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优雅而迅捷,顺手从路过的侍者托
“顾总,我想...”
温枝雾指了指甜品台的方向。
顾凛看她指向的地方,嘴角上扬,露出宠溺的笑意,低沉的声音透着安抚:
“等会小馋猫,他们过来打完招呼了你再过去。”
他接过服务员端过来的托盘,取了一杯香槟递给温枝雾,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她的手指,传递着无声的默契。
几个男人都带着自己的女伴往顾凛这边走了过来,步伐整齐,面上堆满殷勤的笑容。
温枝雾点了点头,目光流转间,已将每个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顾总”
几个人叫着异口同声地和顾凛打招呼,声音里满是恭敬。
他点着头回应着,手拿着酒杯微微一举,表示敬意,动作从容而威严。
温枝雾也跟着他示意,举杯轻抿一口,香槟的冰凉滑过喉咙。
“顾总,这是您的?”
一个男人试探性地问道,目光在温枝雾身上打量。
“我的女伴,温小姐。带她过来认识一下凯文,但他估计是忙什么事这会还没出来。”
顾凛语气平淡,却透着对温枝雾的占有感。
凯文就是举办这次晚宴的主人,听到顾凛说带自己女伴认识自己的朋友,
那几个男人立刻懂得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她不喜欢这个场合,所以就失陪了。”
顾凛补充道,随即轻轻拍了拍温枝雾的肩,动作带着保护意味,
“去吧,你也可以和他们的女伴一起。”
那几个男人懂了他的意思,纷纷示意自己身边的女伴上前,热情地邀请温枝雾加入她们的圈子。
温枝雾唇角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对顾凛微微颔首,姿态优雅地转身,朝着那群同样精心装扮、正带着热切笑容望向她的女伴们走去。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从容的声响,每一步都摇曳生姿,紫粉色的裙摆在璀璨灯光下流转出梦幻的光晕。
那些女伴们立刻迎了上来,将她簇拥在中间,殷勤地递上香槟或精致的点心碟。
她们的笑容如同精心雕琢的面具,眼底闪烁着对顾凛身边这位神秘佳人的好奇与不易察觉的审视。
“温小姐,您这条裙子真是太美了!是定制的吧?这颜色和光泽,简直像条美人鱼般!”
一个穿着香槟色长裙的女人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恭维。
“是啊是啊,顾总真是好眼光,温小姐的气质太出众了,站在顾总身边简直是天作之合。”另一个附和道,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不远处正与人交谈、气场强大的顾凛。
温枝雾接过香槟杯,指尖冰凉,面上笑容温婉得体:
“谢谢夸奖,你们过誉了。”
她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人群,再次捕捉到了那个浓妆艳抹的身影——那个泼了她一身酒的女人,此刻正挽着中年男伴的手臂,站在稍远一些的甜品台旁,眼神复杂地朝她这边望来,带着几分惊疑和难以掩饰的妒意。
温枝雾心头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仿佛未曾看见那投射过来的、带着明显恶意的目光。
“温小姐平时喜欢做什么消遣?我们常去城东新开的那家马会,环境很不错,骑师也很专业……”
几位女伴围着她,七嘴八舌地试图寻找共同话题,努力拉近彼此的距离。
温枝雾纤细的手指轻轻晃动着高脚杯中的香槟,金黄色的液体里,细密的气泡无声地升腾、破裂。
她听着耳边这些带着明显社交目的的、浮于表面的寒暄,心底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厌倦。这些话题空洞而刻意,字里行间充斥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刻意的迎合,虚假得令人疲惫。
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在顾凛身边时的感觉,哪怕彼此沉默,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无需伪装的安心与自在。
她微微仰头,抿了一口杯中冰凉的液体,那清冽的香槟滑入喉咙,试图压下心头升起的那点烦躁。
她面上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倾听姿态,偶尔简短回应一两句“是吗”或“听起来不错”,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穿过眼前衣香鬓影的喧嚣人群,落在那道独自伫立在稍远处的、挺拔而沉静的黑色身影上。
温枝雾见那个穿着刺眼白色礼服的女人——琳达,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径直朝自己这边过来,她停下脚步,毫不避讳地迎面对上琳达的目光。
琳达站定,嘴角勾起一个刻薄的弧度,一股浓重的阴阳怪气扑面而来:
“哟,这不是我们霍少的未婚妻温大小姐吗?怎么今晚这么有雅兴,挽着别的男人的胳膊就来了?不知道我们霍少知不知道他未婚妻这么‘忙’呢?”
琳达看着温枝雾这张精致却淡漠的脸,心底的恨意几乎要喷薄而出。
就是这个女人,让霍西洲毫不留情地出手,将她家的公司逼到了濒临破产的边缘!
若非如此,她何至于今晚要对那个令她作呕的男人伏低做小,强颜欢笑,只为了维持那点可怜的体面,继续过这种表面光鲜的日子?
一进门,她就捕捉到了温枝雾亲昵地挽着另一个男人的画面,这简直是天赐的把柄!“呵,”她心中冷笑,“未婚妻?你也配!”
周围原本低声交谈的宾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吸引了目光,听到琳达尖锐的指控,纷纷露出或惊讶或探究的神色。
但涉及她口中霍西洲霍少的未婚妻,以及她身边那位显然也绝非普通角色的男人,众人一时噤若寒蝉,只敢交换着眼神,谁也不敢轻易评论什么。
“你是哪家的?一点名门闺秀的教养和素质都没有,张口就污蔑人,信口雌黄!”
一名身着香槟色礼服、气质温婉的女子看不过眼,蹙着眉头站出来为温枝雾说话。
而被直接针对的温枝雾,甚至没给琳达一个正眼。
盘上拿起一杯红酒,手腕一扬,那深红色的液体便精准地、毫不留情地从琳达精心打理的发顶直淋而下,瞬间浸透了她雪白的礼服前襟,留下大片刺目的猩红酒渍。
“啊啊啊——!!温枝雾!你这个疯子!”
从头淋到脚的琳达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凉和羞辱刺激得瞬间失控,尖叫着就要冲上前撕扯。
温枝雾却连退后一步都欠奉,只是微微侧身避开她的冲势,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琳达的尖叫和周围的抽气声,带着一种冰冷的平静:
“琳达,这杯酒,是敬你上次在晚宴上‘特意’给我敬的那杯。”
她顿了顿,看着琳达狼狈不堪、气得发抖的样子,唇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继续道:
“还有,你尽管去告诉霍西洲。不过,他如果知道了,大概也只会鼓掌说我做得好。
我建议你,最好别想着把今天拍到的照片发给他。除非,你想让你家那间苟延残喘的公司,明天就在商界彻底查无此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