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川掏出白玉瓶,又开始猛灌,闭关室内地灵气早就被他消耗光了,灵泉一点点渗透进四肢百骸。
时间在修炼中悄然流逝,闭关室外的日月交替,他一概不知。
五年过去了,墨川的身体已经淬炼到极致,再也没有任何成长了。
是时候该筑基了。
墨川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筑基丹,这是他的全部家当,一共四枚。
他又猛灌了几口灵泉,随后紧紧盯着眼前的四枚筑基丹,干脆利落地将它们全部吞入腹中。
墨川清楚,自己没有灵根,想要筑基,注定要比别人付出更多代价。
四枚筑基丹入腹的瞬间,狂暴的力量直接在他体内炸开,汹涌的冲击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撕裂。
好在墨川早有准备,死死顶住了这股力量。
让他惊奇的是,心脏位置处带着金色的骨骼与血脉,此刻竟直接将心脏完全包裹住——也就是说,就算他没控制好四枚筑基丹的力量,心脉也不会受伤。
墨川知道,这又是不灭魂骨救了他一命。
他此刻有些后怕,心想刚才确实太急了,本该先吞三枚,不够再补第四枚,一口气吞四枚,差点酿成大错。
不过现在隐患已除,他开始专注炼化四枚筑基丹的力量,那强横的药力顺着经脉,缓缓向丹田汇聚。
墨川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在变宽变粗,经脉也在拓展,连血管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丹田内的灵气旋涡旋转得比之前快了一倍还多,可即便如此,它也承受不住四枚筑基丹的力量。
“嘭!”
旋涡再也维持不住形态,直接爆开。
墨川嘴角溢出鲜血,是牙齿不小心咬到了肉里。
但他明白,这是破而后立,不破不立的道理。
丹田位置瞬间化作一片金色的海洋,这正是形成基台的前奏——筑基的过程,本就是将丹田内气态的灵气液化,再凝聚成基台。
无形的压力从丹田中心扩散开来,气态灵气被强行挤压,发出仿佛痛苦的嘶鸣。
寻常修士到这一步,往往要靠筑基丹辅助,而墨川却将筑基丹的力量与灵泉的力量融合,这使得他丹田内的气态灵气呈现出淡金色,比任何修士丹田内的灵气都要浓郁。
可想而知,这样的基台形成后,威力会有多强。
时间一点点过去,丹田内的灵气被压缩成一团朦胧的金光,其中蕴含的力量变得愈发恐怖。
墨川额角渗出冷汗,脸色有些苍白——这一步对肉身的负荷实在太大了。
突然,那团金光猛地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像星星般在丹田内沉浮。
紧接着,光点开始下沉,在丹田底部汇聚,一点点凝结成实质。
起初只是一层薄薄的光膜,随着更多光点落下,光膜逐渐变厚、变硬,边缘向上翘起,慢慢勾勒出基台的轮廓。
这基台和寻常筑基修士的截然不同,表面布满了细密的金色纹路。
“还差最后一步!”
墨川咬着牙,将所有力量全部引入丹田。
那些金色纹路仿佛活了过来,顺着基台边缘攀爬,将散落的光点尽数吸附其上。
基台开始剧烈震动,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在锻造中淬火,每一次震动,都让它变得更加凝实。
不知过了多久,震动平息。
墨川内视丹田,只见一座金色基台稳稳矗立,台面光滑如玉,刻满了流转的金纹,周围萦绕着液态的灵气,散发着远超炼气期的威压。
“筑基期,成了!”
他缓缓睁开眼,眸中迸射出两道精芒,在昏暗的闭关室内划过两道残影。
抬手间,一股强横的灵力涌过指尖,带着淡淡的金芒,随手一挥,便在石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指痕。
更让他惊喜的是,随着筑基完成,心脏处的金色血管跳动得愈发有力,骨骼中的金纹蔓延至四肢百骸,连血液流淌都带着金辉,肉身强度比之前暴涨了数倍。
墨川筑基成功的刹那,闭关室顶的青石突然发出细碎的噼啪声,紧接着,一道金芒从石缝中钻了出去,直冲云霄。
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变了脸色,云层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搅动,翻涌着聚向青云宗上空,层层叠叠堆成厚重的云墙,边缘却泛着淡淡的金光,与寻常乌云截然不同。
“轰隆——”
一声闷雷炸响,却没有闪电,反倒有金色的光点从云层中洒落,像萤火虫般飘向山间。
药园里的灵草像是被唤醒,叶片舒展,发出细碎的嗡鸣,有些年份浅的药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新芽。
远处的山峰顶上,原本沉寂的古松突然无风自动,松针碰撞着发出清越的脆响,像是在吟唱。
更奇的是,山涧里的溪水突然逆流而上。
青云宗的弟子们纷纷抬头,只见那片金色云团中央,慢慢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虚影,像是一个盘膝而坐的巨人,周身环绕着流转的金纹,与墨川丹田内基台的纹路如出一辙。
虚影抬手间,云层中落下的金点更密了,落在人身上,只觉一股暖流钻进四肢百骸,连修为都隐隐有所松动。
一直在青云宗深处闭关的老祖冥千秋,突然睁开双眼。
下一秒,他身影一闪,直接出现在青云宗上空。
宗门里的弟子们见状,都以为是老祖修炼强悍功法,心想定是宗主无疑。
可此刻,聂峰也正屹立在高空,站在老祖身旁。
冥千秋看向那间闭关室,转头问聂峰:“是谁在那里闭关?”
聂峰答道:“就是那小子。”
冥千秋望着空中的虚影,满脸诧异:“不可能啊,他这才进阶筑基期,怎么会引来天地异象?”
不过这天地异象来得快,去得也快,刹那间便消失无踪。
闭关室内,墨川正抬头望着上方,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异象中的虚影并非自行消散,更像是被人硬生生抓走了。
冥千秋看着身边的聂峰,语气难掩激动:“或许,这是我青云宗未来的希望,一定要好生待他。”
他口中还在反复念叨着“不可能”,身影却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