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他们真正感兴趣的竟是伪造货币。这行当在香江确有存在,但东星是否涉足其中,司徒浩南并不清楚。他长年在外奔波,这类精细活儿牵涉模板、印刷厂和洗钱渠道,远非倒卖军火那般简单直接。
“价格可以谈。”汤米点头确认,语气坚定。
司徒浩南沉默片刻,眉宇间掠过一丝思索,随即展颜一笑,端起酒杯再饮一口,说道:“汤米先生,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得和我们老大通个气。可能需要些时间。”
汤米不以为意,点头回应,重新拿起筷子夹菜,举杯轻抿,悠悠道:“无妨,司徒先生。”
“我和我哥哥会在阿姆斯特丹待上一阵子。你尽管去商量,我等得起。”
饭毕,司徒浩南唤来侍者为两人续上热茶,自己起身告辞,步入隔壁房间。他从衣袋掏出电话,迅速拨通了刑天的号码。
此时,刑天正坐在办公室里,笔尖停在文件末尾。他放下钢笔,向后靠进椅背,伸了个懒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茶,热气拂过脸颊。一天事务已然收尾,正准备起身觅食。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叮铃铃——”他掏出手机,按下接听,“喂。”
电话那头传来司徒浩南低沉的声音:“猛犸哥,来了两个鹰国人,谢尔比家族的汤米和亚瑟,想找我们东星谈合作。”
刑天轻笑了一声,语气平静:“这是好事。”
谢尔比家族在鹰国根深蒂固,声名显赫。若能联手,对东星未来布局大有裨益。
尤其在鸥洲一带,渠道拓展向来不易,若有这层关系牵线,许多障碍都将迎刃而解。
刑天不仅从香江的情报网中知晓这个家族的分量,更因前世记忆深刻——他曾看过那些电影,清楚谢尔比背后牵连着怎样的权力脉络,甚至与鹰国政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此背景的合作,一旦达成,必是稳赚之局。
“可是,猛犸哥。”司徒浩南语气微滞,似有犹豫。
刑天眉头一挑:“说下去。”
片刻沉默后,司徒浩南缓缓开口:“他们提的合作,不是火器……是假钞。”
“他们听说香江的假钞技术顶尖,想跟我们联手做这一块。”
“这生意,咱们接不接?”
刑天本欲回绝。东星从未涉足假钞领域,无生产线、无技术积累,拿什么与人合作?
话未出口,脑海深处突然响起久违的机械音。
“随机任务触发:清除中环区谭成,夺取其假钞工厂。”
“奖励:鸥刀与美刀模板各一套。”
刑天眼神一亮,笑意悄然爬上嘴角。
真是及时雨。
原本以为合作无望,却没想到系统在此刻送来契机。
假钞工厂固然重要,但真正值钱的是模板。有了它,才能复刻出足以乱真的货币。
设备可以采购,厂房可以搭建,唯独模板无法轻易破解。没有它,再高的科技也束手无策。
而这份利润,丝毫不亚于军火交易,风险反而更低。
世上有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可多数人卡在第一步——没有模板,一切归零。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
眼前摆着一座假钞工厂,还有鸥刀与美刀的模板,连带能和鹰国谢尔比家族搭上线做生意,这般机会摆在面前,刑天没有放过的道理。
“答应他们。”刑天握着电话,眼中透出光芒,对司徒浩南说道:“让汤米和亚瑟等几天,告诉他们,两周内我们会送一批样品过去验货,之后再谈合作细节。”
“明白,猛犸哥。”司徒浩南点头应下,随即挂了电话。
电话刚落,刑天又迅速拨通另一个号码,接通阿渣。
“嘟嘟嘟……”几声后,听筒里传来阿渣的声音:“喂,猛犸哥,有事?”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刑天说完便挂断。
阿渣的办公地点就在楼下,不到五分钟,人已站在刑天门前。
推门而入,阿渣微微躬身:“猛犸哥,您找我?”
刑天从烟盒抽出两根雪茄,抛了一根给阿渣,自己点上一根,“去查个人,中环区的谭成。”
阿渣接过烟,点头道:“没问题,猛犸哥。”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
……
次日清晨,阿渣再次踏入刑天的办公室,手中拿着一份文件。
“谭成是姚叔手下的人,背后有一间假钞厂,另设公司专门流通美刀。做工精细,渠道稳定。”
刑天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随手翻看文件,满意地点头:“干得不错。”
唇角微扬,他知道记忆中的线索没错,接下来的路,清晰可走。
“飞机,进来。”
门外守卫的飞机听见召唤,推门而入:“猛犸哥,要我做什么?”
刑天吐出一口烟雾,“去中环,找两个人——小马和宋子豪,我要见他们。”
接着,他把两人的现况与位置一并交代清楚。
“明白,猛犸哥。”飞机点头退下,着手执行任务。
……
中环某条街道,阳光斜照。
一个男人蹲在路边,手里攥着一块发黑的破布,另一只手握着清洁剂,正用力擦着一辆停靠在钟楼旁的黑色轿车。车身光亮如镜,与他满身污垢的模样格格不入。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目光里藏着掩不住的鄙夷。他的脸被尘土覆盖,头发乱得像杂草,衣服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边缘破烂,沾满油渍,仿佛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
不远处,谭成缓步走来。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神,西装笔挺,皮鞋锃亮,每一步都透着上位者的从容。他与那个擦车的男人,如同隔了两个世界。
小马见状立刻收起抹布,快步上前拉开轿车后门,低头伸手示意。动作恭敬得近乎卑微。
谭成轻哼一声,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抽出一叠钞票,指尖一弹,几张纸币飘然落地。“拿去吃顿饭。”他说完便钻进车内。
钱落在泥地上,像是一种无声的践踏。小马盯着那几张被风吹动的钞票,指甲掐进掌心,眼底翻涌着怒火,可脸上却挤出笑容:“多谢。”
车子绝尘而去,小马弯腰捡起钱,拖着一条跛腿慢慢转身。忽然,一辆深色轿车稳稳停在他面前。车门打开,三五个壮汉鱼贯而出,为首的男子身材精瘦,神情冷峻——是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