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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五点，云溪谷温泉度假别墅。
橘色的阿斯顿·马丁dbS平稳地滑入停车位，旁边车位上早已停着一辆蓝色的玛莎拉蒂Gt，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帕拉梅拉，和一辆白色的奥迪A7。
莫测按下了中控。
两侧的天鹅翼车门随之向上优雅地自动展开。
身旁的苏挽晴探出洁白的长腿，下了车。
她今天穿了件宽松的米白色毛衣，整个人柔软无害，像只刚睡醒的猫。
车刚停稳，别墅的雕花木门就被猛地推开。
陆沉霜像一阵火红色的旋风冲了出来，紧身连衣裙勾勒出的曲线，足以让任何正常男性的肾上腺素瞬间超速。
“欢迎光临！我的cEo大人，还有我们家最可爱的小挽晴！”
她张开双臂，给了苏挽晴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一双勾魂的桃花眼就上下打量着莫测。
“哟，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怕我吃了你？”
莫测的视线越过她，扫了一眼身后灯火辉煌的独栋别墅，没什么情绪地开口。
“五万，就租了个这？”
陆沉霜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么叫‘就’？这可是云溪谷最顶级的独栋别墅！私人温泉、恒温泳池、KtV、游戏室、私人影院，应有尽有！五万，血赚好吗！”
“行吧。”
莫测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插着裤兜，闲庭信步地往里走。
“你高兴就好。”
陆沉霜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得直跺脚。
客厅里，陈倾雪和姜望舒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果盘和茶水，看上去像是在开茶话会。
见到莫测，两人都站了起来。
“老板。”陈倾雪今天换下了一身职业套裙，穿着米色的针织衫和长裤，多了几分温婉居家的味道。
“莫总。”姜望舒则是一身简约的白色连衣裙，气质依旧清丽。
莫测点点头，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
“林清浅呢？”
“在楼上检查房间的消防设施和紧急出口。”陈倾雪的语气有些无奈。
话音刚落，林清浅就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了下来。
她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运动服，手里还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神情严肃。
“这栋别墅的周末包场价是三万八，加上餐饮、服务和温泉维护，总开销预估在五万左右。”
“别墅共三层，七个房间，消防设施齐全，紧急预案通道畅通。我已经将房间分配好了，分配表发群里了。”
她划开平板，清了清嗓子，整个客厅的气氛瞬间从度假模式切换到了会议模式。
“另外，关于本次团建的具体流程，我做了一个初步规划：”
“十八点整晚餐，用餐时间一小时，期间禁止讨论与工作相关的话题。”
“十九点至二十点三十分，本周工作复盘及下周市场展望会议。由我主持，cRo和cto分别进行风险复盘和交易复盘，最后由cEo进行战略总结。”
“二十点三十分至二十二点，集体温泉理疗。旨在放松身心，提高团队凝聚力，期间可以进行有限的自由交流。”
“二十二点后，自由活动，但禁止饮酒过量。”
陆沉霜当场就炸了。
“不是吧林教授！我们是来团建的！不是来开七日年会的！”
她悲愤地控诉：“我脑子都快盘出包浆了！还复盘？！”
林清浅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劳逸结合。公司支付了五万团建费用，理应产出对等的价值。”
“我不管！花钱是来爽的，不是来听你念ppt的！”
“你的个人享乐主义，不能凌驾于团队的组织纪律性之上。”
眼看cFo和cVo就要当场开撕，陈倾雪和姜望舒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沙发上那个气定神闲的男人。
莫测终于抬了抬眼皮。
他没有看争吵的两人，而是看向了陈倾雪和姜望舒。
“你们呢？”他问，“想开会，还是想泡温泉？”
陈倾雪和姜望舒愣了一下，随即老实回答。
“泡温泉。”
“温泉……”
莫测点点头，这才将目光转向林清浅，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
“四比一，你的提案，被否决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
“林总，这里是度假村，不是董事会。收起你的KpI，不然我扣你工资。”
林清浅：“……”
她看着莫测，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了几下，最终还是收起了平板，冷冷吐出两个字。
“收到。”
陆沉霜当场发出一声胜利的欢呼，得意地冲林清浅做了个鬼脸。
莫测懒得理会这群女人的鸡飞狗跳，他发现苏挽晴不见了。
“挽晴呢？”
“刚刚好像往那边走了。”陈倾雪指了指客厅侧面的一个走廊。
莫测顺着走廊走过去，尽头是一个半开着门的娱乐室。
一阵“噼里啪啦”的按键声和电子音效从里面传出来。
他推开门，看到了让他有些意外的一幕。
苏挽晴正站在一台半人高的老式街机前，背对着门口，身体随着操作微微晃动。
她那件米白色的毛衣袖子卷到了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屏幕上，是经典格斗游戏《街头霸王2》的画面。
她操控着红色的“肯”，正把对手“桑吉尔夫”堵在角落里一顿猛揍。
“耗油跟！升龙拳！旋风腿！”
苏挽晴嘴里念念有词，手指在摇杆和按键上敲得飞快，脸颊因为兴奋和专注而泛着淡淡的红晕。
这副模样，跟那个在电脑前冷静分析盘口，执行指令精确到秒的首席交易官，简直判若两人。
莫测靠在门框上，没有出声。
屏幕上，桑吉尔夫最后一丝血条被打空，Ko的字样跳出。
“YES！”苏挽晴轻轻挥了一下拳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她转过身，准备再来一局，冷不丁地看到了门口的莫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是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学生。
“老……老板……”她有些手足无措，两只手下意识地背到了身后。
“技术不错。”莫测走了进去，“刚刚那套连招，没十年功力练不出来。”
苏挽晴的脸更红了，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没……就是随便玩玩。小时候我哥教我的。”
“你哥？”
“嗯，我堂哥，他以前是省里的格斗游戏冠军。”提到这个，苏挽晴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小声补充道，“后来……后来他去炒股了。”
莫测：“……”
这故事走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然后呢？”
“然后他就把游戏机卖了，还欠了好多钱。他说，股市比格斗游戏好玩，也比格斗游戏残酷。”
“格斗游戏输了，投个币就能再来。股市输了，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莫测看着她黯淡下去的眼神，心中微动。
是啊，站不起来了。
前世的他，不就是那个再也没能投币重来的玩家么。
他收敛了情绪，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所以，才要找到赢的规则。”
这时，陆沉霜咋咋呼呼地找了过来。
“老板！挽晴！你们躲这儿干嘛呢？快出来！本宫的派对要……”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台街机，又看了看苏挽晴通红的脸，露出了然的坏笑。
“哟，小学霸还有这手艺呢？来来来，让姐姐我领教一下！”
说着，陆沉霜就挤到苏挽晴身边，投了个币，选了春丽。
“我跟你说，我可是我们那一片的游戏厅女王！”
五分钟后。
游戏室里传出陆沉霜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啊啊！你怎么又升龙！不许升龙！”
“淦！你这是赖皮！屈死在角落里算什么英雄好汉！”
“再来！我就不信了！”
闻声而来的林清浅、陈倾雪和姜望舒，就看到陆沉霜被苏挽晴用同一个角色、同一套赖皮连招，在角落里屈辱地Ko了整整三遍。
林清浅扶了扶眼镜，冷静地吐出两个字。
“菜。”
陆沉霜：“……”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物理和精神的双重暴击。
莫测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笑了。
“行了，别欺负我们公司的cVo了。”
他走到陆沉霜身边，从桌上拿起一枚游戏币，投了进去。
屏幕上，光标移动，最终选定了角色——隆。
“我来会会我们的cto。”
莫测活动了一下手腕，对苏挽晴抬了抬下巴：“来吧，让我看看省冠军的妹妹，到底是什么水平。”
苏挽晴的眼睛瞬间亮了，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光芒。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老板，我不会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