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炸响的瞬间，南兮的手指还贴在晶体底座上。
那道划痕再度亮起，红光像活过来一样顺着裂缝往上爬。她立刻拔出干扰插头，手腕一翻收进战术腰包。这玩意儿不能再试了，再碰就是给系统送信号源。
“动手！”她吼了一声，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撞得有点发颤。
黎昕早就在等这句，甩手扔出震荡弹。云逸同步按下终端确认键，伪装信号源启动，三台守卫的锁定框立刻出现偏移。烟雾腾起的刹那，三人背靠设备站成三角阵型，正前方金属门轰然被撞开，五个全身覆甲的虚拟守卫冲了进来。
他们不是巡逻兵那种摆设货色，动作整齐划一，前排举盾，后排武器充能的声音像是高压电在烧线。
“盾牌有能量链接。”南兮抬腕扫了一眼洞察仪，“打天花板导轨。”
黎昕二话不说跳上设备台，一脚踹向最近的导轨接口。电火花哗地炸开，两个守卫动作一僵，膝盖发软跪了下去。剩下三个立刻调整站位，分散成扇形包围圈，脉冲枪口开始充能。
“别让他们齐射！”南兮抓起一颗干扰弹往左侧通道扔出去。强磁场刚爆发，三名守卫的武器果然失灵了一瞬。黎昕趁机跃下，近身一拳砸在其中一个脑袋侧面，外壳裂开，里面蓝光闪了几下直接熄了。
云逸蹲在后方没动，手指在终端上飞快敲击。“我正在伪造离线状态，但撑不了太久。”
“够了。”南兮盯着另外两台重新校准目标的守卫，“只要三十秒。”
话音刚落，右侧墙壁滑开一道暗门，又冲进来四台。这次是双持高频刃的近战型号，脚踩地面发出金属撞击声。
“我去挡住右边！”黎昕抄起刚才缴获的脉冲枪就冲，一枪打爆导轨节点，接着翻身躲进凹角。两台守卫追过去，被他用枪托卡住脖颈关节，反手拧断核心模块。
南兮迅速扫描全场。七台守卫，三台瘫痪，四台仍在运作，其中一台头顶多了个黄色标记——能源过载预警。
“云逸！那个红脖子的，能量快溢出了！”
“看到了！”他猛地合上终端，“干扰程序加载完毕，三秒后触发！”
守卫显然也察觉异常，集体停止推进，转为防御阵型。中间那台抬起手臂，掌心凝聚出一团刺眼的白光。
“那是要释放范围清剿！”云逸喊，“快趴下！”
南兮没趴，反而往前冲了两步，把最后一颗干扰弹塞进地面接缝。这种级别的攻击会引发连锁反应，如果直接命中设备，整个房间都会塌。但她赌的就是这一下——系统不会让自己的核心设施被毁。
白光释放的前一秒，干扰弹引爆。
强磁波扫过全场，所有守卫的动作都顿了一下。那一团能量球偏离轨道，擦着天花板炸在墙角，整面墙体瞬间碳化龟裂。
“机会！”南兮大喊，“黎昕，补刀！”
黎昕从掩体后冲出，一个滑铲穿过两台守卫之间，手中脉冲枪近距离轰进其中一台胸腔。爆炸气浪把他掀翻在地，但他顺势滚了一圈又站起来，抬腿踢碎第二台的支撑轴。
只剩一台了。
那台守卫站在门口，单手持刃，头部传感器不断闪烁红光，像是在重新识别目标。
“别轻敌。”南兮喘了口气，“它在学习我们的打法。”
话刚说完，那台守卫突然转身，一刀劈向身后墙壁。砖石炸裂，露出一条隐藏通道。紧接着，更多脚步声传来。
“不止一台。”云逸脸色变了，“这是呼叫增援。”
南兮立刻下令：“收缩防线！退到设备后面！”
三人迅速后撤，背靠中央装置站定。新冲进来的守卫有六台，全是远程型号，枪口齐刷刷对准他们。
“现在怎么办？”云逸压低声音，“干扰弹没了，终端也快过热。”
“等。”南兮盯着洞察仪，“它们不会一起开火，第一轮最多三个人集火一个点。”
“你是说……”
“我数三下，你往左翻，黎昕往右扑，我原地不动。”
“你疯了？！”
“它们以为我们会躲。”她眯眼，“所以我就不躲。”
三。
两台守卫锁定云逸。
二。
一台锁定黎昕。
一。
南兮猛地举起手腕，洞察仪正面朝外。强光一闪，三台守卫的锁定系统瞬间紊乱。
云逸和黎昕同时行动。一个翻滚躲开集火区，另一个直接扑向最近的守卫，夺枪反制。
南兮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最后一台迟疑的守卫缓缓调转枪口。
她笑了。
“你晚了。”
下一秒，黎昕从背后跃起，一脚踹中那台守卫的后脑，将其砸倒在地。
短暂安静。
烟雾还没散尽，地上躺着七台报废的机体，有的还在冒烟。
“清掉了？”云逸扶着墙站起来，呼吸有点不稳。
“暂时。”南兮检查洞察仪，“但警报没停。”
的确，尖锐的蜂鸣声一直没断，反而越来越急。
“说明系统已经标记我们为高危目标。”云逸抹了把汗，“接下来来的不会是普通守卫。”
“那就别等了。”南兮走到晶体前，伸手摸向底部裂缝，“既然不能改密钥，那就把它拆了。”
“你确定？”黎昕皱眉，“硬拆可能会激活自毁协议。”
“我知道。”她掏出一把多功能工具刀，“所以你们俩，准备好跑路。”
刀尖插入裂缝的瞬间，整个房间的灯光由红转紫。
地面震动。
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像是某种大型装置正在启动。
“不是自毁。”云逸脸色一变，“是重启防御中枢。”
南兮没停下，用力撬动晶体外壳。咔的一声，一块碎片脱落。
里面不是电路，也不是芯片。
是一根缠绕着数据流的丝线，通向更深处的管道。
“这东西……能移动？”
话音未落，那根丝线突然抽搐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紧接着，所有报废的守卫眼部红光同时亮起。
黎昕一把推开南兮：“它们没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