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跟你商量……”苏明明的话还没说完,拳馆的门突然被推开,叶嫣然举着手机快步走进来,屏幕上正是那篇专题报道:“明明!这报道都传疯了!评论区全是问特殊功法的,还有人@体育局,刚才我还收到朋友消息,说明天体育局要来人查!”
苏明明连忙迎上去,把她拉到休息区,压低声音解释:“是我祖传功法的副作用,我教了雨桐功法,她触发了返老还童,被记者跟踪拍到了。我本来想压下去,没想到他还找了技术鉴定,连几十年前的旧杂志都翻出来了。”
话音刚落,周雨桐也凑了过来:“嫣然姐,是真的!前天我回家路上突然觉得浑身发轻,就变成小孩了,师父说这是内功心法的副作用,过几个小时我就变回来了。”
她又补充道,“师父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上次变小还被佳妮当成了流浪的小姑娘呢!我们真没骗人,就是没想到会被记者拍到。”
叶嫣然盯着周雨桐的眼睛,半信半疑却仍难掩着急:“这也太离谱了!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让外人知道!再这么闹下去,拳馆门口得被看热闹的人堵满,体育局来查,总不能跟他们说我们练的是能返老还童的内功吧?”
“有办法了!”鲍琪琦突然出声,指尖重重戳在手机屏幕上,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你们看这条!着名打假博主洪志飞的发言!他说明天九点带专业团队上门,揭穿太极馆返老还童骗局,这不正好是咱们的机会?”
苏明明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鲍琪琦已经拉着她往前台走,指尖飞快滑动手机屏幕:“咱们就顺着他的话演!故意露几个破绽——不过别让雨桐上,换佳妮来!”
说罢,她突然转身冲向小教室,推开门时,张佳妮正趴在桌上临摹“明心太极馆”五个字,铅笔在纸上划出工整的痕迹,“佳妮,跟姐姐来,明天你帮师父演一出戏。”
第二天,拳馆大门被“砰”地推开,洪志飞带着摄像机和助手闯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举着手机直播的粉丝,气势汹汹地直奔前台:“哪位是负责人?我是洪志飞,今天来揭穿你们返老还童的骗局!”
苏明明连忙迎上去,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慌乱:“洪老师,您怎么来了?我们就是普通的太极馆,哪有什么返老还童……”
话还没说完,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张佳妮穿着苏明明那件宽大的米白开衫,衣摆垂到膝盖,袖子卷了三层仍盖过指尖,头发用根红绳随意扎着,手里还攥着颗没吃完的草莓糖,正笨拙地想把滑落的开衫往上拉,活脱脱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各位网友看好了!”洪志飞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激昂,镜头瞬间锁定张佳妮,“这就是他们所谓的返老还童!小孩穿大人衣服,这视频肯定是用特效软件制作的!”
助手的摄像机怼到张佳妮面前,她故意往后缩了缩,开衫滑落露出里面的粉色童装,眼泪瞬间涌出来,肩膀还轻轻发抖:“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师父让我穿的,说这样能让记者相信有返老还童,好多招点学员……”
这正是昨天鲍琪琦教她的,连指尖攥紧衣角的力度都拿捏得刚刚好。
叶嫣然配合地冲过去,假装慌乱地把张佳妮护在身后,对着洪志飞连连道歉:“是我们不对!不该让孩子配合演戏,这都是营销噱头,您别当真!”
周雨桐也适时上前,身上还穿着那天的牛仔外套,看见洪志飞故作紧张地转身想跑。
洪志飞眼疾手快,指着她喊道:“这位就是视频里的那位吧!你们用视频剪辑骗人……”
鲍琪琦则从前台抽屉里翻出一叠“道具清单”,故意手一抖掉在地上,纸张散开,“魔术道具采购单”“反光粉进货记录”“假发片型号对照表”赫然在目。
洪志飞弯腰捡起,对着镜头得意地晃了晃:“看到没?连道具清单都有!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用视频剪辑特效、反光粉造假吸引关注,大家可别再上当了!”
恰在此时,体育局的李科长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们这是涉嫌虚假宣传!必须立刻停止这种营销手段,还要配合我们做调查!”
“一定整改!一定整改!”苏明明连连点头,趁机把张佳妮往小教室推,“快进去写作业,别在这儿添乱。”
张佳妮小跑着躲进小教室,刚关上门就忍不住捂住嘴笑。
刚才演哭戏时,她差点因为憋笑露馅,还好鲍琪琦提前教她掐着大腿内侧,才硬挤出眼泪。
洪志飞还在对着镜头滔滔不绝,从“商家投机取巧的心理”分析到“消费者如何避坑”,唾沫星子溅在镜头上都没察觉。
直到助理提醒“直播时长够了”,他才满意地收起设备,临走前还不忘撂下一句:“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搞猫腻,我还来曝光!”
体育局的李科长拿起鲍琪琦写好的整改承诺书,眉头皱得更紧:“你们这行为已经违反了《广告法》,后续会根据情节轻重进行处罚。这段时间必须暂停所有对外宣传,整改到位前,不准再招收新学员!”
等人都走光了,小教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张佳妮举着刚画好的漫画跑出来,纸上画着洪志飞举着摄像机、自己缩在叶嫣然身后哭的场景,旁边还标注着“大坏蛋”“我超勇敢”的字样:“师父你看!我把刚才的事画下来了!嫣然姐挡在我前面的时候,像超人一样!”
叶嫣然接过画,忍不住笑出声:“你这画得也太形象了,洪志飞那嚣张的样子,跟纸上一模一样。”
周雨桐凑过来,指着画里的自己:“那我呢?我刚才的紧张演得像不像?我特意把拉链拉到顶,还假装要跑,肯定没人看出破绽!”
“像!太像了!”鲍琪琦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尤其是你慌慌张张的样子,连洪志飞都被你骗了,以为你是怕被揭穿才想跑。”
苏明明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