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把车开回小区，停稳后坐了几秒才下车。她一进家门就闻到饭菜香，薛明在厨房端菜，薛文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声音扭头看她。
“回来了？”薛文问。
“嗯。”秦雨点头，脱了外套挂好，整个人像被抽了力气。
薛齐跟在她后面进门，手里拎着两袋食材，看见秦雨走路都拖着步子，眉头皱了一下。
晚饭桌上很安静。秦雨夹了口菜放进嘴里，嚼得慢，眼神有点飘。她脑子里还在转那栋楼的事，电线、墙面、维修费，一笔笔算下来心口发紧。
“你好好吃饭。”薛齐把一碗汤推到她面前。
秦雨回神，低头喝了一口。热汤滑下去，人总算暖了一口气。
“老婆，你今天跑了这么多地方，累了吧。”薛文说。
“还行。”秦雨笑了笑，“就是脑子停不下来。”
“别想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薛齐夹了块肉放进秦雨碗里，“先把饭吃完。”
一顿饭吃了四十分钟。秦雨吃得少，但还是把碗里的饭扒完了。她站起来收拾碗筷，薛齐一把拦住。
“你去休息，我来就行。”
“可……”
“没有可是。”薛齐语气不容反驳，“你再强撑下去，明天人都站不住了。”
秦雨没再争，点点头，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卧室灯开着，秦雨一屁股坐到床边，鞋都没脱就往后倒。床垫陷下去一块，她翻了个身趴着，脸埋进枕头里。
门被推开时秦雨迷迷糊糊睁了下眼，看见是薛齐进来，又闭上了。
“累成这样也不知道喊一声。”薛齐站在床边，看着她乱糟糟的头发和皱成一团的衣服，叹了口气。
薛齐弯腰把秦雨鞋子脱了，又拉过被子盖住她腰背。刚要走，手却被抓住了。
“别走。”秦雨闭着眼，声音闷闷的，“陪我会儿。”
薛齐坐到床边，“你想干嘛？睡就好好睡，别闹。”
“我没闹。”秦雨翻过来，眼睛睁开一条缝。
薛齐看着秦雨这张脸。平时精明利落的人，现在眼下发青，嘴角往下耷拉，连眉毛都是塌着的。薛齐伸手摸了摸秦雨额头，确认没发烧，才放下心。
“你要是真累了，我给你按按？”
“你会按摩？”
“部队里学的，不信你试试。”
秦雨犹豫两秒，点点头，“那你来吧，我腿酸死了。”
薛齐掀开被子一角，让秦雨翻身趴好。薛齐卷起秦雨裤子到小腿肚，手指搭上皮肤的时候，秦雨哆嗦了一下。
“冷？”
“不是，是你手太凉。”
薛齐搓了搓手，重新开始。拇指压在脚踝上方，慢慢往上推。秦雨“唔”了一声，肩膀塌下去。
“舒服？”
“嗯……你这手艺可以啊。”
“刚开始，别急着夸。”薛齐从脚跟一路按到膝盖后侧，力道均匀，节奏稳定。
秦雨哼哼唧唧，像只被顺毛的猫。她本来还想说话，结果每出一声就被按得更放松一点，到最后干脆不出声了，只剩呼吸越来越平稳。
薛齐换另一条腿，手法没变。这次从外侧开始，沿着肌肉线条一点点揉。秦雨身子软得像摊水，头歪向一边，嘴微微张着。
“背上也酸吗？”薛齐问。
“酸……但你别碰我腰，那里痒。”
“知道了。”薛齐把手移上去，从肩胛骨中间往下压，指节缓缓滑过脊柱两侧。秦雨肩膀抖了下，随即彻底瘫了。
房间里只有空调运转的声音。薛齐越按越低，指尖划过裤腰边缘时停了一瞬，呼吸重了些。
薛齐收回手，深吸一口气，又继续。
可心跳已经快了。
薛齐盯着秦雨的后颈，皮肤白泽，发丝乱翘，一缕贴在汗湿的脖子上。他突然很想低头亲一下。
但他没动。
薛齐怕自己一碰就收不住。
可身体已经起了反应。他坐直一点，调整姿势，试图压下那股冲动。
然后他发现——秦雨不动了。
“秦雨？”薛齐轻叫一声。
没回应。
薛齐凑近看，秦雨眼睛闭着，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点笑。
睡着了。
薛齐愣住，随即笑了出来。
薛齐轻轻拍了下秦雨的屁股，“还想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结果睡着了？”
秦雨没醒，只是咂了下嘴，像在梦里吃东西。
薛齐摇头，低声说：“今天就先放过你，以后我会加倍讨回来。”
薛齐起身关灯，动作轻柔。把被子拉高，盖住秦雨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