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甄府花厅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甄嬛、沈眉庄、安陵容三人端坐在上首的紫檀木椅上,神情专注。她们身后,浣碧与流朱、采月与采星、云珠与月华,六名贴身侍女垂手侍立,屏息凝神。
芳若姑姑站在厅中,声音不高不低,清晰地为三位即将入宫的小主讲解着宫闱形势。
“三位小主,” 芳若姑姑目光扫过三人,语气平和却带着分量,“此次与三位小主一同入选的,共有八位。除沈贵人外,还有两位是满蒙八旗的贵女——一位是富察贵人,一位是博尔济吉特贵人。常在的位分上,除菀常在、柔常在外,还有一位淳常在,以及一位夏常在。另外,还有两位答应,是王答应与李答应。”
安陵容端坐着,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微微一动。
【小七,】她在心中问道,【我记得原剧里,博尔济吉特贵人似乎并未正式出场?还有王答应和李答应,也几乎只是背景板。这次怎么……】
【宿主,】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这恐怕就是‘蝴蝶效应’了。因为你的到来,以及你与图理琛之间产生的变数,这个世界的轨迹已经发生了细微的偏移。博尔济吉特氏是蒙古大族,在宫中势力盘根错节,这位贵人不可小觑。而那两位答应,既然有名有姓地出现,恐怕也不会是省油的灯。宿主需更加留心才是。】
安陵容心中了然,看来这后宫的水,比她预想的还要深,还要浑。
芳若姑姑并未停顿,继续娓娓道来,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带着提醒的意味:“宫中如今,以皇后娘娘为尊。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最重规矩,性情……宽和,但小主们仍需谨守本分,晨昏定省不可懈怠。”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才接着道:“华妃娘娘,如今圣眷正浓,协理六宫,风头无两。华妃娘娘出身将门,性情……爽利,最得皇上爱重。小主们日后若遇见,需得格外恭敬。”
甄嬛和沈眉庄听得十分认真,眼中流露出思索之色。安陵容也微微颔首,将“爽利”二字在心中细细品味,深知这不过是“跋扈”的委婉说法。
芳若姑姑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安陵容,又迅速移开,语气依旧平稳:“此外,宫中还有端妃娘娘,资历最深,虽常年静养,但地位尊崇;齐妃娘娘,心直口快;敬妃娘娘,性情温和……诸位娘娘各有性情,小主们入宫后,需得慢慢体会,恭敬侍上,和睦姐妹,方是长久之道。”
她的讲解条理清晰,既点明了宫中的主要势力分布,又未曾逾越半分,言语间滴水不漏,尽显宫中积年老嬷嬷的谨慎与圆滑。
安陵容一边听着,一边暗自思忖。芳若这番话,看似是例行公事的教导,实则暗藏机锋。她特意点出皇后“宽和”却重规矩,华妃“爽利”且圣眷正浓,这是在提醒她们,皇后重礼法,可依规矩行事;华妃势大,需暂避锋芒。而提到端妃、齐妃、敬妃时,则语焉不详,显然是不愿多言,也暗示了这几位或许并非争斗的中心,或是有其特殊的处境。
【这位芳若姑姑,果然不简单。】安陵容在心中对小七道,【寥寥数语,既尽了教导之责,又未留下任何话柄,还暗中提点了关键。皇后与华妃,才是眼下需要重点应对的人物。】
【是的宿主,】小七回应道,【她是宫中的老人,深知明哲保身之道。能说到这个份上,已是不易。剩下的,就需要小主们自己去揣摩和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