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的手还搭在秦雨胳膊上，呼吸均匀，睡得踏实。秦雨睁着眼，没动。她看了眼窗外，天刚亮，路灯还没全灭。她轻轻把薛明的手放回被子里，起身下床，动作很轻。
穿好衣服后，她走出卧室，顺手带上门。客厅没人，厨房传来水声。她刚站定，脑子里“叮”的一声响。
【签到成功！获得物资：1000根油条、1000杯温热豆浆（每杯配陶瓷杯）】
秦雨愣住。
油条？豆浆？还带杯子？
这系统今天是走早餐路线了？
秦雨打开背包空间看了一眼，密密麻麻全是码放整齐的油条和一杯杯热腾腾的豆浆。瓷杯白底蓝边，看着挺结实。数量太多，她都没法细数，只能信系统不骗人。
秦雨转身进了厨房。锅还在滴水，应该是昨晚谁洗完没擦干。她拧开水龙头冲洗锅底，开始准备早饭。
油条拿出来，还滋啦作响。香味很快飘出来。她一边摆放油条，一边盘算怎么处理这批物资。吃是吃不完的，送人又不能全送，容易惹怀疑。不如留一周的量，剩下的拿去跟邻居换点日用品，顺便攒点人情。
正想着，大门开了。薛齐进门，头发有点乱，外套沾了灰。他看见秦雨面前的油条，愣了一下，“这么早就做饭？”
“嗯嗯。”秦雨夹起一根油条放在碗上，“今天吃油条和豆浆，管够。”
薛齐瞪大眼，“管够？有很多？”
“我手上有很多。”秦雨说，“你要是不喜欢吃，我就全送给张婶。”
“别！”薛齐立刻脱鞋进屋，“我这就去叫他们起来。”
他刚要往房间走，秦雨喊住他，“先洗手。你这一身灰，是不是跑材料去了？”
“嗯。”薛齐站在水池边搓手，“我把最后两份证明送过去了，刚才回来的路上，工作人员打电话说——所有材料都齐了，章也盖完了。”
秦雨手上一顿。
“真的？”
“真的。”薛齐抬头，眼里有光，“户籍证明、积分担保书、居住合规证，全在文件袋里。我现在就能交申请。”
秦雨笑了。
“那就今天去办。”秦雨说，“趁热打铁。”
薛齐点头，“我去叫他们起床吃饭。”
不一会儿，薛文和薛明也出来了。薛文穿着旧卫衣，头发翘着一撮，明显刚醒。薛明脸色比昨天好多了，眼睛也有神。
“老婆，真有豆浆？”薛明站在厨房门口问。
“不信你看。”秦雨拉开冰箱门，里面已经摆了二十杯，剩下九百八十杯在系统背包里。
薛明张了张嘴，“这也太多了……”
“不多。”秦雨倒了一杯递给薛明，“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薛明接过，小口喝了一口。热乎乎的，豆香浓。他眼睛亮了，“这比我小时候喝过的都香。”
“那是你太久没喝过好的。”薛文接过第二杯，也喝了一口，然后看向秦雨，“这些我们吃不完。”
“我知道。”秦雨说，“留够家里吃五天的，剩下的我打算拿去换些洗衣粉、毛巾、牙膏之类的东西。办手续的时候总要和人打交道，手里有点东西好说话。”
薛文点头，“合理。”
薛齐坐在桌边啃油条，“那咱们吃完就出发？”
“对。”秦雨说，“你负责材料，我负责沟通，薛文记流程细节，薛明……”她看向最小的弟弟，“你就负责精神饱满地站在我旁边，显得我们家气场足。”
薛明认真点头，“我听老婆的，我都行。”
四人吃完饭，秦雨把剩下的油条和豆浆收进背包，又拿出几杯摆在桌上。她拎起主文件袋检查了一遍，确认所有文件都在。
“走吧。”秦雨说。
薛齐拿车钥匙，“我开车。”
一行人出门，电梯里薛明一直盯着文件袋看。秦雨发现后问他，“紧张？”
“有一点。”薛明小声说，“怕出错。”
“不会的。”秦雨说，“材料是你哥跑的，字是你二哥写的，复印件是你整理的，都没问题。”
薛明抿嘴笑了笑。
到了楼下，越野车停在车位上，车身锃亮。薛齐开门让秦雨坐副驾，自己坐驾驶座。薛文和薛明从后座上车，一人抱着一个保温杯，里面装着豆浆。
车子启动，缓缓驶出小区。路上车不多，阳光照进车窗，暖洋洋的。
开到一半，薛文突然“哎”了一声。
“怎么了？”秦雨回头。
“我……好像把备份文件袋落在家里了。”薛文皱眉，“就是那个蓝色的。”
车内安静一秒。
秦雨没说话，伸手拉开背包空间，从里面拿出一个蓝色文件袋。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薛齐惊讶。
“你进门说材料齐了的时候。”秦雨把文件袋递给薛文，“我知道你们兄弟做事认真，但总有疏忽的时候。复印的时候，我多备一份，以防万一。”
薛文接过，低头看文件，“都齐……真齐了。”
“那就没问题了。”秦雨转回头，“继续开。”
薛齐踩下油门，车子加速。前方是城市主干道，买地办理中心就在第三区政务街。
薛明靠在座椅上，手里攥着文件袋角。他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忽然说：“老婆等我们回来，是不是就有地了。”
“对。”秦雨说，“我们可以在地里种菜，养鸡，还能搭个小棚子，下雨天也能干活。”
“我想种番茄。”薛明说。
“行。”秦雨笑，“种一排。”
“我要负责浇水。”薛明握拳。
“那你得早起。”薛文插话，“不然太阳出来就干了。”
“我能早起。”薛明挺胸。
薛齐从后视镜看了眼弟弟们，又看秦雨，“你真打算自己种？”
“当然。”秦雨说，“买的菜哪有自己种的好吃。再说，我们四个人，总得有点事做。”
“也是。”薛齐点头，“那我搭棚子。”
“我写种植计划。”薛文说。
“那我就……负责吃。”薛明说完自己笑了。
秦雨也笑。她看着前方笔直的道路，心里踏实。
积分有了，车有了，家也有了。现在，只差一块地。
车子拐上高架，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秦雨伸手把头发别到耳后，听见薛明在后面小声念：“番茄、黄瓜、青椒、豆角……”
秦雨没回头，嘴角却扬着。
快到政务街出口时，薛齐提醒，“前面左转，再开两百米就到了。”
秦雨摸了摸放在腿上的主文件袋，确认封口扣着。
她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