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萧风逸站起身,亲自给每个人又倒上一杯酒。
“爆叔,d哥,龙根叔,还有鸡哥。今天多谢各位大佬赏脸。”
“以后我慈云山有什么需要各位帮忙的,还请多多关照。”
他话说得客气,但每个人都听得出来,这已经不是一个普通堂主的口气了。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饭局结束,众人起身准备离开。
萧风逸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挨个握手道别。
“爆叔,d哥,路上慢点。”
“龙根叔,您老走好。”
等送走了其他人,萧风逸才转身,笑眯眯地拉住了正准备上车的吹鸡。
“鸡哥,留步。”
吹鸡心里咯噔一下,回头挤出一个笑容:“阿逸,还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萧风逸揽住他的肩膀,把他又带回了包厢里,“就是有点小玩意儿,想请鸡哥帮个忙。”
包厢里,服务员已经收拾干净。
萧风逸关上门,亲自给吹鸡泡了壶上好的普洱。
“鸡哥,我这个人呢,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研究点老物件。”萧风逸把茶杯推到他面前,开门见山。
“听说,我们和联胜的龙头棍,现在是鸡哥你保管着?”
吹鸡端茶杯的手停在半空,脸色微微一变。
龙头棍!
社团最高权力的象征!
他想干什么?
“阿逸,你问这个干嘛?”吹鸡放下茶杯,警惕地看着他,“龙头棍是社团的信物,两年后要传给下一届坐馆的。这是规矩,不能乱来。”
“我懂,我懂规矩。”萧风逸笑了。
“我就是好奇,想借来欣赏欣赏,开开眼界。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鸡哥你放心,我看完就还给你,绝不外传。”
“阿逸……这……这不合规矩啊……”他的嘴上还在推辞。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萧风逸的笑容充满了诱惑力,“鸡哥,你想想,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棍子还在你手上,谁能知道?”
“五百万,现金。”
“就当是我孝敬您老的茶水费了。”
吹鸡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脑子里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他,这东西不能碰。
但那五百万的诱惑,像一只魔鬼的手,死死地攥住了他的心脏。
最终,贪婪战胜了理智。
“……就……就看一眼?”吹鸡的声音有些沙哑。
“就看一眼。”萧风逸点头,笑容更盛。
“好!”
吹鸡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萧风逸拿出手机,拨通了骆天虹的电话。
“阿虹,带上东西,和阿杰、小马一起过来海天阁。对,现金。”
挂了电话,萧-风逸和吹鸡两人相对无言,各自喝着茶,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吹鸡让自己的心腹头马四眼明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没过多久,包厢门被敲响。
骆天虹提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旅行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宋子杰和小马。
三个人神情冷峻,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
“逸哥。”
“嗯。”萧风逸点了点头,对吹鸡说,“鸡哥,让你的人也先出去吧。”
吹鸡看了一眼那个鼓鼓囊囊的旅行箱,心领神会,挥手让四眼明也退了出去。
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五个人。
萧风逸示意骆天虹把箱子打开。
哗啦!
一整箱崭新的千元大钞,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里面,红色的钞票在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吹鸡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现金堆在一起。
“鸡哥,验验货?”
“不……不用了……”吹鸡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完全相信萧风逸的实力。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了包厢自带的卫生间。
片刻之后,他抱着一个长条形的红木盒子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种既兴奋又紧张的神情。
他把盒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
一根通体黝黑,雕刻着精致龙纹的木棍,静静地躺在红色绸缎上。
这,就是和联胜传承百年的龙头棍!
萧风逸拿起龙头棍,在手里掂了掂,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纹路。
“果然是好东西。”
他欣赏了片刻,便将龙头棍连同盒子一起,递给了身后的骆天虹。
“鸡哥,多谢了。”萧风逸将那箱现金推到吹鸡面前,“三天之内,我保证原物奉还。”
“好,好……”吹鸡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箱钱上,胡乱地点着头。
萧风逸带着人,拿着龙头棍,转身扬长而去。
坐上返回慈云山的车,车内一片安静。
开车的骆天虹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
萧风逸正闭目养神,宋子杰和小马则目不斜视,正襟危坐。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
突然,萧风逸睁开了眼睛。
“阿杰,小马。”
“在,逸哥。”两人立刻应道。
萧风逸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
“刚才那箱钱,现在是你们的了。”
宋子杰和小马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逸哥,这是……”
“我只有一个要求。”萧风逸打断了他们,“我要吹鸡,还有他那个头马四眼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车内的宋子杰和小马的脸上却没有太多惊讶,反而透出一股理所当然。
他们知道,跟着萧风逸这种人,做的就是刀口舔血的买卖。
“没问题,逸哥。”宋子杰沉声回答。
“什么时候动手?”小马问道。
“越快越好。”萧风逸的眼神冷冽,“做得干净点。”
“明白。”
车子在一个路口停下,宋子杰和小马提着行李下了车。
两人没有回家,直接在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了进去。
房间里,小马从包里拿出两罐啤酒,递给宋子杰一罐。
“杰哥,看来我们这位新老板,野心不小啊。”小马灌了一口啤酒,擦了擦嘴。
“他拿龙头棍,现在又要干掉吹鸡,这是想抢龙头的位置啊。新一届选举还没开始,他就要掀桌子了。”
宋子杰沉默地点了点头,他何尝看不出来。
萧风逸的行事风格,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江湖大佬都要狠,都要直接。
他拍了拍小马的肩膀,将啤酒一饮而尽。
“别说那么多了。”
“先干活。”
“研究一下,怎么送鸡哥上路吧。”
夜。
深水埗一间老旧的唐楼里,空气中弥漫着廉价外卖盒饭的油腻香气。
吹鸡正赤着上身,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烧鹅饭,满嘴流油。
“大佬,我们发了这么大一笔横财,怎么还在家里吃饭啊?”
他对面的四眼明嗦了一口泡面,忍不住抱怨。
“出去吃?万一被人盯上怎么办?”
吹鸡警惕地瞥了一眼墙角那个硕大的行李箱,嘴角咧开一个得意的笑容。
“五百万啊!现金!”
“你知道这箱子有多重吗?这他妈就是安全感!”
他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
“忍一忍,等明天,明天哥带你去铜锣湾,不,去尖沙咀!最好的妞,最贵的酒,随便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