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金纹奥秘
浩瀚磅礴的能量如同决堤的星河，疯狂冲刷着楚渊的四肢百骸。经脉传来不堪重负的撕裂剧痛，丹田气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膨胀，几乎要炸裂开来！
真元七重！
修为的壁垒在这股古老而精纯的能量面前，薄得如同窗纸，一捅即破！并且势头不减，继续向着七重中期猛冲！
楚渊紧咬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衣袍。他全力引导着《万法吞噬诀》，将这股远超负荷的能量尽可能导入经脉，循环周天，炼化为己用，而非任由其在体内横冲直撞。
这个过程痛苦无比，仿佛每一寸血肉都在被碾碎重组。但他炼骨如钢的体魄和经过心核意志锤炼的神识，在此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死死守住了最后一丝清明，没有当场爆体而亡。
不知过了多久，那洪流般的能量冲击终于开始减弱，变得可以控制。他的修为最终稳定在了**真元七重中期**！
然而，能量的灌输并未停止，只是从狂暴变得温和，依旧源源不断地从碎片中流出，融入他的身体，巩固着新生的境界，并进一步淬炼着肉身和经脉。
楚渊缓缓松了口气，这才有机会仔细感知体内的变化。
除了修为的暴涨，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骨骼之上，竟然也隐隐浮现出一些极其淡薄、与那碎片上同源的金色纹路！虽然微弱到几乎看不见，却让他的骨骼强度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散发出一种古老不朽的韵味。
更让他震惊的是，随着能量不断被炼化吸收，一些残缺不全的信息碎片，也开始断断续续地涌入他的脑海！
——那是无数破碎的画面和难以理解的古老音节……
——无尽的星空中，巨大的黑色战舰崩碎，燃烧着坠落……
——一座无法用语言形容其宏伟的青铜巨门，在虚无中缓缓开启，门后是璀璨的星河漩涡……
——一个悲怆而宏大的声音似乎在嘶吼：“……传承不灭……守望……”
——无数形态各异的生灵在厮杀，神通的光芒湮灭星辰，鲜血染红虚空……
——最后，所有的画面都指向一个模糊的、由无数金色纹路交织而成的复杂图案，那图案蕴含着无穷的奥秘，仿佛是一切力量的源头和终点……
信息支离破碎，混乱不堪，却带给楚渊无与伦比的震撼！
这碎片……并非单纯的能源！它竟然承载着信息！来自某个无法想象的遥远时代和文明的信息！
那些金色纹路，似乎是一种文字，一种阵法，或者说是一种……法则的显化？！
他尝试去记忆、理解那些涌入脑海的金色纹路图案，却发现无比艰难。每一个纹路都蕴含着极其深奥的意境，以他现在的境界和神识，根本无法完全承载，只能勉强记住几个最简单、最基础的片段。
就在他全力消化这些信息时，怀中的另一件物品——那块在街边买到的黑色小铁片，似乎受到了主体碎片的感应，突然微微发烫，竟自行飘飞而出，贴附在了较大的碎片之上！
嗡！
两者接触的瞬间，仿佛产生了某种共鸣！较大的碎片金光一闪，将那小块铁片缓缓“吞噬”融合！虽然体积增长微乎其微，但楚渊能感觉到，其蕴含的能量和信息似乎变得更加完整了一丝！
与此同时，一段相对清晰的信息流，伴随着几个基础的金色纹路结构，涌入了他的识海！
《基础源纹解析》！
这部分信息，似乎是关于这些金色纹路最入门的知识！如同识字需要先学笔画，这部分信息便是教导如何认识、理解、甚至初步引动这些被称为“源纹”的金色纹路！
楚渊如获至宝，立刻沉浸其中。
根据信息所述，这种“源纹”是一种构筑天地法则的基础单元，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不同的组合、不同的结构，便能产生不同的效果——增幅、防御、吞噬、空间、毁灭、创造……几乎无所不能！
而他之前能吞噬这碎片能量，正是因为《万法吞噬诀》的某种特性，恰好暗合了某一种“源纹”的吞噬真意，误打误撞开启了吸收的通道！
他现在得到的，正是关于“吞噬”、“坚固”、“灵引”等寥寥几个最基础源纹的构成和初步运用法门！
虽然只是最基础的皮毛，却为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让他对自身《万法吞噬诀》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以往许多晦涩不明、只凭本能运转的地方，此刻豁然开朗！
他甚至能感觉到，若是能彻底掌握这几个基础源纹，并将其融入自身的功法和攻击之中，其威力将发生质的飞跃！
不知过了多久，楚渊才从那种玄而又玄的感悟状态中缓缓退出。
手中的金属碎片光芒已然内敛，变得朴实无华，但其内部蕴含的庞大能量和更深层次的奥秘，依旧如渊似海，等待着他日后去慢慢发掘。
他缓缓睁开眼，眸中精光内蕴，瞳孔深处仿佛有极其淡薄的金色纹路一闪而逝。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更加深沉内敛，带着一丝古老的韵味。
他心念微动，尝试按照《基础源纹解析》的方法，调动真元，在指尖凝聚一个最简单的“坚固”源纹。
过程比想象中艰难无数倍，对真元的控制要求达到了变态的程度。他失败了数十次，真元消耗巨大，额头再次见汗。
终于，在不知第多少次尝试后，一个极其黯淡、微小、且结构略显不稳的淡金色符文，颤巍巍地在他指尖浮现而出！
虽然微弱，却散发出一股亘古不变的坚韧意境！
楚渊眼中闪过狂喜！他能感觉到，若是能将这个源纹加持在兵器或身体某处，其防御力瞬间便能提升一个档次！
散去源纹，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虽然疲惫，却精神亢奋。
这次冒险，收获太大了！不仅修为暴涨至真元七重中期，更是得到了这疑似来自域外的“源纹”传承！这无疑是奠定无上道基的惊天机缘！
他小心翼翼地将已然变得普通的金属碎片收起。此物关系重大，绝不能再让第二人知晓。
随后，他拿出从那阴鸷男子身上搜刮来的储物袋，抹去神识印记，将其打开。
不愧是敢在拍卖会门口杀人越货的亡命徒，身家颇为丰厚。里面竟然有近万下品灵石，一些杂七杂八的丹药和材料，还有一本名为《鬼影步》的地阶下品身法秘籍，以及那对子母鸳鸯钺灵器。
楚渊大致翻阅了一下《鬼影步》，此法侧重于短距离的腾挪闪避和潜行匿踪，与《影遁术》各有千秋，或许可以借鉴融合。至于那对鸳鸯钺，他并不合用，打算日后找机会出手。
清点完收获，他并未立刻离开。修为刚刚连续突破，需要时间稳固，那几个基础源纹也需要大量练习才能熟练掌握。
他在这处荒宅中暂时住了下来，白日练习源纹，晚上巩固修为，饿了便服用干粮丹药，完全沉浸在了修炼之中。
直到五天后，他才将真元七重中期的境界彻底稳固，对那几个基础源纹的凝聚也熟练了不少，虽然依旧耗时费力，但成功率大大提升。
是时候离开了。
他需要更多的战斗来磨砺新获得的力量，也需要去打探外面的消息，尤其是关于黑风山脉遗迹和城主府动向的。
易容改扮一番后，楚渊悄然离开了荒宅，再次汇入天墉城的人流之中。
他先是去了一处鱼龙混杂的酒楼，点了些酒菜，默默听着周围的议论。
“听说了吗？前几天在城西死胡同里发现打斗痕迹，据说黄煞手刘莽和他两个手下被人烧成了灰！”
“真的假的？刘莽可是真元八重巅峰的高手，谁这么厉害？”
“不知道，一点线索都没有，城主府的人查了几天也没头绪……”
“啧啧，这天墉城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还不是因为黑风山脉那边闹的！听说遗迹入口的禁制快被攻破了，好多人都红眼了！”
“……”
听到这些议论，楚渊面色平静。看来城主府并未查到他的头上。
他又侧耳倾听关于黑风山脉的消息。
“据说那遗迹规模极大，里面可能有上古宗门的传承！”
“可不是，连附近几个城镇的家族和散修都赶过来了，昨天还因为争夺一个临时营地打了一场，死了不少人。”
“风险大啊！我听说里面不仅有各种机关禁制，还有不少被煞气污染的妖兽，凶得很！”
“富贵险中求嘛！万一走运呢？”
楚渊心中了然。遗迹将开，局势果然越来越混乱了。这对他而言，既是风险，也是机遇。
他正思索着，忽然，邻桌几个修士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嘿，哥几个，最新消息！‘血荆棘’佣兵团昨天在黑风山脉外围栽了大跟头！”
“哦？血荆棘那群家伙实力不弱啊，团长也是真元九重的高手，碰上硬点子了？”
“不是人！据说是撞上了一头变异的‘三眼煞猿’，死伤惨重，连副团长都折进去了！现在他们正在重金招募好手，准备找回场子，顺便探索那煞猿巢穴附近的一片区域，据说那里可能有宝贝！”
“招募？什么条件？”
“真元五重以上，擅长战斗或者有特殊本领的，报酬丰厚，据说有灵石还有灵药……”
血荆棘佣兵团？招募好手？三眼煞猿？煞气巢穴？
楚渊心中一动。这或许是个机会。加入佣兵团，既能借助他们的力量深入山脉，也能更好地掩饰自己的身份和目的。而且，煞气浓郁的地方，或许对他修炼《幽冥煞典》和凝聚源纹有所帮助。
他放下酒杯，起身走向邻桌那几名正在高谈阔论的修士。
“几位道友，打扰了。不知方才所说的血荆棘佣兵团，在何处招募人手？”楚渊拱了拱手，客气地问道。
那几名修士打量了一下楚渊，见他气息内敛却目光锐利，不敢怠慢，其中一人指了指窗外：“就在西城门口的‘聚英榜’那边，他们设了临时招募点，道友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
“多谢。”
楚渊道了声谢，放下几块灵石付了酒钱，转身便向西城门走去。
新的冒险，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将不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