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父母心里担忧,可看着江知微风轻云淡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
吃顿饭,住了一宿,江知微次日傍晚便回学校了。
还没踏进宿舍门,便听到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林玉桂,你卑鄙无耻!”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瓜,江知微呆愣在原地。
林玉桂笑声讥讽,“婚姻自由,你和程然并不是夫妻,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父母下落不明,娶你这样的人,家宅不宁,程然选择我是理所当然的。”
晴天霹雳。
江知微目瞪口呆,张大嘴巴站在门口,头脑风暴。
什么意思,宋腊月被挖墙脚了?
不是,这年代就这么刺激了?
江知微之前是有嗅到苗头所以暗戳戳提醒过宋腊月,实际上心里并没有当回事。
涵养性格气质林玉桂和宋腊月根本不是个一个级别,何况宋腊月和程然已经在一起三年感情稳定,万万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让林玉桂插足成功了。
相当炸裂。
江秀安慰,“腊月,你也想开点,这说明什么?你们根本不合适。”
江秀幸灾乐祸,听说萧家平反,自己没得手,气得肺都疼,直到看见宋腊月的样子,瞬间平衡了,比什么安慰力道都有效果。
宋腊月无法接受,“林玉桂,我把你当朋友,好心好意待你,你拿我当什么?”
林玉桂笑容轻蔑,“这能怪谁?怪你自己假清高,以为男人都喜欢你这样的?不,谁会整天喜欢一个高高在上的菩萨?都是普通人,你装什么!你老古板一个,一点情趣都不懂,程然早就想和你分手了,只是我的出现提早了而已。”
字字诛心。
在乡下的时候,宋腊月没少和程然约会,月黑风高的乡下,干柴烈火的,但是这么些年下来,宋腊月都坚守底线,没想到现在成了林玉桂攻击她的把柄。
“你……你不要脸!恶心,下贱!”
宋腊月脸色涨红,仿佛沾上臭狗屎一样恶心,作呕,胃部翻涌。
林玉桂笑容轻蔑,步步紧逼,“记住,我不是抢,这是程然自己的选择,你管不住男人你怪谁?”
“啪——”
江知微彻底听不下去了,一把推开门,冲上去抓过林玉桂一巴掌落下。
面如寒霜,“你当上小三还骄傲起来了?恶不恶心?”
突如其来的耳光把三人都给打懵了。
坐在床上的江秀愕然,宋腊月也愣住了,眼里还挂着泪。
捂着脸的林玉桂不敢相信,“江知微,你敢打我?”
被这个蠢问题给逗笑了,“打你就打你,怎么,还要挑日子?”
“该死!!!”
林玉桂暴怒,猛冲上去薅江知微头发,被眼疾手快的宋腊月一把扯住,“你住手!”
江知微笑了,不仅没有后退,还把脸给凑上去,“来,打,你来打,把老师引来,正好让大家都看看你什么嘴脸,当小三特别光荣是吧?乱搞男女关系,我看谁怕谁!”
江知微可不是吓大的,一句话,拿捏林玉桂的七寸,挣扎的力气瞬间消了大半。
江知微冷笑,“怎么不闹了,这么光彩的事,闹大点才好,正好让大家都热闹热闹。”
字字杀人不见血。
林玉桂双眼发红,彻底绷不住了,“你无耻!江知微,我不是第三者,程然和宋腊月分手之后我们才在一起的,你有什么资格胡说八道!!!”
江知微掏了掏耳朵,“哦,随便你,差不多就把嘴闭上,我要午睡了。”
懒得多说,径直脱鞋爬上床睡觉,被子一盖,翻过身,不带给一个多余的眼神。
林玉桂脸色涨红,浑身哆嗦,脸上还火辣辣的,一把推开宋腊月,冲出寝室,嚎啕大哭。
她离开后,寝室终于安静了。
江秀乐得看好戏,捧着书,嘴角带笑。
宋腊月心里五味杂陈,抬头看了眼上铺的江知微,小声道了句,“多谢。”
那一耳光下去,她心里瞬间舒坦了不少,虽然知道不应该。
江知微转头叹气,“你和程然不合适,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都是会变的,就算没有林玉桂,未来也会有李玉桂,这种男人要不得,你听我一句,趁着没结婚没孩子,赶紧撇清干系,林玉桂喜欢垃圾,赶紧让她捡走。”
一番肺腑之言听得宋腊月一愣一愣的,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种解读方式,角度清奇,但该死的有道理。
她破涕为笑,点头,“知微,你总是这么有意思!”
目睹这一幕的江秀只觉得可笑,瞥了眼江知微,“假惺惺。”
继续翻书,“萧家马上回城了,你这心理也不安定吧?也是,前夫一家平反成司令,你这婚离的,肠子都悔青了吧?”
江秀并不知道俩人的离婚经过,但推测,按照江知微的心机和不择手段,肯定倒打一耙,反手让萧着愧疚主动提离婚,萧着被耍得团团转还不知道,居然还为他守身如玉,真是可笑。
江知微,“谁家没点破事?你把公公气得脑出血半身不遂留下烂摊子一走了之,我悔不悔不重要,你丧心病狂是既定的事实。”
成功戳中江秀的心防,放下书,面容扭曲,恨不得生吞了江知微,气得脸色发青。
江知微只觉得可笑,翻身睡觉。
被迫听了一耳朵八卦的宋腊月骇然,她还以为江知微的丈夫真是乡下的农民,没想到和自己一样。
萧家平反了?
那她家……
想到生死不明的父母,多年没有联系,宋腊月眼神暗了暗,回到书桌前看书走神,心情跌落谷底。
傍晚。
江知微拉着宋腊月到食堂打饭,排队时,瞥见角落里的程然和林玉桂。
斯文秀气的青年笑容温柔,一个劲儿给她碗里夹肉,都是林玉桂喜欢吃的。
林玉桂家里条件一般,经常舍不得吃饭,更别提肉了。
林玉桂满心欢喜,“谢谢程哥哥,好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肉!”
外人听一言难尽,可对于程然来说无比受用,和宋腊月那个冰块相处久了,从来都是他哄着对方,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