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又称地下拍卖场，这里什么样的拍卖品你都能看到，鱼龙混杂都不足以形容这里的混乱和神秘。
段瑶和段邱坐在人群之中，段邱拿着喊价牌，段瑶坐在边上，一头的紫发，浓艳的妆容，身上是帅气的朋克装，喝茶的手满是各种金属戒指。
段邱看了几眼，咋舌两声摇了摇头。
“老大，你一次比一次夸张了。”
段瑶冷眼睨过去，段邱立马闭嘴，咽了咽口水转过头看着正前方。
“怎么还没到雪莲。”
段瑶拿着手机，食指敲击着手机背面，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公寓门口安装的摄像头。
很小很细微，难以察觉，和在永州的摄像头一模一样。
段瑶紧盯着公寓门口的画面，就怕司汲忽然下楼去找她。
而此时的另一处角落里，司汲一身黑色衬衣搭配黑色西裤，戴着手套，笔挺地坐在角落里。
手里拿着喊价牌，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手机放在桌上，屏幕亮着，停留在和段瑶的聊天界面。
目前正在拍卖的是一个肾脏，活的肾脏。
成交后，司宏挂出下一件拍卖品，天山雪莲。
此物非常罕有，故而价也格外高。
起拍价三百万，每喊一次抬价五十万，价高者得。
司宏锤子一敲，声音浑厚。
“起拍价，三百万，现在开拍。”
段邱转头看向段瑶。
“老大，叫吗？”
段瑶手指敲击着桌面，手指上的金属戒指碰撞间哐当作响。
“再等等。”
段邱点头，喊价牌拿在手里，在等待最后关键时刻再喊价。
拍卖场里不断有人叫喊价格，三百万转眼就到了五百万。
眼看没什么人喊了，司宏已经敲了两次锤。
“五百万，两次。”
段邱举牌。
“五百五十万。”
司宏指了指段邱的方向。
段邱翘着二郎腿抖着，预计是六百万，倒是没想到还省下五十万成功拿下雪莲。
段瑶手指敲了敲桌面，冷声叮嘱。
“再抖给你锯掉。”
段邱立马就收了腿，二郎腿也不翘了，端正坐好，滚了滚喉咙。
为什么谈恋爱后的老大好像更凶残了。
爱不是能感化人吗？
就在段邱理了理身上的西服，准备去付款办手续的时候，角落里有人举牌，价格升到六百万。
段邱立刻举牌，六百五十万。
再一次有人举牌，七百万。
段瑶听着一次一次地喊价，细眉紧锁，回眸看去，却没能看到喊价人的身影，只看到一只好看修长的手臂举着喊价牌，从容不迫的。
手倒是挺好看，和司医生有的一比。
回过身，拍了段邱一下。
“抬价，还有人敢跟我争东西，比钱多，我还没怕过谁。”
段邱志在必得地点头。
“老大放心。”
举牌他可擅长。
雪莲从最开始的三百万，已经被两人抬到了一千万，瞬间翻了三倍多。
司汲已经研究段瑶给他的药研究了三天，也才研究出其中必不可少的一味药是天山雪莲。
可答应了卖家的货，司汲没想截，只好拿钱拍下来。
只是司汲也没想到，价一下子被抬到了这么高。
不过，他也不是缺钱的人。
价还在往上抬，段瑶举起牌子，高高举起。
“两千万。”
声音清脆好听，且洪亮。
现场一片哗然，一颗雪莲，两千万，而且还是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怕不是来玩儿的吧，看样子也不是能拿出两千万的样子啊。
段瑶站在众人中间，回身看去，刚要得意就迎上司汲不疾不徐清冷的目光。
手里的喊价牌掉落。
脸上露出尴尬心虚的笑容，抬手扯了假发遮住脸，然后缓缓坐下。
段邱不明所以，斜过身子去。
“老大，你怎么了，看到什么了，居然还能有老大你怕的？”
段瑶双手捂着脸小声叫着。
“啊，为什么司医生也在这儿啊，啊啊啊啊啊，要崩溃了，我还这幅样子。”
完了完了，是不是要刚在一起就被分手了。
要被嫌弃了吧。
段邱：“……？司医生？”
老大是不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产生幻觉了？
段瑶心里万般挣扎痛苦。
司汲已经离开自己的座位，来到段瑶身边坐着。
右手手指弯曲，轻叩几声桌面。
“段总，两千万买颗雪莲不亏吗？”
段邱下意识地将椅子往旁边挪了挪，免得等下血溅自己一身。
居然还真的是司医生。
段瑶缓缓抬头，右手指着旁边的段邱。
“他干的，不关我事，等下我就让他把雪莲给你送过去。”
司汲翘着二郎腿，身体后仰，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清冷的眸子打量着眼前的段瑶。
紫色的头发，浓艳劝退的妆容，还有这一身张扬的朋克装，视线落在她满手的戒指上。
段瑶察觉到眼神，手迅速背在身后，将戒指都给摘掉，扔远一点才伸手去拉住司汲的手。
“司医生……”
“擦掉。”
司汲从兜里拿出湿巾。
段瑶乖巧地点头，迅速将脸上的妆容擦掉，一包湿巾用完，脸才重新干净好看。
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都发亮。
前方，司宏已经敲下三声，雪莲归段邱得。
黑市今晚的拍卖到此结束。
所有人悻悻而归，场内只剩下段瑶一桌。
司宏拿着雪莲来找段邱结账办手续。
见着司汲，微微颔首叫了声司少，语气恭敬，敬畏异常。
段瑶拧眉看着司汲。
“拍卖场是……你的？”
司汲抬手，吩咐司宏。
“给段总包好，记得把钱收了。”
段瑶双手握着司汲的手，将头到司汲的腿上压着他的手。
“啊，司医生，两千万是不是贵了点，明明一开始是三百万的。”
司汲抿唇浅笑。
“两千万不是你喊的吗？再说，两千万对段总而言就是九牛一毛，一幅画一个亿我可记得呢。”
段瑶埋在他的腿上，不断摇晃，在狡辩。
“不是我，不是我，你看错了，是段邱干的，是他。”
倏地起身，看向段邱。
“从你工资里扣。”
段邱正在和司宏办理手续，笔拿在手里在签字，听到扣工资，迅速转头伸长脖子欲哭无泪。
老大，你的良心呢？
段瑶回过身，继续在司汲腿上蹭。
“司医生，打个折嘛，画不能多，多了就不值钱了，呜呜呜。”
司汲抬手，摸了摸段瑶的头，转头看向司宏。
“三百万，多的不要了。”
司宏点头，沉声应道。
“好的，司少。”
段邱释然地笑了下，拍了拍司宏的肩。
“加个好友下次包邮？”
司宏嘴角抽了抽，为什么感觉黑市以后要成白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