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京墨低低地笑了一声,把她搂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她发顶蹭了蹭。
呼吸裹挟着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气,轻轻落在她的发旋。
那吻很轻,像初春沾了晨露的风拂过花瓣,带着不容错辨的珍视,一路缓缓向下,掠过光洁的额头,在眉心稍作停留。
她的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蝶翼,他便停在那里,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后颈的碎发,声音低哑得像浸了蜜,“别动。”
下一秒,温热的唇覆上她的。
没有急切的掠夺,只有耐心的厮磨,带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一点点熨贴着她微颤的心跳。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指腹触到柔软的布料下那温热的肌理,心跳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又快又急。
祁京墨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吻稍作停顿,额头抵着她的,眼底盛着细碎的光,像揉进了星子。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角,声音依旧低哑,却带着笑意。
“乖乖,我的。”
下一刻,又覆上去,那吻忽然就变了调。
不再是初春晨露般的轻拂,倒像久旱逢霖的雨,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急切,密密匝匝地落下来。
他扣在她后颈的手微微收紧,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仿佛要将她的气息、她的心跳,都一并烙进骨血里。
雪松香里掺了几分灼热的侵略感,他撬开她的唇齿,舌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探进来,卷住她的慌乱,缠上她的呼吸。
她攥着衣襟的手指几乎要嵌进布料里,后背被他牢牢按在温热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同样急促的心跳,一声比一声重,撞得她耳膜发颤。
“唔……”
她忍不住轻哼出声,睫毛上不知何时沾了湿意,被他吻得睁不开眼。
祁京墨却像是被这声轻吟勾动了更深的情愫,吻得愈发缠绵,甚至带着几分近乎霸道的占有欲。
直到她气息微乱,脸颊泛着薄红,他才稍稍退开半寸,额头依旧抵着她的,鼻尖蹭过她的鼻尖,呼吸交缠间,他的声音哑得像被火烧过。
“跑不掉的。”
话音未落,又俯身含住她的唇,这一次,连带着方才压抑的情愫,一并化作汹涌的浪潮,将两人彻底卷了进去。
………………
祁京墨把人按在怀里,虔诚地欺负了个遍。
顾念着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只是吃了点儿开胃小菜。
但这小菜,也让简南絮累得慌,结束后瘫软在他身上,沉沉睡去。
毕竟,今天起得可算很早。
两人相拥着,在书房的矮榻上睡到了下午,祁京墨先一步起床,去厨房准备晚餐。
沈逸昨天不止送了食材去食堂,家里也送了些。
现在家里有一只老母鸡,一条鱼,一扇排骨还有一个猪腿。
东北的十月中,已经开始上冻了,早晚甚至能到零度,中午出太阳能热一些。
所以那些肉在阴凉处放着,并不担心会坏。
祁京墨略一思忖,先把老母鸡剁块,放进砂锅里,配上红枣桂圆慢慢炖着。
接着取来面粉,动手和面、擀皮,将面团抻成细长的面条。
最后掀开砂锅盖子,把简南絮偏爱的几种新鲜蘑菇一一加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又打水洗干净手,取下围裙,才到书房叫醒自己的睡美人。
“乖乖,起床咯~”
简南絮在他温软的声线里动了动,眼睫颤了颤,半天才掀开一条缝。
书房里的光线已经染上黄昏的暖黄,她眨了眨眼,看见祁京墨俯身站在榻边,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干净的手腕,身上还带着厨房烟火气,混着他身上的清冽。
“睡懵了?”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蹭过她微热的耳尖。
“抱抱~”
简南絮的声音软软的,尾音微微发颤,带着刚睡醒的黏糊劲儿,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眼尾泛着丝水汽,粘湿了长长的羽睫。
祁京墨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他失笑一声,连忙俯身,小心翼翼地将她从榻上捞进怀里,手臂稳稳地托着她的腰。
刚碰到她,就感觉到怀里的人立刻像只寻到热源的小兽,往他怀里缩了缩,脸颊贴在他胸口,还满足地轻哼了一声。
“准备吃完饭咯,今晚吃鸡汤面,放了恕恕爱吃的蘑菇,行不行?”
“蘑菇啊~”
她重复了一句,声音软得发糯,手指却悄悄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像怕他跑了似的,“是新鲜的吗?我不要吃晒干的。”
“当然是新鲜的,昨晚上沈逸送来的,沈大娘采的。”祁京墨低笑,指腹轻轻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尖。
她这才满意地弯了弯眼,睫毛上还沾着点细碎的光,像落了星子。
脑袋在他胸口又蹭了蹭,活像只讨到好处的小松鼠,声音娇憨得发甜,“谢谢哥哥~”
他稀罕地捏了捏她的脸颊,眼神里的柔情满到要溢出来了。
抱着她往厨房走时脚步放得极轻,“先去看看锅,别让宝贝的蘑菇煮老了。”
洗漱了一番,祁京墨把简南絮放到餐椅上,不算大的客厅生了两个火炉子,外面寒意阵阵,屋里却暖呼呼的。
端了砂锅还有面条上桌,祁京墨先往她碗里盛了小半碗清亮的鸡汤,又夹了几筷子嫩得能掐出水的鲜蘑。
“先喝点汤暖暖胃,小心烫。”
简南絮捧着白瓷碗,小口小口地啜着汤,鲜美的滋味漫过舌尖,她眼睛亮了亮,抬头看他。
“好喝哟,哥哥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祁京墨被她这句带着奶气的夸奖说得心头一软,“不然怎么把乖乖养胖呢。”
他才拿起筷子,挑了些煮得恰到好处的细面,用勺子托着送到她碗里。
“新婚夜吃面条,是雪绒县这边的习俗,说是‘长长久久’的意思,图个吉利。”
“我呀,可是要永永远远黏着恕恕。”
炉火映在他眼底,漾着细碎的暖光。
“嗯。”
回应他的,是她一个音量虽小,却无比坚定的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