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病毒气体泄露导致失忆——这是电影里的标准设定,也是保护伞公司内部解释“意外”的万用挡箭牌。凌辰直接把这张牌打了出来,把自己和凌小玉也套进了“事故受害者”的壳子里。
马修队长眉头皱得更紧,看向卡普兰。卡普兰盯着扫描仪,又看了看凌辰和凌小玉。两人衣着虽然奇怪,但看起来确实不像受过训练的特工或破坏分子,尤其是那个男的,眼神虽然镇定得过分,但也没有敌意。更重要的是,蜂巢确实发生了最高级事故,红色女王封锁了一切,有外围人员或者因事故误入的倒霉蛋卷入,理论上……不是不可能。t病毒气态泄漏导致失忆,在事故简报里也被提及为可能性之一。
“队长,事故报告里提到了可能的记忆神经损伤案例。”卡普兰低声对马修说,“而且……他们没有武器,也没有表现出攻击性。”他主要是觉得凌小玉太……干净了,不像是危险人物。
马修队长死死盯着凌辰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是否说谎。凌辰坦然与之对视,眼神“清澈”又带着“努力回忆”的困惑。永恒万花筒的幻术能力他并没有动用,对付这些普通雇佣兵,还不需要。只需要最精微的表情控制和心理引导就够了。
“搜身!”马修队长下令。一名雇佣兵上前,仔细搜查了凌辰全身,又看向凌小玉,有些犹豫。凌辰主动道:“我妹妹受了惊吓,我可以担保她身上什么都没有。”
那雇佣兵看向马修,马修点了点头。搜查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铐起来!”马修队长最终还是没能完全放心,尤其是对凌辰那份过分的镇定感到不安,“在查明你们身份之前,跟着队伍,不许乱动!否则,格杀勿论!”他一挥手,两名雇佣兵立刻拿出高强度塑料束带,将凌辰的双手在身前铐住。凌小玉那边,或许是看她是个“柔弱女子”,又或许是凌辰刚才的话起了点作用,雇佣兵只是警惕地看着她,没有上手铐。
冰冷的塑料束带扣紧手腕,感觉有点滑稽。凌辰甚至能感觉到这束带的强度——大概能限制住普通壮汉,但对现在的他来说,跟纸糊的没太大区别。他配合地抬起手,没有任何反抗。
郑吒和张杰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松了口气。被雇佣兵控制,虽然有点意外,但也算一种“监控”,勉强符合主神任务的要求。只要这俩“入侵者”不跑,不捣乱,跟着队伍走,任务就能完成。
“继续前进!目标b餐厅,关闭红色女王!”马修队长不再耽搁,一挥手,队伍再次前进。这一次,凌辰和凌小玉被两名雇佣兵一左一右“保护”在中间。
穿过几条通道,队伍来到了蜂巢深处的一个交叉口。前方,是三条岔路,其中一条通往深处的主通道,另一条是向下的楼梯,还有一条,是通往中央主机室“火焰女皇”的必经之路——那条着名的、充满死亡陷阱的激光通道。
电影剧情惯性强大。马修队长派出了那名擅长电脑的雇佣兵卡普兰,以及另一名队员Jd,去关闭激光通道的防御系统。队伍其他人,包括凌辰等人,就在通道入口外等待。
卡普兰蹲在通道口外的控制面板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额头见汗。通道内,一片死寂,只有应急灯发出幽绿的光。
郑吒、张杰等人紧张地盯着通道内部。他们知道剧情,知道这里会死一个雇佣兵,但具体是谁,什么时候,主神会不会改变剧情,都是未知数。那种明知危险在前,却只能干等的滋味,让几个新人轮回者浑身发抖。
凌辰也静静地看着。他“看”得更清楚。永恒万花筒的洞察力,能让他隐约捕捉到通道内那些隐蔽的能量节点和红外感应网格。很精巧的科技造物,杀伤力对普通人来说堪称绝杀,但……也就那样。他甚至有至少三种方法,能在激光发射前瞬间通过或者破坏其发生器。不过,没必要。他在观察,观察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观察轮回者们的反应,更重要的是——观察那个“主神”的规则,是否会在此显现。
“通了!”卡普兰低呼一声,控制面板上闪烁的红灯变成了绿灯。“防御系统解除,可以进入了!”
马修队长松了口气,挥手下令:“Jd,你打头,雷恩,你……”
话音未落!“嗡——!”通道深处,原本熄灭的灯光骤然全部亮起,变成刺目的红色!一阵轻微的电流嗡鸣声响起!通道两侧和尽头的金属墙壁上,突然裂开几道细缝,露出了里面冰冷的金属结构。
“怎么回事?!卡普兰!”马修队长怒吼。“是、是红色女王!她重启了防御!她接管了控制!”卡普兰惊恐地大叫,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打,但屏幕上一片血红,不断跳出“AccESS dENIEd”的字样。
“后退!全部后退!”马修队长狂吼。但已经晚了。
走在最前面的雇佣兵Jd,正站在通道中段,听到命令下意识转身想跑。就在这时,通道入口处的空气猛地一阵扭曲,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极细的红色光线,凭空生成,然后——一闪!
“嗤!”轻响。Jd的身体僵在原地,脸上的惊愕表情凝固。下一秒,一道细细的红线从他腰部浮现,随即,他的上半身沿着红线平滑地滑落,切口处一片焦黑,甚至没有多少血液喷出,内脏和断面在高温下瞬间碳化。两截尸体噗通倒地。
“啊——!!!” 新人轮回者里,那个被詹岚拉着的女孩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直接晕了过去。另一个胖子新人裤裆湿了一片,瘫坐在地。詹岚死死捂住嘴,脸色惨白如纸。张杰眼神冰冷,身体绷紧。郑吒目眦欲裂,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死亡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没有道理。高科技的杀戮,冰冷,高效,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精准。
“Jd!” 马修队长和其他雇佣兵目眦欲裂,但通道内那闪烁的红光和致命的激光网,让他们不敢上前。
“卡普兰!关掉它!立刻!马上!” 马修队长嘶吼。“我在试!她在抵抗!权限冲突!” 卡普兰汗如雨下。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通道内的激光网再次变化,不再是简单的横切,而是开始移动!几道激光如同有生命般,组成了一个不断向内收缩的网格,朝着通道内另一个离得稍近、正试图拖回Jd尸体的雇佣兵(雷恩)罩去!这分明是电影里那个女医务兵被切成碎块的死亡网格!
“雷恩!快退!” 马修队长目眦欲裂,但他自己也被激光封锁了路线。
雷恩也发现了,脸上露出绝望,疯狂向后扑倒,但激光网收缩的速度极快,眼看就要将她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闪开!”一声暴喝,一道身影猛地从通道外冲了进去!是郑吒!他不知道哪里爆发的速度,竟然在激光网合拢前的瞬间,扑到了雷恩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战术背心,用尽全力向通道外甩去!他自己则因为反作用力,一个踉跄,向着另一侧扑倒,但那激光网的边缘,已经扫到了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