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骚动如浪涛般翻涌!那些曾跟着围剿魔宫、亲眼见过我最后那一战的修士,脸色“唰”地变得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竟有人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半尺——当年我如死神降世、血染魔宫的景象,早成了他们午夜梦回都挥之不去的噩梦,此刻被我一语点破,恐惧瞬间攥紧了他们的心脏。
顾染清猛地一怔,目光牢牢锁在身前那道挺拔的背影上。曾几何时,千年之前,这道身影还需要她护在羽翼下,还需要她手把手教着握剑、练术,连走路都怕他磕着碰着;可此刻,他却稳稳站在了她的身前,用那看似不算宽厚的肩膀,硬生生替她挡下了所有风雨与杀机,像当年她护他那样,为她撑起了一片不容侵犯的天!一股热意猛地冲上眼眶,连周身翻涌的魔气,都似染上了几分滚烫的温度。
看着他脸上那抹自信里裹着几分邪气的笑,听着他那句狂傲却字字掷地有声的宣言,顾染清眼底原本翻涌的担忧,竟如退潮般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欣慰,混着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在银瞳里悄悄漾开。
无人看见的角度里,她的唇角轻轻向上弯了弯,弧度温柔得能揉碎月色。她缓缓抬起手,指尖隔着半寸虚空,似在轻轻描摹他的发顶,动作轻得怕惊扰了眼前的时光。
“看来我的小徒弟,如今也终于有了能护着我的底气。”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掠过耳畔的风才能听见,却藏着千年来未曾有过的柔软。
她静静立在他身后,周身那曾翻涌得几乎要令天地变色的魔气,此刻正顺着肌理缓缓收敛入体,再无半分肆意张扬——可那股子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无形威慑,依旧像一张密网,牢牢笼罩着全场。
她就那样淡然望着那群如临大敌、连指尖都在发颤的正道人士,银瞳里没有半分焦虑,反倒透着十足的笃定,仿佛早已认定,她的烬儿定能摆平眼前这一切。她愿意信他,信到把后背全然交给他,就像这些年他无条件信她那样,毫无保留。
——为师就在这儿看着,看我的烬儿,如何让这群人知难而退。
可偏有人猪油蒙了心,被那所谓的“正道大义”和“斩魔功绩”糊住了双眼,连恐惧都压不住骨子里的贪念,非要往刀尖上撞。
“墨烬!”肖初胜的轻蔑冷哼像淬了毒的冰锥,猛地打断众人的迟疑,他踏前一步,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的笃定,“当年你是拿自己的命当祭品,才炸出那点破釜沉舟的力量!如今被这魔头捡回去苟延残喘,你以为你还有半分当年的能耐?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拿什么跟我们斗!”
“休得对他放肆!”
肖初胜的尾音还没落地,一道血色残影已如闪电般撕裂空气,带着“咻”的凌厉破风声猛地抽来!顾染清的眼神瞬间冷得能冻裂骨头,周身魔气再次如黑色浪潮般轰然翻涌,连洞府的岩壁都跟着簌簌发抖。那蚀骨鞭的鞭梢擦着肖初胜的衣角疾掠而过,“滋啦”一声,竟在他一尘不染的白袍上烙下道焦黑的裂痕——那不是普通的灼烧,而是魔气侵入布料的腐蚀痕迹,看得周围人眼皮狠狠一跳。
肖初胜盯着白袍上那道焦黑裂痕,像是见了杀父仇人般双目赤红,破口大骂的声音都在发颤:“你这邪魔贱人!竟敢毁我衣袍!今日我定要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骨,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染清连眼尾都没扫他一下,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捞出来:“他便是苟延残喘,也轮不到你这等跳梁小丑随意诋毁!”她目光骤然森寒如刀,那宛如实质的杀意死死锁着肖初胜,身形微微一侧,几乎将我完全护在她的影子里——周身魔气再度暴涨,衣袂翻飞间竟透着几分魔神降世的威压,“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断你四肢,让你尝尝蚀骨鞭噬魂的滋味!”
肖初胜被那眼神吓得后背沁出一层冷汗,却又被怒意冲昏了头。他猛地举剑指向我,朝着身后的同门嘶吼:“师兄们!跟这两个邪魔废什么话!今日把他们俩一并拿下,带回宗门碎尸万段!杀——!”
“杀——!”
四十多名正道修士的嘶吼声震得洞府顶石屑簌簌掉落,各色法宝瞬间爆发出刺眼灵光,长剑出鞘的锐响连成一片,密密麻麻的剑气如暴雨般朝着我们压来,连空气都似被这股威势割得生疼。
“想动他,先踏平我这关!”顾染清见状,手腕猛地翻转,蚀骨鞭瞬间舞得密不透风,一道猩红屏障骤然成型,将我牢牢护在其后。她身姿如鬼魅般矫健,踩着魔气掠出的瞬间,竟主动迎向冲在最前的几名结丹修士,鞭梢每一次挥出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硬生生拦下了第一波攻势。
而我,在肖初胜那声“杀”字破口的刹那,没有半分迟疑,在心底疯狂嘶吼:“系统!立刻使用《托天神诀》魔功体验卡!”
轰——!
话音刚落的瞬间,整个天地骤然变色!
原本被各色剑光、法宝灵光映得亮如白昼的洞府,竟在眨眼间被无尽的浓稠黑夜彻底笼罩。紧接着,一股远比师尊的魔气更古老、更霸道、更纯粹的黑暗能量,以我为圆心轰然爆发——那能量翻涌着席卷全场,所过之处,连正道修士的法宝灵光都在簌簌发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股力量彻底吞噬!
体内的力量像被点燃的火山,疯狂奔涌着冲破每一道境界桎梏——不过瞬息间,结丹期的壁垒轰然破碎,修为径直撞入元婴期;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股更汹涌的力量又推着境界往上冲,化神期的屏障竟也如纸糊般裂开,气息一路飙升,最终稳稳停在渡劫期的巅峰!
我缓缓抬起手,掌心萦绕的黑暗能量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连周围的魔气都在向我俯首称臣——这才是渡劫期的力量!是我曾抬手便可镇压一方、让万修俯首的力量!
可肖初胜那群人,尤其是几个化神修士,还在那儿嗤笑连连。他们修为太浅,根本看不清我周身那层深不可测的境界壁垒,只当我是用了什么拼命的秘法,最多不过从结丹冲至化神,眼底的轻蔑半点没减,甚至还在喊着“趁他秘法未消,快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