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陆远家门口就聚集了二十多个村民。大伙儿交头接耳，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神色。王铁柱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个崭新的笔记本，正在核对名单。
都到齐了吧？陆远推开院门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叠合同。他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脚上是母亲新纳的千层底布鞋，看上去和普通农民没什么两样，只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露出不凡的气质。
远哥，按你说的，挑了二十个干活实在的。王铁柱凑过来小声汇报，都是家里困难的优先。
陆远点点头，站到一块大石头上，清了清嗓子：各位叔伯婶子，今天请大家来，是想一起搞个种植合作社。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老赵头扯着嗓子问：远子，啥叫合作社啊？
就是大家一起干活，按劳分配。陆远笑着解释，我出种子、肥料和工钱，大家出力。一个月30块钱工资，中午管一顿饭。
三十块？！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这相当于城里正式工的工资了，在青山村这样的穷地方，简直是天文数字。
我干！
算我一个！
远子，我种地可是一把好手！
看着争先恐后报名的乡亲们，陆远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铁柱哥会负责安排具体工作，工钱每月40。他特意看了眼几个没被选上的村民，这次规模有限，没选上的叔伯别着急，等这批蔬菜上市了，咱们就扩大规模，到时候带着全村一起发财！
被点名的王铁柱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远、远哥，我怕干不好...
怕啥？陆远拍拍他肩膀，你办事，我放心。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青山村东头那片荒废多年的集体土地焕发了生机。二十个村民在陆远和王铁柱的带领下，清理杂草、翻耕土地、起垄施肥。陆远特意从灵泉空间取出改良过的种子，又悄悄在灌溉用的大水缸里兑入灵泉水。
远子，你这种子哪买的？老赵头捏着颗粒饱满的黄瓜种子，爱不释手，我种了一辈子地，从没见过这么饱满的种子！
省农科院的新品种。陆远随口编了个理由，李教授特别给的。
与此同时，村西头的废弃养猪场也被重新修葺。陆远从县里买来一百头小猪崽，雇了五个有经验的村民专门照料。每天晚上，他都会偷偷往猪食槽里加几瓢灵泉水。
怪了，养猪的老张头挠着头对同伴说，这些小猪崽子，一天一个样，长得忒快了！
更让村民们惊讶的是，那些刚种下去的菜苗，不到三天就蹿了一指高，绿油油的叶子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按照这个长势，原本需要一个半月才能成熟的蔬菜，估计一个月就能采摘了。
这天傍晚，陆远正在地里检查蔬菜长势，陈公安骑着自行车匆匆赶来。
远子，听说你搞了个大工程啊？陈公安擦着汗，打量着绿意盎然的菜地，这规模，都快赶上公社农场了。
陆远递过一条毛巾：陈叔，我这是响应国家号召，发展集体经济嘛。
陈公安压低声音：县里有人眼红了，说你搞资本主义那一套。刘胖子虽然下台了，但他那些狐朋狗友还在...
让他们说去。陆远不以为意，我手续齐全，工钱都是按国家规定发的，怕什么？
你小子...陈公安摇摇头，脸上却露出赞赏的笑容，有魄力！对了，轧钢厂那边怎么样？
顺利着呢。陆远领着陈公安往家走，每周送一次货，李厂长很满意。
其实陆远没说实话。轧钢厂那边岂止是满意，简直是惊喜万分。他供应的蔬菜肉类品质远超普通食材，职工食堂的饭菜口碑直线上升，连带着厂领导在工代会上的支持率都提高了不少。
回到家，陆远从里屋拿出一个布包：陈叔，这是这个月的货款，您点点。
陈公安接过布包，里面是厚厚一叠钞票。作为中间人，他负责帮陆远和轧钢厂对接，每月抽取少量佣金。这种合作模式既规避了政策风险，又给陈公安带来了额外收入，双方都满意。
对了，陈公安突然想起什么，你那个堂哥陆志强，最近在县城晃悠，好像在打听你的事...
陆远眼神一冷：他还不死心？
狗改不了吃屎。陈公安啐了一口，你小心点，我听说他跟县里几个二流子混在一起。
送走陈公安，陆远进入灵泉空间。这半个月来，他每晚都会进来收获作物，为轧钢厂供货。空间里的三亩灵田现在全部种上了高产水稻，池塘里养着肥美的鱼虾，西侧的围栏里还有二十头即将出栏的肥猪。
还得再扩大规模...陆远盘算着。轧钢厂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光靠灵泉空间已经有些吃力了。好在村里的二十亩菜地和百头猪场已经步入正轨，等这批蔬菜上市，就能缓解供货压力。
第二天一早，陆远召集所有雇工开会。他站在田埂上，身后是一望无际的翠绿菜地，晨风吹得菜叶沙沙作响。
各位叔伯婶子，陆远的声音洪亮有力，咱们的蔬菜长势很好，预计再过二十天就能上市。我已经联系好了县供销社，按市场价上浮15%全部收购！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老张头激动地说：远子，我种了一辈子地，从没见过长得这么快的菜！你这肥料神了！
是啊，另一个村民附和，我家那口子昨天还念叨，说这菜闻着就香，炒出来格外好吃！
陆远笑而不语。他当然不会告诉乡亲们，那是因为浇菜的水里掺了灵泉。这种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还有个好消息，陆远提高声音，等这批蔬菜卖了钱，我打算再承包五十亩地，种些经济作物。到时候在座的各位，工资都涨五块！
又是一阵欢呼。王铁柱凑过来小声问：远哥，这么多菜，销路真有保障？
放心，陆远拍拍他肩膀，李厂长昨天来信，说他们厂工会要发福利，点名要咱们的蔬菜。光是这一单，就够消化一半产量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陆远的爷爷奶奶带着几个陌生人朝菜地走来，老爷子手里还拄着拐杖，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坏了，王铁柱脸色一变，你爷奶带着公社的人来了！
陆远眯起眼睛，看清了来人中有公社的刘干事——刘副主任的表弟。他冷笑一声，迎了上去：爷，奶，什么风把您二老吹来了？
老爷子用拐杖重重杵地：远子，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搞这么大阵仗，都不跟家里商量？
商量什么？陆远故作不解，我这是正经的集体合作社，手续齐全。
刘干事阴阳怪气地插话：陆远同志，有人举报你搞资本主义复辟，剥削农民劳动力。公社领导很重视，派我来调查。
剥削？陆远冷笑，转身对干活的乡亲们喊道，各位叔伯，我剥削你们了吗？
放屁！老赵头第一个跳出来，远子给的工钱比公社还高，中午那顿饭有鱼有肉，这叫剥削？
就是！其他人纷纷附和，我们自愿来的！
刘干事脸色难看，还想说什么，陆远直接掏出一叠文件：刘干事，这是县工商局批准的合作社执照，这是省农科院的技术支持函，这是轧钢厂的采购合同。您要查什么，尽管查。
看着盖满红章的文件，刘干事顿时蔫了。老爷子还不死心：远子，你堂哥现在没工作，你这儿缺个管账的...
陆远打断他，我这小庙容不下大佛。堂哥在农机站当过干部，哪看得上我们这乡下地方？
看着爷奶灰溜溜离开的背影，王铁柱忧心忡忡：远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跳梁小丑罢了。陆远不以为意，走，去看看猪场。老张头说有几头猪快出栏了。
来到猪场，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才养了一个月的小猪，已经长到了百十来斤，毛色油亮，活蹦乱跳。照这个长势，再有四个月就能出栏，比普通养猪缩短了一半时间！
神了！真是神了！老张头激动得直搓手，远子，你这饲料配方卖不卖？我出高价！
陆远笑而不答。他望着欣欣向荣的菜地和猪场，心中豪情万丈。这只是开始，等这批蔬菜上市，资金回笼，他还要办养鸡场、果园，甚至食品加工厂...
到那时，不仅自己家能过上好日子，整个青山村都会跟着富裕起来。而那些曾经看不起他们、欺负他们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悔青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