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集市人流如织，喧嚣远胜店铺区。
张玄真的摊位并不起眼，他本人也沉默寡言，但那十个小玉瓶以及旁边木牌上“十五灵石\/份”的标价，还是吸引了一些目光。
“聚气散卖十五灵石？疯了吧？‘百草堂’的上品聚气散也才卖八块！” “哼，哗众取宠，估计是想灵石想疯了。” “走走走，去那边看看，听说有便宜的法器……”
大部分修士扫过价格，便嗤笑着摇头离开。十五块下品灵石对炼气期散修而言不是小数目，没人愿意当冤大头。
张玄真闭目端坐，对此充耳不闻。他深知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道理，更相信自己的“太和聚气散”值得这个价。
时间一点点过去，摊位前依旧冷清。
直到一位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色法袍、眉头紧锁、气息卡在炼气六层巅峰似乎久久无法突破的中年修士，犹豫着停下了脚步。他显然囊中羞涩，但看向那些玉瓶的目光又带着一丝不甘的期盼。
“道友，”他迟疑着开口，“你这聚气散……为何如此之贵？与别家有何不同？”
张玄真睁开眼，取过一瓶，拔开瓶塞。
顿时，一股远比普通聚气散清新、醇和、更引人入胜的异香飘散开来，瞬间盖过了周围各种药散、药材的气味，让附近几个摊位的修士都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惊讶地望了过来。
那中年修士离得最近，只觉得吸入一口药香，体内停滞许久的灵力竟微微躁动了一下！他脸色骤变，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精光！
“这…这是……”他声音都有些颤抖。
“此乃太和聚气散，药性纯净，易于吸收，辅以突破，或有奇效。”张玄真言简意赅。
中年修士死死盯着那淡青色的药散，又看了看自己干瘪的储物袋，脸上挣扎之色更浓。最终，突破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他一咬牙，几乎是掏空了家底，又凑上几块零碎矿石，才勉强凑够十五块灵石，小心翼翼地捧过那一小瓶药散，如获至宝般匆匆离去。
这桩交易完成，周围看热闹的人更多了，但质疑声依旧不少。 “托吧？演的还挺像。” “说不定是某种刺激潜力的虎狼之药，小心修为尽毁！”
然而，没过多久，那位离开的中年修士去而复返！不仅如此，他身后还跟着三四位同样卡在瓶颈、闻讯而来的修士！
只见那中年修士满脸激动狂喜，身上的气息赫然已经突破到了炼气七层！而且灵力凝实，毫无虚浮之象！ “突破了！我真的突破了！这药散效力惊人！毫无丹毒副作用！十五灵石，太值了！”他激动地大声说道，简直成了张玄真的活广告。
跟他来的那几位修士眼睛瞬间就红了！
“道友！给我来一瓶！” “我也要！这是灵石！” “最后两瓶我包了！”
场面瞬间火爆起来！十瓶太和聚气散，几乎在眨眼间被抢购一空！后来者只能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一百五十块下品灵石入手！张玄真面前的灵石堆成了一小堆，灵光闪闪，引得周围无数贪婪羡慕的目光。
张玄真面色平静地收起灵石，心中却微微点头。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他没有停留，立刻收摊离开。如此高调的收入，必然已落入更多有心人眼中。
果然，他刚离开自由集市，便感觉到不止一道隐晦的神识从他身上扫过。其中一道神识温和中正，并无恶意，似乎来自某个大型店铺的方向；另一道则阴冷贪婪，如毒蛇般黏着不放；还有几道则充满了探究和好奇。
张玄真恍若未觉，先是去成衣店买了两套质量稍好的普通法袍，又补充了大量空白符纸和品质更好的灵墨、符笔。随后，他并未返回之前的廉价石屋区，而是径直去了坊市官方经营的“客归居”，租下了一间带有简易防护阵法、每日需十块灵石的独立小院。
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入住小院，开启阵法。感受着周围远比石屋区浓郁且稳定的灵气，张玄真满意地点点头。这笔花费是必要的。
他清点了一下收获。售卖灵符和丹药，扣除成本和各种花费，他现在身上共有近三百块下品灵石，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灵石足够，接下来便是提升修为，并尝试炼制更高级的丹药或绘制更强力的符箓。”
他首先将大部分灵石取出，堆放在身前，运转《太乙金华宗旨》，开始疯狂吸收灵石中的精纯灵气！
不同于吸收天地间散逸的杂乱灵气，吸收灵石灵气效率更高、更直接！磅礴的灵气涌入体内，被迅速转化为精纯的“先天一炁”，他的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增长！
炼气五层… 炼气五层巅峰… 炼气六层！ ……
当两百多块下品灵石化为齑粉时，他的修为已稳稳停在了炼气七层巅峰！距离八层只有一线之隔！
感受着体内奔腾如溪流、粗壮了数倍的“先天一炁”，以及再次被强化的肉身，张玄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种修为飙升的感觉，实在令人沉醉。
修为提升，他对“先天道火”的掌控力、神识的强度也随之水涨船高。
他拿出新买的符纸灵墨，尝试绘制更高一阶的符箓——“金甲符”与“火蛇符”。
笔走龙蛇，炁贯符纸。这一次，他感觉更加得心应手，成功率高达八成！绘制出的灵符灵光氤氲，威力远超市面同级产品。
随后，他又开炉炼丹。这次炼制的是比“太和聚气散”更高级的“凝元丹”，适用于炼气中后期修士固本培元，价格更高。
过程依旧顺利，成丹三粒，粒粒圆润饱满，丹晕自生。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张玄真知道，一条稳定的财路已经打通。但他也清楚，怀璧其罪，频繁出售优质丹药和符箓，迟早会引来真正的大麻烦。
“或许，该换个方式。”他沉吟着，“寻找一个合作者，或者……加入某个势力作为暂时庇护？”
就在他思索下一步计划时，小院的防护阵法忽然被触动了，传来一阵温和有节的叩击声。
张玄真神识一扫，只见院外站着一位面容和善、身着“万宝楼”服饰的中年管事，修为在炼气八层左右，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
万宝楼，是青叶坊最大的综合性商铺，背景深厚，信誉尚可。
张玄真略一思索，整理了一下衣袍，打开了院门。
“冒昧打扰，道友见谅。”中年管事拱手一礼，笑容可掬，“在下万宝楼管事赵明。今日道友在集市上所售之灵药，药效非凡，令我楼炼丹师都赞叹不已。不知可否入内一叙？”
张玄真目光微闪，侧身让开：“赵管事请进。”
该来的，总会来。是福是祸，且看如何应对。或许，这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