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如针，密密地扎在青石板上，溅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苏云裳和子轩并肩立于联盟秘密据点外，檐角的风铃在风中摇晃，发出细碎而清冷的声响。
她抬手拢了拢被雨水打湿的鬓发，指尖触到一片冰凉，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忧虑：这场雨，似乎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这雨……怕是要下到天荒地老了。”子轩望着灰蒙蒙的天，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意。
苏云裳拢了拢湿发，指尖冰凉：“雨总会停的。倒是人心，若真散了，可就难聚了。”
子轩侧头看她紧握的拳头，轻声道：“你不必一个人扛。还有我。”
她抬眼，眸中闪过一丝暖意：“我知道。”
她强撑着站得笔直，声音低而稳：“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不能放弃。”子轩侧过头看她，目光落在她紧握的拳头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心里一阵心疼，这姑娘总是把所有的压力都扛在自己肩上。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嗯，不放弃。”那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在苏云裳心里漾开一圈微弱的暖意，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忽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檐下的沉默。一名联盟成员啊褔浑身湿透地冲过来，发梢滴着水，脸色白得像纸。
“苏姑娘！不好了！”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被风雨撕扯得断断续续，“刚刚……刚刚得到消息，有部分原本犹豫的中小商户……在沈之遥的加码诱惑下，终于……终于决定脱离联盟了！”
轰——一声巨响传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一般。苏云裳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颗炸弹击中，瞬间炸开了锅似的。
一股炽热的火焰从脑海深处喷涌而出，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她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之中。与此同时，她的心脏也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紧紧捏住，剧烈地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苏云裳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那名成员，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心中满是惊愕与愤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不成？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连说话的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变得异常尖锐刺耳：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哪些商户出了问题？又有多少人背叛了我们？
只见阿福浑身湿漉漉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混合在一起。
他哆哆嗦嗦地伸手抹去脸颊上的雨水，用带着哭腔的嗓音回答道：是......是城东的布庄李掌柜、城西的粮行王东家，还有......还有其他七八家小商户，他们......他们今天一大早就派了人前往沈府递交了投降的帖子！
苏云裳瞳孔骤缩，声音发颤，“可问过缘由？”
阿福喘着气：“沈之遥许了三倍利，还说……还说要帮他们打通官路。李掌柜说，家里老母病重，等不了咱们的‘将来’……”
“糊涂！”落魄书生一拳砸在门框上，木屑簌簌落下，“沈之遥那厮，惯会抓人软肋！”
苏云裳咬紧牙关，指甲掐进掌心：“走，进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