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府的秋雨淅淅沥沥,打湿了“清瑶茶馆”的窗棂。林晚秋正对着一封家书发愁,眉头拧成了疙瘩。苏伊端来一杯热茶,瞥见信上“父亲旧部来访”的字样,轻声问道:“晚秋姐,是林伯父的事吗?”
林晚秋点点头,将信纸拍在桌上:“我爹年轻时的老部下张叔来了,说想找他重出江湖。可我爹当年明明是主动退出军阀的,我一直没问过他为什么……”
沈清瑶放下手中的桃木剑,若有所思:“林伯父的灵能枪械造诣极高,还懂玄门符文,说不定他的军阀岁月,藏着和我们使命相关的往事。”
话音刚落,茶馆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旧军装、腿脚有些跛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是林父林建军。他脱下沾着雨水的外套,露出里面的素色长衫,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当年。
“爹!”林晚秋连忙起身,“您怎么来了?”
林建军笑着坐下,接过苏伊递来的热茶:“听说张叔来找我,怕他在茶馆闹起来,就赶过来了。”他看向三人好奇的眼神,叹了口气,“既然你们都想知道,那我就说说当年的事吧。”
光绪三十四年,二十岁的林建军还是北洋军阀麾下的一名营长。他出身武学世家,林家枪法的“浩然气劲”早已练就,又在一次机缘巧合下,结识了一位云游的玄门道长,学会了符文篆刻之术。
“那时候军阀混战,民不聊生,我本想凭着一身本事守护一方百姓,可没想到,部队里早就被蛇母教的人渗透了。”林建军的眼神沉了下来,“我们团长就是堕落灵族的傀儡,他借着‘剿匪’的名义,四处屠杀无辜村民,用他们的魂魄喂养黑气,增强自己的力量。”
一次围剿任务中,林建军发现所谓的“匪寨”,其实是灵族守护派的一处隐居地。寨子里的灵族人为了躲避战乱,一直低调生活,却被团长视为“邪祟”,要赶尽杀绝。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灵族的长老挡在我面前,说‘人间战乱已苦,灵族不愿再添杀戮’。”林建军握紧拳头,“可团长根本不听,下令炮轰寨寨。我没办法,只能违抗军令,带着我的部下保护灵族人撤退。”
那场战斗打得惨烈,林建军的浩然气劲结合玄门符文,杀退了数名蛇母教教徒,却也被团长记恨。后来,团长联合蛇母教的暗鸦,设下陷阱围攻他。激战中,林建军的腿被暗鸦的黑气所伤,落下终身残疾,而那位教他符文的玄门道长,为了掩护他撤退,牺牲了自己。
“从那以后,我就明白了,军阀混战的泥潭里,根本守不住真正的正义。”林建军看向林晚秋,“我退出军阀,隐居起来,一方面是为了养伤,另一方面,是想把林家枪法和符文之术传给你。我知道,蛇母教的阴谋不会停止,总有一天,你会和真正的同道中人一起,完成我未竟的使命。”
苏伊听到这里,掌心的灵犀水晶印记微微发烫。她忽然想起灵汐族长说过的话,上古时期,有一位守护人间通道的武将,与灵族圣女并肩作战。
“林伯父,”苏伊轻声道,“您的前世,是不是上古时期守护人间的武将?”
林建军愣了一下,随即释然地笑了:“那位玄门道长当年确实说过,我身上有上古武将的血脉羁绊。只是那时候我不信这些,直到后来听说了你妈妈苏婉的事,才明白有些使命,是跨越轮回也要完成的。”
沈清瑶疑惑道:“苏伊,你前世是灵族圣女,为什么不记得林伯父的前世?”
苏伊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林建军解释道:“这大概是灵族的自我保护机制吧。上古大战后,灵族圣女为了封印堕落灵族,耗尽了灵力,转世时封存了部分记忆。她只记得核心使命,却不记得具体的战友,这样既能避免被前世的情感牵绊,也能在今生重新结识值得信任的人,完成更艰巨的任务。”
灵汐族长的声音突然从窗外传来,她的身影在雨雾中若隐若现:“林先生说得没错。苏伊的前世封存记忆,也是为了让她在今生能自由选择自己的道路。而你,林先生,虽然记得部分前世的执念,却也在今生走出了属于自己的守护之路。”
林建军朝着窗外拱了拱手:“多谢灵汐族长解惑。”
雨渐渐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茶馆里。林晚秋看着父亲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他对自己的严格与疼爱。沈清瑶则若有所思,原来她们三人的相遇,不仅是今生的缘分,更是前世跨越轮回的约定。
苏伊握紧掌心的印记,心中充满了温暖。她或许不记得前世的具体往事,但今生能遇到沈清瑶、林晚秋,遇到林伯父这样的前辈,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林建军站起身,拍了拍林晚秋的肩膀:“张叔那边我会处理,你们放心。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林家的浩然气劲,永远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林晚秋拿起桌上的灵能驳壳枪,枪身的符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知道,父亲的军阀岁月虽然充满了遗憾,却也为她铺就了一条守护之路。而她们的故事,也将在这份跨越前世今生的羁绊中,继续温暖地书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