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冥摸摸脖子上的平安扣,模棱两可地回到:
“从一个朋友那里得的,也才买了没多久。”
玉店老板闻言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看到钟冥都开始发毛。
这是什么情况?咋还给玉相上面了?
就在钟冥想找个借口赶紧走时,老板突然乐了:
“是个好东西啊,这玉质温润细腻,色泽纯净柔和,一看就是上佳的和田玉籽料,不错不错。”
“小兄弟,可以拿下来给我看看吗?”
钟冥并不想让别人碰这平安扣,拒绝的十分果断:
“不方便,还是算了吧。”
“我们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钟冥说完抬脚就走,老板也不拦着,只高声说了一句:
“要是哪天戴腻了想出手,记得来找我啊。”
此话才一说完,钟冥和刘海已经坐上了车子。
玉店小伙计有些不解:
“老板看上那玉了?我瞅着挺普通的啊,还没咱们柜里那些好。”
老板摇了摇头,悠闲地拿起茶杯:
“那你这眼力可不行啊,那个平安扣一个,顶的上柜里那些十个了。”
“好东西啊……可惜没缘分呐……”
钟冥开着车送刘海回了村。
“大冥啊,多谢你了。”
“等家里这两天忙完,我请你吃饭。”
钟冥也不和他客气:
“行,那我到时可得来顿好的。”
忙完了刘春福的事,钟冥第二天睡了个自然醒。
到了店里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才一从车上下来,钟冥就被祝平安店前的情况吸引了目光。
只见几名又高又壮的男子,齐刷刷地堵在了祝平安的店前。
钟冥担心祝平安出事,都没来的及回自己店里,直接就去了佛龛店。
眼见钟冥过来,几名大汉拦住了去路。
带头的是个寸头,虽然拦住了钟冥,说话却尚算客气:
“对不住了,我们老板正在里面跟祝大师谈事,不方便让人进去打扰。”
“有什么事您稍等会儿,我们老板也差不多快出来了。”
钟冥闻言,隔着窗户往里头看了一眼。
里面的祝平安也看到了他,笑着伸出左手向下压了压。
钟冥明白这里的意思,安心的回了自己店里。
陈哥见钟冥来了,赶紧说了起来:
“对面那些人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他们来的时候我就要给你打电话,祝平安就一直说没事,还让我别给你打电话,说你这两天累了得多睡会。”
钟冥哪里知道这些人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
“刚才祝平安让我安心,想来应该也只是过来看事的吧。”
“不过排场大了点而已,咱们多关注就好。”
陈哥点了点头。
一直提着的心也总算是松了下来。
“哎呦,没事就行。”
“这帮人人高马大的,吓得我刚才一直盯着那边看了。”
陈哥和钟冥虽然嘴上都说没事。
却还是一人提了一个小凳,拿着东西坐在店外,盯着马路对面做起了纸花。
祝平安此时拿茶杯轻抿,侧目刚好看到了这鬼鬼祟祟的两个人,嘴角不由得向又上抬了两分。
将茶杯放回茶桌上,祝平安将桌上的信封推了回去:
“吴老板,您父亲的骨灰既然已经找回来了,直接安葬就可以了。”
“至于之前那家的骨灰,您是保留原地也好,让那个人后代带走也好,就不是我的事了。”
“您这么大阵仗来请我,其实大可不必的。”
祝平安这话,多少带了些对对方堵门行为的不爽。
吴元闻言却似没听出来般,爽朗的笑了:
“哈哈哈,难怪我弟弟回去后一直夸你。”
“祝大师,你和我见过的那些半仙活佛们,还真不一样啊。”
“得,既然您不想跑这一趟,那我也就不强求了。”
“这个钱您收下,当是上一次的感谢费。”
“祝大师,那我就不打扰了。”
吴元说完之后,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祝平安将桌上的信封收起来,起身去了钟冥和陈哥面前。
把那人的身份说了后,陈哥很是不解:
“那这个活你为什么不接啊?听着也没什么啊。”
祝平安双手插兜耸了耸肩:
“太远了,我懒得跑。”
话虽是这样说,可钟冥其实是明白怎么回事的。
祝平安不接是对的,这事看着简单,实则很麻烦。
那吴家买的坟地下面可还埋着别人呢,挖还是不挖出来都是个问题。
吴家自己不想担责,这才来找的祝平安。
不出事还则罢了,出事了他们很有可能就会把所有问题都推到祝平安的身上。
那个卖地的人,既想要钱又想把长辈的骨灰留下。能干出这种事的,那绝对是个十足的小人。
不去招惹才是上策。
钟冥正要开口接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的是庄哥,钟冥赶紧接了起来。
“新店这边都差不多了,你回头挑个日子,咱们就开张吧。”
“店里的人我听你的从学校找的,别说,还真挺省心的。”
钟冥想了想:
“那这样吧,我让平安定个日子,回头我定好我再告诉你。”
挂了电话把这事一说,祝平安回了趟店里,再出来时手里拿了张纸条:
“这三个日子都不错,你看着选一个吧。”
钟冥看了纸条一眼,指着一个日子说道:
“及早不及晚,就它了。”
“五天以后咱们就开张。”
把日子订好后,钟冥原本以为,这几天能消停消停了。
毕竟白事店不比别的店,开张也不用大张旗鼓的搞。
结果钟冥这边才闲了一天,镇子里面就传起了流言。
“什么?拆迁?!”
“哪个村拆啊?”
对于钟冥和陈哥的反应,小广播十分满意。
她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这才慢悠悠地说道:
“具体的就不知道了,听说是修国道,能拆好几个村子呢。”
小广播边说边蘸着茶水,在桌子上斜斜的画了条线。
钟冥看明白了,从西南一直贯穿到东北,真这样的话,那镇子里得拆不少村子呢。
“我看不可信,这几年也不是没传过,可哪一回也没真拆。”
对于这个事,钟冥和陈哥是不怎么信的。
可他们不信有人信,那些人不仅信,而且为了利益最大化,还纷纷想起了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