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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冯相国与契丹国大皇帝陛下,在春捺钵的小山坡之上,演了一出假惺惺的离别戏,两位在政治染缸里泡大的老戏骨依依惜别,怕是以后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对手戏演员。

耶律德光取下了身畔号称从不离身的小腰刀,冯道也摸出一块自称从小把玩的扳指,两位影帝在万众的瞩目之下交换了礼物,各自行礼,互道珍重。

下了山坡,冯道赶紧躲进了自己的车厢,洗干净了眼睛,结结实实抽了青竹两下。接下来整个南朝使团的行动简直像一场灾难,围观的契丹人站满了草原两侧,个个都等着看南朝使团的“好戏”。

四十多辆四轮大马车排列整齐,车身上依旧裹着江南特制的油布,闪闪发亮,显得很是气派。两百护卫骑着高头大马,个个穿着精神的军服,看着威风凛凛。然而,这股“气势”刚走出不到两里,就开始崩塌了。

先是走在队伍最前头的两辆马车出了状况。

第一辆装满了低价收来的牛羊皮,不知是车夫没睡醒,还是马儿看到了草丛里的野兔,马车忽然一个歪斜,哐当一声,车轴竟然断了。

车夫急得跳下车,扑通跪地大喊:“这都是上好的皮子啊,可不能丢啊。”

而后头的护卫一边大喊“停车停车”,一边没刹住马,直接撞上了第二辆马车。

于是,只见两辆马车齐齐卡在路中央,车夫和护卫在一片乱麻中手忙脚乱。

队伍停下来了,可后面的马匹不乐意了。

那些契丹商队刚卖给青竹的“特价良马”脾气一个比一个躁,其中一匹黑马猛地扬起蹄子,一声嘶鸣就窜了出去,拖着后头三匹连在一起的驮马狂奔草原,马背上捆的金银器在阳光下哐啷作响,没跑出二里地,绳带崩坏,一路抛洒。

追马的护卫紧随其后,眼见马匹跑得没影了,悻悻的往回赶。

只瞧得后面一群契丹人看得哈哈大笑,有人拍着大腿说:“这车队,怕是没走到边界就散架了!”

另有那机灵人眼见,赶紧道:“我看那掉落的金银器不少,咱们也别闲着,去捡呐!”

可这还没完,最倒霉的是走在队伍中间的青竹。他骑着一匹全队最漂亮的白马,晃晃悠悠走得正悠闲,忽然听见后头一阵喊声:“快抓住它!羊跑了!”

青竹一回头,竟发现队伍里用来交换礼物的几头草原羊,不知怎的挣脱了绳子,撒着欢跑了出去,其中一头还顺带顶惊了另一匹战马。

那马前蹄凌空,长嘶一声,朝着西边就狂奔了下去,马可比羊贵重多了,青竹赶紧调转马头去追。结果那马跑得贼快,青竹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挥着道袍,狼狈不堪,一时半会硬是没追上,眼瞅着消失在西边的草甸深处。

围观的契丹人看得前仰后合,想提亲的那位头人甚至笑岔了气:“这小道士不是挺能耐嘛?怎么连自己的马都追不上?”

而冯道呢?他此刻正坐在自己那辆马车上,捏着眉心叹气。

他一边指挥马康和护卫去收拾残局,一边喃喃自语:“这出使啊,怎么比当年领兵打仗还难?”

他刚刚叹完气,自己的马车忽然一个颠簸,直接把他从车厢里甩到了软垫上。

当日下午,冯道的使团队伍早已消失在草原的地平线上,春捺钵的喧嚣却未消散,反而隐隐透出一种潜伏的躁动。

耶律德光的大帐内,香气缭绕,帐顶悬挂着长明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几案上摆满了果脯蜜饯。

耶律德光慵懒地靠在虎皮椅上,一手搂着自己的皇后,另一只手里握着一只上等的夜光杯,指尖轻轻敲打着杯沿,似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漫不经心地打发时间。

皇后萧温依偎在他怀里,神色却不如耶律德光那般悠闲。她的眉头微微皱着,手中捧着一小碗清茶,却未饮一口。帐外的风卷起阵阵马蹄声,夹杂着部族卫士的呼喝,似乎传递着某种暗潮涌动的紧张气息。

“陛下,”萧温终于开口,声音温柔却略带急切,“刚刚得到消息,巴扎尔部、拔里部,还有阿纳延部的人,都有些不安分。这几家部族的头人昨天还来觐见,说起南朝使团的车队时,眼里可全是,全是那种狼眼睛里才有的光。他们真的会动手吗?万一使团出了事——”

“万一?”耶律德光轻笑一声,似乎觉得她的忧虑颇为可笑,“他们动手,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这帮人就是喂不熟的狼,云州那九个州没他们的份,都分给了咱们自己亲近的部族,你觉得他们心里会甘心?他们现在各个眼红的都想吃人。”

萧温闻言,脸色微变,放下茶碗,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那可是南朝的使团啊,冯道又是何等人物,妾身看你跟他惺惺相惜,这样的局面,您也不提醒一声。”

皇后娘娘顿了一顿,忧心道:“陛下,真把冯道的使团给截杀了,惹怒了南朝,两国之间岂不是得兵戎相见。”

耶律德光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将夜光杯中葡萄酒一饮而尽,语气中透出几分冷漠和讥讽:“激怒南朝这笔账凭什么算在朕的头上。这帮部族未得到我的手谕擅自行动,都是他们自己的贪念作祟,我这个契丹皇帝正好治他们一个擅自调兵的罪名。”

他微微眯起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再说了,我儿石敬瑭即便震怒又能如何?他有胆子跟我兵戎相见?他要是有那个胆子,何至于造个反还要认我做干爹才有底气?”

萧温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道:“可他们要是失手了呢?冯道可是个老狐狸,没那么容易被算计。他们没能抢到东西,踢到了铁板,回头冯道兴师问罪又当如何?”

耶律德光放下夜光杯,在皇后丰腴的腰间捏了一把,站起身来,踱步到帐口,掀开帘子,看着春捺钵外草原的宽阔天地。

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自得道:“若是他们侥幸得手,抢了南朝的队伍,弄死了冯道。朕正好顺水推舟,趁势带着大军直接收回北七州的地盘,反正那块地按照协议也应该是我大契丹的地盘。”

草原枭雄嘴角浮起了狞笑,继续道:“若是拔里部他们着了老狐狸的道,损兵折将的回来。冯道再来问责,朕正好有由头收拾这帮人,把这帮桀骜不驯的头人杀了祭天,到时候整个草原也没人能说朕的不是。横竖都是赚。

若是耶律阮这个臭小子敢来求情就更好了,我就把他远远发配到热海(贝加尔湖)去,让他在那边放一辈子羊。”

萧温微微张口,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端起茶碗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望着耶律德光的背影,心中清楚,这位契丹皇帝早已将草原的规矩玩弄于股掌之中。对于他而言,无论是部族的争斗,还是与南朝的交锋,不过是一场场棋局,他始终站在高处,冷酷近乎于残忍的落着子。

**

夜色深沉,草原上的风犹如无形的利刃,撕扯着一切挡在它面前的事物。在春捺钵远离王帐的一处隐秘区域,一顶巨大而破旧的帐篷悄然立着。

帐篷四周根据故老的习惯,用干燥的牛粪和柴草堆成屏障,篝火映照下,帐门外的守卫双手握着弯刀,脸上写满了警惕与敌意。

帐篷内烟雾缭绕,火塘里的光线摇曳着照在一张张阴鸷的面孔上。

这里聚集着契丹草原上几支与耶律德光皇族素有嫌隙的部族头人——巴扎尔部、拔里部、阿纳延部,以及其他几个心怀不满的小部族的代表。

他们平日里分散在草原的各个角落,素来各自为战,但此刻却因一个共同的目标暂时联手:伏击南朝的使团。

拔里部的头人是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鹰钩鼻下一抹灰白的胡须显得格外凌厉。

他用手指在羊皮地图上缓缓滑动,低声说道:“那南朝使团带着四十多辆四轮大马车,装的全是他们从草原上赚来财货。金银器、珠宝之类的好东西,今天大家也都看见了。他们的车队行进缓慢,只怕他们一天走不了三十里。我们的人只要远远地坠着,不出三天,就能摸清他们的营地习惯。”

他抬头扫视众人一圈,嘴角微微上扬,“拔里部的猎人最擅追踪,派我们的猎手跟在后面,盯着队伍的动向,不要打草惊蛇。”

对面,阿纳延部的头人重重地哼了一声。他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额头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令他看起来格外凶狠。

他敲了敲面前的木案,粗声说道:“我的地盘离南边近,那里有几处古长城的缺口,最适合伏击。我们阿纳延部负责组织人手,把那些缺口堵住,等你们杀散了使团的队伍。阿纳延的勇士,不会让任何一个南蛮子活着跑回去!”

“好!”一旁的巴扎尔部头人点头,声音沙哑却充满杀意,“不过时间上还要等等,现在动手离王帐太近,若是有杀散的残兵跑回王帐告状反而不美。若是陛下出手庇佑,我等就被动了。”

一旁一位小部族的头人瞎了一只眼,他算了算道:“一人一骑如果舍命奔袭,一夜时间也不过能奔三百里,按照使团这个速度,那我们还有十天的时间才能出手。”

巴扎尔部头人想了想道:“从明天起开始召集人马,我部出两百男儿,其余各部凑足一千人。他们的队伍拖拖拉拉,护卫也不过两百来人。面对咱们千余骑的勇士,有什么活路?到时候,那些南朝的金银钱财,都是我们的了!”

帐内的人闻言,纷纷点头,一双双眼睛因贪婪而闪烁着光芒。南朝使团带着的辎重在他们眼中,无异于天上掉下来的大肥羊。而更让他们心动的,是一旦伏击成功,北七州那片富庶的土地,就再也没有主人了,那里将成为他们新的牧场。

“不过……”巴扎尔部的头人忽然抬起头,目光幽幽地看向帐内的其他人,缓缓说道,“这件事,陛下那里,万万不可让他知道。”

众人沉默片刻,随即传来低低的嗤笑声。草原的规矩很简单,成者王,败者寇,劫掠本就是草原部族的家常便饭。

只要他们动手利落,等使团彻底消失在草原上,谁会知道真相?就算南朝事后发觉,陛下也大可以推个干净,说是马匪杀人越货,与大契丹无关。

“再说了,”阿纳延部的头人冷笑着补充道,“让他们再走几天,看南蛮子的队伍松松垮垮的样子,怕是要不了几天,他们自己就得走散了,那还不是任我们予取予夺。”

这一句点醒了众人。有人开始笑,有人低声咒骂,气氛变得越发诡谲而狂热。帐篷里的空气似乎都因他们的杀意而变得灼热起来。

最终,拔里部的头人站起身来,从怀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用力划破自己的掌心,鲜血淋漓。他高举右手,沉声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咱们就歃血为盟!今天的事,谁敢泄露半个字,别怪兄弟们刀下无情!”

一时间,鲜血从每一个头人的掌中涌出,在他们的咒誓声中滴落在中央的一只陶罐里。篝火映着那些凶狠的面孔,他们的眼神满是对财富和土地的渴望。没有人提起那支使团里的人是否无辜,在他们眼里,这场狩猎已经开始,而冯道的队伍就是他们的猎物。

帐外的风越发冷冽,吹得草原一片萧瑟。天空中的苍鹰盘旋,仿佛在为这场未曾开始的杀戮哀啼。

在苍茫的夜色中,谁也没有注意,一道淡如墨晕的身影,在草甸上一闪而过,或是鹿伏,或是鹤行,借着朦胧的月色,穿梭在契丹各个部族的马圈旁,淅淅索索好一阵子,然后飘然离开,甩了甩衣袖,甩去一身尘土。

当夜不只是契丹人各怀心思,车马劳顿的相国大人躺在软和的被褥中也是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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