑶瑶,快!”
苏瑶提着药箱冲过来,手指刚触到林叔的脉搏,就觉脉象微弱如游丝,皮肤已经开始发凉。她立刻从药箱里取出 “暖玉膏”(用天山雪莲蕊、当归混合制成,专解冰蚕毒),涂抹在林叔的伤口上,又用银针在他 “大椎”“关元” 二穴轻轻一刺,注入内力逼毒:“林叔,是谁伤了你?北狄的人?”
林叔艰难地睁开眼睛,将羊皮卷塞进慕容珏手中,声音沙哑:“是…… 是赵峰…… 他没死…… 和北狄死士勾结…… 要抢布防图…… 他们还说…… 要在三日后…… 趁苏家昭雪仪式…… 偷袭京城……” 话没说完,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赵峰!” 慕容珏握紧羊皮卷,指节泛白,“上次破庙抓黑鸦时,他就趁乱逃了,没想到竟投靠了北狄狼王!瑶瑶,你先带林叔回瑶安堂疗伤,我去寻‘燕云骑’,只有他们能对抗北狄死士!”
苏瑶点头,眼中满是坚定:“你小心!我会治好林叔,再去西域商队那边,他们欠我一个人情(195 章救过商队首领之子),或许能帮我们查北狄的粮草线!”
燕云骑,是慕容珏父亲慕容战当年统领的精锐骑兵,共十八人,个个以一当十,擅长山地作战。当年慕容战战死沙场后,燕云骑就隐居在京郊的 “燕云谷”,只认慕容家的 “狼头令”。
午时的燕云谷,瀑布从崖上倾泻而下,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映出彩虹。慕容珏握着狼头令,站在谷口的巨石前,声音洪亮:“燕云骑何在?我乃慕容战之子慕容珏,今北狄来犯,京城危在旦夕,恳请诸位出山,共护家国!”
谷内沉默片刻,随即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 十八名骑士骑着黑马,穿着玄色铠甲,脸上戴着银色面具,为首的是当年慕容战的副将 “铁面”,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末将铁面,见过少主!燕云骑十八人,随时听候调遣!”
慕容珏扶起铁面,将羊皮卷递给他:“北狄狼王在黑石山有三千骑兵,三日后要偷袭京城,赵峰带着死士当内应。我们需要先截断他们的粮草线,再在黑石山设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铁面看着羊皮卷,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少主放心,燕云骑擅长山地伏击,粮草线交给我们!只是北狄的粮草藏在‘月牙泉’,那里有太后的余党看守,需要有人配合我们引开守卫。”
“我已经让人去联系西域商队,” 慕容珏说道,“他们熟悉月牙泉的地形,能帮我们引开守卫。另外,苏瑶会带着解药和创伤粉,在伏击点接应我们,防止兄弟们中冰蚕毒。”
与此同时,瑶安堂的内室里,苏瑶正为林叔施针。第三枚银针刺入 “涌泉” 穴时,林叔终于缓缓睁开眼睛,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苏姑娘…… 谢谢你……” 他声音微弱,“赵峰身边有个北狄巫师,能施‘迷魂术’,兄弟们都被他控制过…… 你们要小心……”
苏瑶点头,从药箱里取出一瓶 “醒神丹”:“这是解迷魂术的丹药,你先服下,好好休息。我现在要去西域商队,他们能帮我们查北狄的粮草线,等慕容回来,我们就制定伏击计划。”
未时初,西域商队的营地。首领阿古拉看到苏瑶,立刻热情地迎上来:“苏姑娘!上次你救了我的儿子,我还没好好谢你!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只要我阿古拉能做到,绝不推辞!”
苏瑶拿出羊皮卷,指着月牙泉的位置:“阿古拉首领,北狄狼王的粮草藏在月牙泉,由太后的余党看守,我们需要你们帮忙引开守卫,让燕云骑趁机烧毁粮草。事成之后,陛下会赦免你们之前和黑鸦商队的牵连,还会给你们颁发‘通商令牌’,让你们在大胤自由通商。”
阿古拉眼中一亮,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我们商队最擅长‘声东击西’,我带五十个兄弟,假装去月牙泉‘买水’,引开守卫,你们趁机动手!”
酉时初,慕容珏带着燕云骑回到京城,与苏瑶、阿古拉汇合。众人在瑶安堂的书房里制定伏击计划:燕云骑由铁面带领,从月牙泉的西侧潜入,烧毁粮草;阿古拉带着商队从东侧吸引守卫注意力;苏瑶和慕容珏带着镖师,在月牙泉的北侧设伏,拦截逃跑的北狄死士和太后余党;秦风则带着捕快,在京城外围巡逻,防止赵峰趁机偷袭。
次日辰时,月牙泉。阿古拉带着商队的兄弟,推着水车来到泉边,对着守卫喊道:“我们是西域商队,来买些泉水,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守卫首领是太后的侄子赵虎(赵峰的弟弟),他斜眼看着阿古拉,语气嚣张:“滚!月牙泉是北狄的粮草重地,不许任何人靠近!再不走,我就放箭了!”
阿古拉假装害怕,转身就要走,却故意将水车推倒,水流溅了守卫一身。守卫们顿时怒了,纷纷冲上来要打阿古拉,完全没注意到西侧的树林里,燕云骑已经悄悄潜入。
“动手!” 铁面一声令下,燕云骑的骑士们射出火箭,落在粮草堆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赵虎见状,顿时慌了,大喊:“快!救火!别让他们跑了!”
就在这时,苏瑶和慕容珏带着镖师冲出来,拦住逃跑的守卫。慕容珏挥舞着佩刀,与赵虎缠斗起来,刀光剑影间,赵虎渐渐落入下风,被慕容珏一脚踹倒在地,生擒活捉。
北狄的死士见粮草被烧,纷纷想要突围,却被燕云骑的骑士们拦住。骑士们的长枪上裹着浸油的布条,点燃后如同火龙,将死士们团团围住。苏瑶则在一旁,用银针救治受伤的镖师和商队兄弟,遇到中了冰蚕毒的,就立刻涂抹暖玉膏,很快就控制住了伤势。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 —— 是赵峰带着二十个北狄死士赶来了!他看到粮草被烧,弟弟被擒,顿时红了眼,大喊:“慕容珏!苏瑶!我要杀了你们!”
慕容珏迎上去,与赵峰缠斗起来。赵峰的武功比之前更高了,显然是学了北狄的 “狂刀术”,招招狠辣,慕容珏的左臂旧伤被震得隐隐作痛,渐渐有些吃力。
苏瑶见状,从药箱里取出 “迷魂烟”(改良版,能破解北狄的迷魂术),点燃后扔向赵峰的死士。死士们吸入烟雾,动作渐渐迟缓,燕云骑的骑士们趁机冲上去,将他们一一制服。
赵峰看到死士被擒,心中一慌,慕容珏趁机挥刀砍向他的肩膀,赵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赵峰,你勾结北狄,烧毁粮草,偷袭京城,桩桩件件都是死罪,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慕容珏的佩刀架在赵峰的脖子上,眼中满是冷意。
赵峰瘫坐在地上,眼泪掉下来:“我是被太后逼的!她答应我,只要我帮北狄偷袭京城,就封我为‘兵马大元帅’!我也是一时糊涂,求你们饶我一命!”
“饶你一命?” 苏瑶走到赵峰面前,声音里带着愤怒,“林叔被你伤成那样,多少无辜的百姓被你和北狄的人杀害,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秦风带着捕快赶来了,将赵峰和赵虎押了起来。看着燃烧的粮草,阿古拉笑着说:“苏姑娘,慕容公子,这次多亏了燕云骑的兄弟们,不然我们也不能这么顺利烧毁粮草!”
铁面翻身下马,对着苏瑶和慕容珏抱拳道:“苏姑娘的医术,少主的谋略,都让末将佩服!燕云骑愿意永远追随少主,守护大胤的江山!”
慕容珏点头,眼中满是欣慰:“好!以后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兄弟,一起守护京城,守护百姓!”
申时初,众人回到京城,将烧毁北狄粮草、生擒赵峰兄弟的消息禀报皇帝。皇帝龙颜大悦,下令重赏燕云骑和西域商队,赦免阿古拉商队的过往牵连,颁发 “通商令牌”;封铁面为 “骑都尉”,统领燕云骑,负责京城的外围防务;赵峰和赵虎则被押入天牢,择日处斩。
酉时初,瑶安堂的药圃里,苏瑶正在为林叔换药。林叔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脸色也恢复了红润。“苏姑娘,慕容公子,这次多亏了你们,还有燕云骑和西域商队的兄弟们,不然北狄的阴谋就得逞了!” 林叔感激地说。
慕容珏坐在石凳上,看着手中的狼头令,眼中满是感慨:“这是父亲当年的令牌,如今燕云骑重新出山,也算是完成了父亲的心愿。以后,我们有燕云骑和西域商队的帮助,再加上秦风的捕快,就算北狄再来犯,我们也能应对。”
苏瑶点头,从药箱里取出一瓶暖玉膏,递给铁面:“铁面将军,这是解冰蚕毒的暖玉膏,你们在边境巡逻时,带着以防万一。北狄狼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要多加防备。”
铁面接过暖玉膏,郑重地说:“多谢苏姑娘!燕云骑会日夜巡逻,绝不让北狄的人靠近京城一步!”
亥时初,苏瑶躺在床上,翻看着母亲的医书。书里夹着一张小小的纸条,是母亲当年写给父亲的:“振海,燕云骑的慕容将军是个好人,若苏家有难,可向他求助。” 苏瑶的眼泪滴在纸条上,心中满是感慨 —— 母亲当年果然有先见之明,如今燕云骑成了他们的盟友,一起守护京城,守护百姓。
慕容珏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件新的披风:“天凉了,你明天还要去太医院处理事务,别着凉了。对了,陛下说,三日后的苏家昭雪仪式,会邀请燕云骑和西域商队的首领参加,让他们也见证苏家的荣光。”
苏瑶接过披风,披在身上,心中满是温暖:“谢谢你,慕容。这一路走来,若不是你,若不是燕云骑、西域商队、秦风,还有那么多支持我的人,我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现在。”
“我们是伙伴,也是家人,” 慕容珏坐在她身边,眼中满是温柔,“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会一起面对,一起解决。苏家的昭雪仪式,只是一个开始,我们还要一起守护大胤的江山,让百姓安居乐业。”
苏瑶点头,靠在慕容珏的肩上,看着窗外的月光。月光洒在药圃里,薄荷散发着清香,一切都那么宁静而美好。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北狄的威胁还没完全解除,太后和藩王还没最终定罪,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有慕容珏的守护,有燕云骑的支持,有西域商队的帮助,有秦风的协助,还有百姓的爱戴。她会带着所有人的期望,继续走下去,直到北狄的威胁解除,直到太后和藩王被定罪,直到苏家的忠名传遍天下,直到大胤的江山永远安宁。
次日辰时,太医院。苏瑶正在处理积压的疑难病例,刘院判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份奏折:“苏提调,这是陛下让臣交给你的,说让你看看,苏家昭雪仪式的流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苏瑶接过奏折,仔细翻看 —— 仪式定在三日后的午时,在皇宫的广场举行,皇帝会亲自主持,追封父亲为 “忠烈公”,母亲为 “贞烈夫人”,还会将苏家的族谱纳入皇室宗谱,承认苏家的宗亲身份。
“太好了!” 苏瑶的眼泪掉下来,心中满是欣慰 —— 父亲和母亲的冤屈,终于要彻底洗清了;苏家的忠名,终于要传遍天下了。
刘院判看着苏瑶,眼中满是敬佩:“苏提调,你不仅医术高明,还为苏家昭雪,为大胤除害,真是我们太医院的骄傲!以后,我们都会支持你,一起改革太医院,让太医院成为真正为百姓服务的地方。”
苏瑶点头,眼中满是坚定:“好!我们一起努力,让太医院不再参与权谋斗争,让医者回归本心,为百姓治病救人,为大胤的江山贡献自己的力量。”
午时的阳光洒在太医院的院子里,温暖而明亮。苏瑶站在院子里,看着远处的皇宫,心中满是希望。她知道,三日后的昭雪仪式,会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也是苏家最重要的一天。她会带着父亲和母亲的期望,带着所有人的支持,站在皇宫的广场上,见证苏家的荣光,见证正义的伸张。
酉时初,苏瑶回到瑶安堂。慕容珏正在院子里教小豆子练剑,小豆子学得有模有样,脸上满是认真。看到苏瑶回来,小豆子立刻跑过来,兴奋地说:“苏姑娘!慕容公子教我练剑,以后我就能保护你,保护瑶安堂了!”
苏瑶笑着摸了摸小豆子的头:“好!以后小豆子就是瑶安堂的小护卫了!三日后的昭雪仪式,我带你一起去,让你也见证苏家的荣光。”
小豆子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好了!谢谢苏姑娘!”
慕容珏走到苏瑶身边,眼中满是温柔:“瑶瑶,三日后,我会陪着你,一起站在皇宫的广场上,看着你父亲和母亲的牌位被送入皇室宗谱,看着苏家的忠名传遍天下。”
苏瑶点头,眼中满是泪水,却带着幸福的笑容:“嗯!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亥时初,苏瑶躺在床上,翻看着父亲的奏折。奏折的最后一页,父亲的字迹依旧清晰:“瑶儿,若有朝一日,苏家能昭雪,你定要记住,苏家世代忠君,不是为了权位,而是为了天下百姓。你要以医济世,以仁待人,莫要辜负苏家的世代传承。”
苏瑶轻轻抚摸着奏折,心中满是感慨 —— 父亲的话,她会永远记住。她会以医济世,以仁待人,守护百姓,守护大胤的江山,让苏家的莲花纹,永远象征着忠诚、正义与仁心。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奏折上,像是父亲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苏瑶知道,父亲和母亲都在天上看着她,他们会为她骄傲,为苏家骄傲。她会带着他们的期望,继续走下去,直到天下太平,直到百姓安居乐业,直到大胤的江山永远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