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枝雾的目光追随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确认他们真的离开后,
立刻焦急地转向霍西洲,手指急切地探向他的额头,
触感一片滚烫,灼烧着她的指尖。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无法掩饰的焦虑。
“霍西洲!他们在你酒里下了什么东西?”
霍西洲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身体甚至有些抑制不住的亢奋微颤,
眼睛半睁着,瞳孔涣散失焦,无法对焦在温枝雾脸上。
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没……”
而那个叫“镜”的酒保快步走了过来,面色凝重得如同结了一层寒霜,
手里还紧紧捏着那块沾满深红酒渍的毛巾,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温小姐,现在你必须立刻带霍少到楼上去。
他现在的状态再不上去想办法解决,后果会很严重,真的会爆体而亡。”
他的语气急促而沉重,眼神里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
只有深切的担忧和焦急,仿佛这不是夸张的警告,而是即将发生的可怕现实。
温枝雾被他这句话惊得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嘴唇微微哆嗦着,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几乎要嵌入霍西洲肩头的皮肉里。
“镜,别吓她。”
霍西洲挣扎着坐直了些,勉强支撑着自己沉重的身体,
对着温枝雾的方向,极其费力地挤出一个疲惫不堪的笑容,
大颗的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鬓角。
“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他们就是下了一些助兴亢奋的东西而已。”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掉,
却带着一丝刻意的、安抚的意味,试图缓解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叫镜的那个酒保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难以压抑的愤懑和心疼:
“呵,不严重?不严重你之前那段时间就不会夜夜强忍着药性发作的痛苦,
宁愿用冷水浇头、用拳头砸墙来自虐,也绝不向那些龌龊的手段妥协!
你说说,这段时间我帮你挡掉、处理掉多少次了?
那些苍蝇一样的家伙,到现在还是不放过任何一点可乘之机!”
他猛地转向温枝雾,眼神锐利而坦诚:
“温小姐,今天要不是你恰好在这里,让那几人有所顾忌,
他们绝对会趁霍少意识不清,把他强行拉到别处去做那些更恶心、更不堪的事情!”
温枝雾听到这里,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着般不舒服,
同时耳边响起霍西洲压抑不住的大口喘气声,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煎熬。
她再不敢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问镜:
“哪层楼?哪个房间?我现在就带他上去!”
镜将霍西洲拉起,示意温枝雾抬他的另一只手
两人撑着霍西洲的双手步履蹒跚地挪向楼梯。
好不容易来到二楼一个隐蔽的房间门口,镜迅速打开门,
温枝雾几乎是半抱半拖地将霍西洲弄进去,而镜见状离开了房间。
然后用力将他丢到房间中央那张宽大的床上。
霍西洲的身体深陷进柔软的床垫里,发出一声闷哼。
温枝雾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样子,心急如焚:
“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恢复正常?难道这种药没有解药吗?”
霍西洲艰难地抬了抬手,示意她靠近些,声音断断续续,带着灼热的呼吸:
“他们下的是违禁物根本没有合法的解药,
如果我现在叫医生或者去医院,我和这个店全部都会被盯上被一锅端掉”
“那你还喝!”
温枝雾又气又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霍西洲闭了闭眼,汗水如雨般不断滚落,
浸湿了他的额发,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决绝的寒芒,
仿佛在回忆那些不堪的过往。
他低声喃喃,声音沙哑而坚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证据我已经着手收集了,那些背叛我的人,很快很快他们就会付出十倍的代价……”
霍西洲身上感觉越来越热,一股灼烧感从体内蔓延开来,
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
猩红的双眼死死锁定温枝雾,仿佛她是一头诱人的猎物,
激起他内心深处无法控制的野性。
还能保持清醒的他,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试图用疼痛压制那股冲动。
他猛地对温枝雾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撕裂般的挣扎:
“你可以回去了,我不用你照顾了!”
他知道再不让她离开,自己真的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
那股黑暗的欲望正在侵蚀他的理智,像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脏。
被莫名的吼声惊住的温枝雾,先是一怔,随即眼中闪过委屈和愤怒。
她伸手紧紧拉住他的衣服,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尖锐地质问:
“你什么意思霍西洲,是你带我过来的现在有嫌我多余了是吧!
我为你担心了一整晚,你却这样对我?”
他听不见温枝雾说些什么,耳边只有嗡嗡的轰鸣,
但能清晰感觉到她拉扯的触感
那种轻微的疼痛反而让他感到一种扭曲的愉悦,
甚至比自己自虐时还要缓解内心的焦躁。
她只见霍西洲非但没退缩,反而笑出声的样子,
那笑声低哑而疯狂,仿佛在享受这场混乱。
怒火中烧的她,毫不犹豫地伸手就是一巴掌,
狠狠扇在他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
霍西洲非但不闪避,反而更肆意的贴着她的巴掌,
脸颊蹭着她的掌心,眼中闪烁着病态的满足,仿佛这痛楚是唯一的解药。
温枝雾气得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脱口而出:
“你有病啊?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她低头一瞥,霍西洲那紧紧握着的双手已经渗出鲜红的血珠,
顺着指缝缓缓滴落,这才恍然大悟,
霍西洲一直在强忍着自己,连呼吸都带着压抑的颤抖。
她急切地伸手,指尖轻触他那冰冷僵硬的指节,
试图一点点掰开那紧握的拳头,却发现那短短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皮肉之中,
留下道道暗红的血痕,仿佛要将每一分痛楚都刻入骨髓。
她眼眶泛红,声音哽咽而急促地质问道:
“霍西洲,你不是要我了解你吗?你现在这样我要怎么了解你?你就连最脆弱的行为都不愿意给我看到,我要怎么了解你?”
听到她的话,霍西洲的身体猛然一震,
紧绷的手指终于微微松动,指节间渗出的血渍染红了她的掌心。
他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声音沙哑而虚弱地挤出话语:
“枝雾,你走吧。我怕我失去理智后,你根本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