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言!!!”
温念的尖叫划破了混乱的战场。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在他倒地之前,用力抱住了他冰冷沉重的身体。
霍靳言倒在她怀里,脸色已经灰败,胸前的伤口和背后的枪伤都在汩汩涌出鲜血,生命的气息正从他身上飞速流逝。
他努力地想抬起手,似乎想碰触她的脸,眼神涣散,却依旧固执地看向她,嘴唇艰难地张合:
“对……不……起……”
“曜曜……照……顾……”
他用尽最后力气,说出了这断断续续的几个字,手臂最终无力地垂落,眼睛缓缓闭上。
世界,在温念的眼中瞬间失去了所有颜色和声音。她紧紧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感受着他生命力的消逝,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
他到最后,还在为过去道歉,还在牵挂着她和那个他“以为”是别人孩子的曜曜……
“不……霍靳言……你不准死!你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死!”温念用力摇晃着他,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混合着血污,滴落在他苍白毫无生气的脸上。“你还没见过曜曜……你还没听他叫你爸爸……你怎么能死!”
她失控的哭喊,回荡在渐渐平息下来的实验室里。
刚刚关闭了毒气系统和部分防御装置的“影”愣住了。
正在清剿残余敌人的路易斯也停下了动作,震惊地看向温念。
就连被控制的埃里克斯·陈和苏婉,也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爸爸?
霍靳言……是那个孩子的爸爸?!
路易斯眼中的震惊缓缓化为了一丝苦涩和释然。
她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曜曜是霍靳言的孩子。
温念此刻却顾不得这些了。她只知道,这个她恨过、怨过、如今却发现早已无法割舍的男人,就要死在她怀里了。
“救他……求求你们……救救他……”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影”,看向路易斯,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和哀求。
“影”立刻上前,蹲下身进行紧急止血和检查,脸色凝重得可怕:“伤太重,失血过多,必须立刻进行手术!”
路易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迅速下令:“清理出安全通道!准备直升机!立刻送往最近的顶尖医疗中心!快!”
雇佣兵们立刻行动起来。
温念紧紧握着霍靳言冰冷的手,将脸贴在他毫无反应的额头上,仿佛想用自己的温度唤醒他。
“霍靳言,撑住……求你……为了我,为了曜曜,撑住……”
埃里克斯·陈看着这混乱而充满“意外”的一幕,看着那个打乱了他所有计划的霍靳言,眼中闪过一丝扭曲的兴味,低声笑了起来:“有趣……真是有趣的变数……‘钥匙’因‘守护者’而崩溃?或许……这才是最极致的‘情感共鸣’?”
但他的低语无人听见。
“影”强忍着吸入毒气的不适,配合路易斯的人控制住现场。埃里克斯·陈和苏婉试图趁乱逃走,却被“影”精准的枪法逼退,困在实验室角落,由几名雇佣兵严密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