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武斗场坐落在城南，是片用青石铺就的露天场地，四周围着半人高的木栅栏。每月初一的 “小镇武斗赛” 是城里的热闹事 —— 参赛的多是没摸到引气门槛的凡人武夫，或是锻体期的底层修士，赢了能拿些凡银、灵米当奖品，输了也只当是切磋，因此每场都挤满了围观的百姓，连栅栏外的老槐树上都爬着几个半大孩子。
这天辰时刚过，武斗场就飘起了早点的香气。卖糖画的小贩推着车在入口吆喝，穿粗布短打的汉子们聚在栅栏边猜拳，连隔壁布庄的王掌柜都带着伙计来凑热闹，手里还攥着袋刚买的瓜子。陆凡带着婉儿、大虎和小虎挤在人群里，目光扫过场中央的擂台 —— 那是块磨得发亮的黑石板，边缘还沾着上回武斗留下的血迹，透着股粗粝的烟火气。
“少爷，咱们真要报名啊？” 小虎攥着陆凡的袖子，眼神里满是紧张，“我刚才听人说，今天有个叫王三的混混，都锻体七层了，去年把好几个参赛者打断了胳膊！” 他昨天去采购时，特意打听了武斗赛的情况，知道这王三是青阳城出了名的蛮横，专挑软柿子捏。
婉儿也跟着点头，手里的帕子都快攥皱了：“是啊少爷，这武斗赛又没什么好奖品，要是受伤了可怎么办？” 她知道陆凡刚 “突破” 到引气初期，但毕竟是刚入门，哪打得过锻体七层的混混。
大虎则撸着袖子，眼神里满是跃跃欲试：“怕啥！有我在呢！要是那王三敢欺负大哥，我就冲上去揍他！” 他虽只是凡人，但常年干力气活，力气比一般人大，真要动手也不怕。
陆凡拍了拍三人的手，示意他们放宽心：“就是来凑个热闹，顺便看看别人怎么打，以后家族大比也有个底。再说了，咱们不一定能遇上那王三，就算遇上了，我也有办法应付。” 他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早有盘算 —— 这武斗赛就是现成的 “情绪值收割场”，围观者的 “期待值”“看热闹值”，对手的 “傲慢值”“急躁值”，都是心能的好养料。更重要的是，他能借着 “打擂” 伪装实力，让族里人以为他是 “靠实战慢慢突破”，免得日后暴露 “情绪心能道” 的秘密。
正说着，场边的铜锣突然 “哐当” 响了一声。穿灰袍的裁判举着个木牌站上擂台，上面写着 “报名截止”，嗓门大得能盖过人群的喧哗：“想参赛的赶紧到这边登记！凡年满十六、不满四十，不管是凡人还是修士，都能比！赢一场拿五十文，决赛冠军再加一袋灵米！”
陆凡拉着三人挤到登记处，负责登记的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秀才，手里攥着支毛笔，正低头写着参赛者的名字。“姓名，修为，参赛目的。” 老秀才头也不抬，笔尖在纸上划过 “沙沙” 响。
“陆凡，锻体三层。” 陆凡故意报低了修为 —— 他要是说引气初期，难免会被人盯上，报锻体三层，反而能引些 “软柿子” 来挑战，方便收割情绪值。
“锻体三层？” 老秀才终于抬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破眼镜，眼神里满是怀疑，“小伙子，你确定要参赛？今天可有锻体七层的修士，别到时候哭着喊着要认输。”
周围登记的汉子们也跟着哄笑起来：“是啊小伙子，回家吃两顿饭再来吧！”“锻体三层也敢来凑数，怕是连一拳都扛不住！”
这些带着 “嘲讽值：+5”“轻视值：+4” 的情绪，像细流般顺着陆凡的感知汇入体内，化作一丝温热的暖流。他笑着摆手：“没事，就是来练练手，输了也不丢人。”
老秀才见他坚持，也不再劝，在纸上写下 “陆凡，锻体三层”，又递给他个木牌，上面刻着 “丙字三号”：“等着吧，叫到号就上擂台。”
陆凡接过木牌，刚要退开，就听见身后传来个粗哑的声音：“哟，这不是陆家的‘废柴’少爷吗？怎么，锻体三层也敢来打擂？是家里的火锅摊赚够钱，想来看笑话了？”
转头一看，正是王三。他穿着件露着胳膊的短打，肌肉上还纹着条青色的蛇，身后跟着两个跟班，正一脸嘲讽地看着陆凡。他头顶的 “傲慢值：+7”“恶意值：+6” 像两团扎眼的火焰，几乎要飘出人群。
大虎立刻往前站了半步，瞪着王三：“你说话客气点！我大哥是来参赛的，不是来听你胡说的！”
“哟，还有个跟班？” 王三嗤笑一声，伸手就要推大虎，却被陆凡拦住了。
“王大哥，” 陆凡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点调侃，“我看你这纹身挺威风，就是不知道打起来，是不是跟纹身的那条虫一样厉害，哎呀这虫子画的真的尤其逼真啊，都画出了蛇的风范了。” 他故意用话刺激王三，想让他的 “急躁值” 再涨些 —— 情绪越烈，转化的心能就越浓。
王三果然被激怒了，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好小子，敢跟我叫板！等会儿擂台上，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疼！”
周围的围观者瞬间围了过来，纷纷起哄：“打起来！打起来！”“王三肯定能赢，那小子就是找揍！” 这些 “看热闹值：+5”“期待值：+3” 又涌进陆凡的感知，让体内的暖流更明显了些。
裁判赶紧过来拉开两人：“别在台下闹！要打就上擂台！再闹就取消参赛资格！”
王三狠狠瞪了陆凡一眼，带着跟班往擂台边走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等着瞧！”
看着王三的背影，婉儿着急地说：“少爷，您不该惹他的！他肯定会在擂台上报复您的！”
“放心，” 陆凡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他越生气，就越容易出错。到时候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他心里早已想好对策 —— 等会儿打擂时，用心能悄悄放大王三的 “急躁之”，让他动作变形，再借 “运气” 赢下比赛，既不会暴露能力，又能收割情绪值，一举两得。
没过多久，铜锣又响了一声。裁判举着木牌喊道：“第一轮，丙字三号陆凡，对阵丁字七号李二！”
李二是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约莫二十多岁，是个凡人武夫，手里还攥着个磨得发亮的拳头，看起来挺结实。他走上擂台，见陆凡比他还瘦，立刻露出不屑的表情：“小子，我看你还是赶紧认输吧，我下手重，别把你打哭了。”
陆凡笑着跳上擂台，活动了下手腕：“李大哥，话别说太早，咱们比过再说。” 他能清晰地捕捉到李二头顶的 “轻视值：+4”，还有台下王三的 “幸灾乐祸值：+3”，这些情绪像细流，正缓缓汇入体内。
裁判站在两人中间，举起手：“开始！”
话音刚落，李二就挥着拳头朝陆凡冲过来 —— 他练的是凡人家传的拳法，讲究 “快、狠、准”，拳头带着风声，直逼陆凡的胸口。台下的观众瞬间安静下来，婉儿甚至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场面。
陆凡却没慌，他故意往左边挪了半步，看似有些狼狈，实则悄悄调动体内的心能，让暖流顺着经脉流到双眼 —— 这是他练的 “小技巧”，用心能强化视觉，能看清对手的动作轨迹。他见李二的拳头快到面前，突然往地上一蹲，像是没站稳，正好躲过了这一拳。
李二的拳头打空，身体往前冲了半步，差点失去平衡。他愣了一下，没想到陆凡能躲过，随即又挥拳朝陆凡的后背打去：“躲得还挺快！”
陆凡又往右边一滚，再次躲过，还故意装作 “慌乱” 的样子，差点摔在擂台上。台下的观众爆发出一阵哄笑：“这小子就是来躲的吧！”“根本不会打！” 这些 “嘲笑值：+5” 涌进感知，让体内的暖流更浓了些。
李二越打越急躁，他没想到一个锻体三层的修士，居然能躲这么久，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他头顶的 “急躁值：+6” 越来越亮，动作也越来越快，却越来越乱。
陆见时机差不多了，悄悄调动心能，往李二的脚下 “送” 了一缕 —— 这缕心能不会伤害李二，却能轻微干扰他的平衡感。果然，李二刚想抬腿踢陆凡，脚下突然一滑，“噗通” 一声摔了个狗啃泥，正好摔在陆凡面前。
“我认输！我认输！” 李二爬起来，揉着膝盖，疼得龇牙咧嘴 —— 他知道自己再打下去，只会更丢人，还不如早点认输。
裁判立刻举起陆凡的手，高声喊道：“第一轮，陆凡胜！”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一阵议论：“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李二怎么自己摔了？”“刚才还觉得他不行，没想到居然赢了！” 这些 “震惊值：+6”“意外值：+5” 像股小潮水，顺着感知涌进体内，与之前的情绪值汇合，让陆凡能清晰地感觉到，经脉里的暖流又扎实了几分。
婉儿和大虎、小虎立刻跑过来，围着陆凡又蹦又跳：“少爷您太厉害了！”“我就知道您能赢！” 婉儿还递过帕子，帮陆凡擦了擦脸上的灰尘，眼里满是崇拜。
陆凡接过帕子，笑着说：“都是运气好，李大哥自己不小心摔了。” 他故意说得轻松，绝不提心能的事 —— 在别人眼里，他只是个 “运气好的锻体三层修士”，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
王三站在擂台边，脸色有些难看 —— 他原本以为陆凡会被李二轻松打败，没想到居然赢了，心里的 “不满值：+5” 又涨了些。他盯着陆凡，冷哼一声：“别得意！下一轮要是遇上我，我让你哭都来不及！”
陆凡笑着点头：“好啊，要是真遇上王大哥，我还得多向你请教请教。” 他心里却在暗喜 —— 王三的 “愤怒值” 越浓，下一轮收割的心能就越多，说不定还能借着王三，彻底冲破锻体三层的瓶颈。
太阳渐渐升高，武斗场的人越来越多。陆凡坐在栅栏边，看着擂台上的比赛，手里拿着婉儿买的糖画，心里悄悄盘算着下一轮的计划 —— 不管下一轮对手是谁，他都要借着 “运气” 赢下去，既要收割足够的情绪值，又要伪装好实力，为即将到来的家族大比，做好充分的准备。
大虎和小虎还在兴奋地讨论刚才的比赛，婉儿则在旁边帮陆凡整理着木牌，眼里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