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的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沈栀意知道这是真的生气了,赶忙讨好的搂着他的胳膊“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
“你别来这套,我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原谅你!”向羽难得的坚持,没人知道,他赶到的时候,看见沈栀意犹如一只失去翅膀的蝴蝶,极速坠落。
他的心就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般,好似有无数根银针密密麻麻的朝着心脏扎去,疼痛流入血液,让他忘记了呼吸。
直到沈栀意安全落入网子里,向羽才找回来自己的心跳,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和沈栀意的幸福人生刚刚开始,兴许现在已经有一个新生命要加入其中,他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眼前,同时也在刹那之间理解了袁野的寻死。
如果换作是他,恐怕也会和袁野一样,枯如荒野的心里再也生不出一根青草,只能耗着灯枯油尽的身体,接受着死亡的来临,好去那个世界找她。
沈栀意见他如此固执,开始了美色诱惑,小嘴轻轻噘起来要亲他,却被他一把推远了。
“哎,你怎么回事?”面对自己主动出击的美色进攻之下,向羽一直都是举旗投降,和今天这么一反常态的样子,还真是第一次。
向羽冷哼一声,“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语气虽然不再如刚刚一般强硬,但仍带有一丝火气,说完,还关切的看了看沈栀意的肚子。
顺着他的视线,沈栀意揉了揉整个腹部,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于赶忙解释“我没事了,就除了胃口还有些疼。”
向羽深吸一口气,目光严肃地看着沈栀意,“栀意,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你这次太冒险了,万一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
沈栀意愣住了,这才明白向羽生气的真正原因。她眼眶微微泛红,轻轻拉住向羽的手,“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么冲动,我就是不想看到有人受伤。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向羽看着她真诚的模样,心里的怒火渐渐消散,但还是嘴硬道:“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再犯,我可真的不理你了。”
沈栀意重重地点点头,“我一定说到做到。”说完,又轻轻地靠在向羽怀里,向羽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伸出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在她头顶落下一吻,“以后别再让我担心了。”沈栀意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暖,轻声应道“好。”
等到下午的集训开始,沈栀意问了问军医袁野的情况,得知除了头部受到一些冲击考虑会出现脑震荡之外,没有什么大碍。
“好,那真是太好了。”沈栀意在得到军医的明确表达后,摩拳擦掌的走向仓库。
出风口的热风卷着汗味,袁野像条脱水的鱼挺尸在铁架床上,短袖被汗水浸出盐花。
“起来。”
沈栀意走进来,用她的作战靴踢了踢床沿,战术腰带在腰际绷出利落的线条。她手里的橡胶棍敲得床头柜咚咚响,瞳孔映着袁野翻了个身的懒样。
“袁野!三!二!一!”
沈栀意的倒计时卡在舌尖,床板突然发出吱呀怪响。裹着军绿色被子的“尸体”咸鱼打挺坐起,乱发下一双眼泛着起床气的猩红——某只赖床精终于在被拖去乱刀砍死的威胁下诈了尸。
沈栀意在回到训练场时,看着新兵中队们在认真的两两一组比试着,只听她中气十足的喊着“停。”
看着士兵们停止训练,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你们这么练啊,也没啥参考的样子,我来给你们示范一下吧。”
说完,把身后跟撵了尾巴的丧家之犬的袁野揪出来,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杀意从心里如脱了刀鞘的利刃,泛着寒光杀了出来。
“袁野,不是想死吗,我说了成全你就一定成全你。”随后哦走到与他对立的站位,伸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等待着袁野的进攻。
见他不为所动,真的就和蒋小鱼说的一样,好像一个木头,于是决定狠狠将他一把。
“袁野,你就像那团棉花,软绵绵的,任人揉捏,无论别人怎么说你,你都无动于衷,何婷婷到死都不会想到你现在竟然是如此的窝囊废!。
“何婷婷”这三个字犹如一道闪电,狠狠的劈向袁野的神经,将他那波澜不惊的面孔终于炸开一道裂痕,痛苦、愤怒、悔恨、自责,统统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犹如笼中困兽一般,袁野嘶吼着“不许你说她的名字,沈栀意,你现在给我闭嘴。”
沈栀意见自己的方案奏效了,继续刺激他,她的小嘴一张一合,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如利剑一般,深深的戳进袁野的心窝。
袁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眸中,此刻像是燃起了两团愤怒的火焰,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暴起。
他紧握着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指节咯咯作响。身体微微颤抖着,胸膛剧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尽的怒火。他死死地盯着沈栀意,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沈栀意却丝毫没有退缩,依旧不依不饶地说着,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挑衅。袁野终于忍无可忍,大喝一声“够了!”这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他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伸手就要去抓沈栀意。
沈栀意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但很快她又镇定下来,站在原地,毫不畏惧地与袁野对视。
袁野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双手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声音低沉而愤怒地说“你别太过分!”
沈栀意看着他这模样,心中暗自得意,但表面上还是冷冷地回应“过分?这才哪到哪。”一场激烈的对峙,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持续着。
她云淡风轻地看着袁野,仿佛在看一只已经被自己逼到绝境、即将崩溃爆发的困兽,继续如利剑般口吐芬芳地刺向他“你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何婷婷知道吗?你难道就是用这副尊容去接回她那被迫害致死的尸体的?那你还不如一死了之,也比现在这样像个废物一样强,也算对得起何婷婷临死前那一声声对你的呼喊。”
被沈栀意刺激到终爆发的袁野,举起拳头朝着她攻来,沈栀意见状也摆出接招的姿势。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袁野力大,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狠劲,沈栀意虽灵活躲避,但还是被他击中了几拳。
就在袁野再次挥拳时,沈栀意侧身一闪,同时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拉,袁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恼羞成怒,抬腿就朝沈栀意踢去。
沈栀意则乘胜追击,一记手刀朝着他脖颈处砍去,力道之大,大到沈栀意在得手之后都感到微微发麻。
袁野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尖锐的疼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他紧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此刻的他,就像一头被击败的豹子,威风不再,只剩满身疲惫与伤痛。
但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还在。他双手撑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试图借力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每一次试图站直都像是在与命运拔河。好不容易站直,双腿却止不住地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再次倒下。
他的眼神中只有痛苦与不甘,心中燃烧着名为愤怒的火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尽管身体虚弱不堪,他还是努力地调整着呼吸,握紧了拳头。他拖着沉重的身躯,一步一步朝着沈栀意走去。
沈栀意眸光凛冽,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果断选择先发制人。她双腿猛地发力,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对方飞奔而去。风在耳边呼啸,发丝肆意飞扬,整个人仿佛化作一道凌厉的闪电。
接近袁野时,沈栀意纵身一跃,在空中完美地扭转身体,一条长腿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朝着对方狠狠甩出一记鞭腿。这一腿带着千钧之力,风声呼呼作响,似要将眼前的阻碍一举击溃。
袁野显然没想到沈栀意出手如此果决迅猛,微微一怔,但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迅速反应过来。他敏捷地侧身一闪,堪堪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
沈栀意落地后,身体微微一晃,但很快就稳住了身形。她眼神更加坚定,死死地盯着对方,双手握拳,随时准备发起下一轮攻击。
拳风割裂空气时不带半分犹豫,靴底碾过地垫的纹路像在丈量生死距离。沈栀意的肘击擦着袁野喉结落下,他侧头避过的瞬间,只听见彼此呼吸里混着的硝烟味——没有温度的战术手套碾过颧骨,膝盖顶向腹肋的角度精准如计算尺,连汗滴坠地的轨迹都带着军事化的冰冷节奏。
当锁喉技压下最后半寸,沈栀意瞳孔里跳动的只有格斗规则的残影,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战争机器,在肌肉碰撞声中把心跳调成同频的静默。
终究是被自己糟蹋了多日的身体,袁野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颓废之后,身体的力量与敏捷都大大降低,随着沈栀意的扫堂腿,袁野重重倒在地上,沈栀意愤恨的踹向他的胸口。
袁野被踹晕了过去,嘴角淌出一丝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