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pUb里霓虹灯交错,男人和女人抱着跳着搂在一起,酒精的迷醉和顶天的音乐几乎把整个气氛轰上了高潮,整个场子充斥着一种迷醉享乐的气息,妥妥一副极乐地狱的景象。
“爽!真是爽啊!”
王莺莺把头发一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手搂着男模的纤腰,把对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她每一根发丝都粘上了汗水,但那男生也不敢怎么样,任由对方抱着自己。
“看你一脸被金钱腐蚀的样子,回去小心你哥哥掐死你。”
时闲无所谓地往沙发后面一靠,面容覆着一层冰霜。旁边的小孩见此赶紧递上一根云烟,给她点上,时闲顺势接过。
“呸,我哥哥早就被公司的事缠死了,那有功夫管我?”
说罢,她呵呵笑了两声:“你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什么才是真理吗?”
旁边有几个玩得好的富二代就开始起哄:“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嘛。”
“拳头硬才是真道理嘛,”
王莺莺摇摇头,把酒杯往桌上一搁:“错!”
“及时享乐,享受富贵人生才是真的!”
光影明明暗暗照在主位上,把时闲的脸硬的阴晴不定,看不清真假。
话里话外有人调侃她:“时大小姐估计是在主星憋久了,不知道这里最盛行的男孩是个什么样子……这个pUb里最近新来了一批,我验过货,真不错啧啧。”
时闲把玩着手里的骰子,随意道:“二十出头的男孩?现在不时兴研究生了?”
“你看我就说你过时了吧,现在玩什么不趁着新鲜啊。”
王莺莺一口酒下肚,扭头看了眼大堂经理,对方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一脸谄媚道:“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把你们新进来的那一批小孩给我们挑两个带上来,要长的水灵的,做事乖巧会讨人喜欢的。”说罢,王莺莺看了眼时闲,故作神秘状和大堂经理道:“我告诉你啊,我们这位大小姐可是背景深厚,你要是没把她伺候好了,小心她拆了你们这家店!”
“不敢不敢”大堂经理忙不迭点头,陪着笑退场,不一会领着几个小男孩过来了。
那些人有健壮帅哥,有的是苗条纤细的,还有桃花眼勾魂摄魄的类型……长相各不相同,什么风格都应有尽有,但都穿着特殊制服,抹着厚重的眼影,露出长腿和胳膊,纱衣近乎透明,足够满足这里很多人胃口。
旁边的戚二小姐一看就笑了:“这是什么风格,一个个都是惑人妖精啊?”
为首的男孩应声摆臀扭腰,勾着戚二小姐的手倚在她怀里。
“呦~咱们戚二小姐难得说这话啊哈哈。”
她说罢转过身来,拍了拍时闲肩膀:“今天我们是给你接风洗尘,恭喜你搞定招标项目,这些人里面,你先挑。”
后面一群富二代都跟着点头起哄,这些人之中,时闲的身份地位是最高的。虽说他们都不清楚时闲的出身,不过她在主星任职的经历大家是都知道的,十二岁跳过预备役门槛,直接进了执行部当了三级执行官,十三岁进入主星联合大学深造,为星球战场当参谋,大获全胜之后获得二级执行官头衔,之后以坐火箭的速度一年一升职,直至跑到主星当了理事会的官。
这几步的含金量不用说,基本上无人能出其左右,现在他们这些在主星呆过的人,提起她都要带着面对亲爹的恭敬。
“就他们俩吧。”
时闲随手把旁边这两个男孩子拽过来,一个是清瘦书生模样的小孩,一个是肌肉虬髯的健身美男。
她象征性的向对面举了个杯。
王莺莺带头一口闷。
“给我倒杯酒。”
时闲扬了扬下巴。
那清瘦的男孩子瞬间了然,还算机灵地给她开了瓶葡萄酒,举着杯子喂给时闲。
时闲现在才没拒绝,不拂别人面子地喝了口。她正枕在男孩腿上假寐,突然听戚二问:“闲妹,这边的事情忙完了,你还走吗?”
时闲摇摇头,把玻璃杯里剩下的酒液尽数倒进了小男孩的嘴里。
“会在这边留一点时间,怎么了?”
“那你身边的那个小哥,是不是也跟你一起呢?”
时闲微微一笑没说话,戚二小姐凑过来问:“什么小哥?我怎么不知道?”
“你打听时大小姐身边人干嘛?”
“好奇啊,我怎么没听说闲妹在w市还有相好的呢?”
王莹莹挤了挤眼睛:“不是相好的,是她的一个下属,监理的副手,长的那叫一个温润如玉、平和儒雅。跟着我们时大小姐大概有三年了,不过他不爱抛头露面,基本上不怎么出来走动。”
“呦,监理的副手?还搞上办公室恋情啊?”
“这你就得问我们时大小姐了。”
时闲正和那个小男生聊天,闻言扭过头,眼神一厉:“别瞎说啊,别搞得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王莺莺嘿嘿一声:“你就装吧!当时是谁和理事会干了一架才把人要过来的?又是谁用考核威胁人家老实在这呆着不许有小动作的?还有后来,把人关进禁闭室整整七天,威胁人家要给他开死亡证明的?”
“你们两个是冤家啊。”
戚二小姐惊了:“闲妹还做过这种事?”
王莺莺轻嗤:“可不是嘛,当时她是怎么说来着?‘你要是再动不该有的心思,我就把你们一家子都关进牢里,从此以后你就是没有户口没有至亲的死人了。’后来那人松了口,服了软,咱们时大小姐的手段才真真叫是起了作用。”
时闲点了根烟:“当年的事都是误会,没你们想的这么复杂。”
“误会?”
王莹莹笑了一声:“在主星,他是你的露脸替身,你回w市,人家寸步不离地跟着你。说是没猫腻我都不信。”
王莺莺拍了拍戚二小姐的肩膀道:“你看看人家是怎么把男人训得服服帖帖的,你学着点。”
戚二笑道:“咱们闲妹生的冷艳,如同高不可攀的寒月,又有本事,出身背景也真是没的说,怎么还没把人家拿下呢?难道那个小哥是个冷硬心肠的铁石头不成?”
王莺莺哼哼一笑,故作神秘道:“你要是好奇,不如就求闲妹开个金口,把那个小哥叫过来见见怎么样?”
“算了吧,”时闲脸上挂了几分认真,摆摆手道:“他那个性格叫出来也是扫兴,算了吧。”
戚二小姐是个喜欢把所有事情都弄清楚的性子,闻言被勾的好奇心起,求着时闲把人带出来见见,还撺掇几个富二代一起起哄。有些闻风而动刚到w市的老面孔,一些刚进圈子的新人,还有喊的最起劲的王莺莺,一起折腾时闲,搞得她竟然一时没把这事拒绝掉。
时闲一边拨号号码一边笑:“好吧,我问问他在不在。”
旁边瞬间安静了下来,几个富二代都鸦雀无声,有几个有心人还探个头出来,故意侧头探听只言片语。
叫过来的几个小孩也更屏气凝神,根本不敢高声喧嚣。
王莺莺离得很近,只听得对面安静了几秒钟,然后道了一声“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道太温和了,还是说这个灯红酒绿的环境容易滋生点暧昧气氛,总之戚二觉得这个声音真的有点戳在心坎里了。
时闲脸色不变,声音却并不显得很高兴:“你的工作忙完了?”
“是的。”
“我现在过来。”
时闲的话顿了顿,没吭声,只是瞬间转变的气氛让戚二小姐感觉到极冷,忙不迭地套上围巾。
“小姐带过来的人多大呀?可以和我们一起唱歌给大家助兴哦。”
小男生拍了拍手掌心,一脸娇滴滴的样子,旁边的女孩子闻言立刻马上瞪了他一眼,男孩就赶快闭了嘴。
不知道是不是pUb的氛围太过喧闹,又或者是灯光闪烁不定,戚二小姐总感觉,对方顺从的声音一出,时闲的脸色就并不显得那么好。
王莺莺往沙发背面一靠,惬意地咽了口酒:“一会咱们玩什么呢?德州扑克?梭哈?……或者旁边还有一家保龄球馆,我们去打保龄球也行啊。”
戚二小姐下意识看了眼时闲的脸色,下意识道:“这得看闲妹属意哪个了。”
“平常没少到处跑,你们不嫌累?”
时闲脸色不明,放下酒杯神色淡淡。
“累不累的不知道,只担心你是不是心疼那小哥被我们欺负得太惨哈哈。”
王莺莺不以为意,甚至反问时闲:“你说,他敢不敢和我们玩一盘大的?”
“敢。”
时闲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继而掸了掸烟灰,“——这世上很少有东西是他不敢的。”
过了大约三十分钟之后,一个穿着讲究的年轻男人站在了pUb门口,那人身长玉立,光风霁月,长了一副温温和和的好皮相。他在疯狂摇摆的舞池中寻找目标,在扫视一圈之后,他避开人群,从侧面奔着时闲走来。
从年轻男人站在pUb门口的那一刻,时闲的眼睛就钉在了他的身上,顺着时闲的目光,这一桌几乎所有的二代都把目光同时投了过去。
这个年轻男人不论是穿着还是长相都和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有着很大不同。他穿了一身考究的西装,西装裤下面配黑色丝袜,显得小腿精壮细长,一身白衬衫显得他全身修长笔直。
他稳稳的走了几步路,站在王莺莺等一众二代们面前。
此时,众人才意识到,这个男人不光穿着考究,这张脸竟然也耐看的很。他的五官周正温和,眉眼似乎有一众浅淡的书香气息藏匿其中,干净没有半点杂质,也不会被pUb的燥热带歪,往那一站就是一根定海神针,似乎他走到哪里,那里就稳稳当当的。
王莺莺躁动的心思一下子就收了起来,心想这就是所谓时闲看中的东西,满身的书香气息让她见了也安静了下来,想要和他聊聊大江南北古往今来的历史故事。
“监理。”
容瑟目不斜视,从众人身后穿梭,站在了时闲后面,然后冲着众人微微弯腰:“各位小姐晚上好,希望没有打扰各位的雅兴。”
“小哥长的俊俏,我们高兴都还来不及,快过来坐。”
王莺莺的视线从时闲和容瑟身上来回移动,脸上兴味更浓,之后更是亲自给容瑟撤了把椅子,示意他坐下。
容瑟目不斜视,余光中看到时闲微微抬了抬下巴,似是允准,这才听了王莺莺的安排。
场子上的气氛瞬息万变,戚二小姐见这场子有点僵,连忙从中打圆场:“闲妹你还没给咱们介绍一下他呢,来,容瑟,这是王莺莺,咱们今天的消费她买单,来莺莺,你先别急着玩牌,这是容瑟。”
王莺莺这才正正常常地和容瑟握了握手:“幸会啊幸会。”
容瑟看了眼王莺莺,那张温温和和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礼貌和疏离让王莺莺感觉喉头一梗,手上也是一触即分,不浅不淡的。
“今天这局攒的太早了,场子还没开始,我们先私底下玩一会?”
时闲不咸不淡地道。
这种少爷小姐们玩的场子都属于私人企业,各有各的规矩,向他们今天来的这个地方,就是晚上八点准时开场。
水鱼场、扎金花、点后冠……这里什么花活都有,里面的人也各有各的技巧,赔率自定,老千下场,有人一夜输光所有家产,有人一夜暴富,不过少爷小姐们玩起来从来都是发狠的,家族与家族又相互牵扯着,输了赢了也都不会太计较,所以这帮人从来都不会有什么顾虑。
虽然有时闲在,但毕竟大家都不怎么认识容瑟,多多少少都有点欺负新人的意思,所以在这里和他们玩算是有点吃亏的。
“今儿个闲妹开了金口,我们也就别玩小的了,你们几个手里头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照照面,店铺、地皮、还是money,都别藏着掖着,容小哥不是个外人。我们今天在这里玩,有彩头,才有动力嘛。”
戚二小姐从桌子下头抽出一箱子麻将来,扭头对容瑟道:“你今天可是闲妹的代表,有什么本事就都使出来,让我们也开开眼。”
这句话半提点半好心,提点的是别输的太惨让时闲丢了脸面,好心的是让他把压箱底的手艺都拿出来给大家见识见识助兴。
旁的二代都跟着起哄笑着,唯有容瑟微微一笑,和时闲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