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是安分下来了,但不安分的事来找他了。
一日深夜,冷忽然惊醒,一双锐利的黑眸在深夜里睁开,有人进来了。
冷三两下绑好衣服,无声地从窗户处离开。
翘边墙沿上,温如月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刀,扇面的银光切割着空气,一抹红在中心恍若血珠。
“确定是这里吗?”温如月兴致盎然,泛着冷光过眼一半的刘海遮住,她有些兴奋地舔了舔唇。
一边缓缓从腰间抽出利刃的莫如风声音低沉,犹如墨石相撞,“没有错,就是这里。”
利刃是一柄无镡的剑,墨色的剑身上有着恍若流血的红色长云纹,剑柄处是圆融的玄珠状云纹柄,剑首有着梅花纹刻印。
冷这些日子频繁接单,死在他手下的人多不胜数,得罪的人更是不知何几。
温如月和莫如风就是看不惯冷的人雇来除掉冷的,二人皆是江湖杀手榜榜上有名的人物。
两人是江湖搭子,从来都是两人接一单,鲜少有败绩,在江湖上声誉尚可。
两人不是第一次与冷对上,在7年前,冷刚出现的时候,二人便与其对打过一次,小孩子嘛,好对付得很,呵呵。
如今再次对上,温如月也很好奇,当年那个15岁的少年,现在成长成了什么样子,居然爬升到了杀手榜第一。
她倒要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实。
转动的刀骤然被握住,白腻的手握着银色的刀,如同攀爬在地上的阴冷美人蛇,时刻准备着缠上撕咬。
莫如风已经习惯了每到将要打架就有点神经质的温如月了,毕竟是自己亲姐。
“从哪一间房间开始找起好呢?”尾音上翘,带着调皮可爱的御姐音响起,温如月微眯着眼眸,右手往侧面一甩,利刃脱手而出快速飞去。
“叮”的一声,莫如风有些不满地开口,“又乱扔。”
“哈哈哈,姐姐忘了嘛。”温如月握紧最后一把刀,笑着看向右方。
刀被冷手中的剑轻而易举地挡住,剑轻轻一挑将其扔到一边,慵懒的眉眼有些不耐烦起来。
“你们真的很吵。”
如今已是深夜,整个镇子都陷入黑暗,万物皆在沉睡,冷并不关心这些,他只怕这两个人弄出的动静会打扰到花朝。
温如月轻嗤一声,不屑道,“小弟弟年纪不大,这口气倒是不小。”
温如月对冷的印象还停留在七年前,完全没有将冷看在眼里,刚刚被他的气质所唬,如今回过神来免不了有些恼。
一声“呵”极快地消散在空中,利刃携着冷光割来,眨眼就到了面前,温如月瞳孔一缩,后退一步以刀格挡。
一招不击一招再来,冷一个旋身长剑划向莫如风,温如月这时候也回过神来,转身和弟弟合作一起对抗冷。
刀光剑影之间两人丝毫不占上风,二人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而他却像逗狗一般,从容出招,将他们步步逼退。
怎么会。
温如月有些不敢置信地捂着被划伤的左手大臂,甚至被伤的那一刻还没感受到痛意。
血不停地流着,但看见弟弟被暴打,温如月咬了咬牙手持利刃再次上前。
“好热闹啊。”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水无弦和拂幽站在不远处看着面前的打斗场面。
温如月和莫如风心中一紧,不知来者是敌是友,直到水无弦再次开口,“这打斗声都把我们吵醒了,你们说这可怎么办?”
水无弦一方面是告诫冷,他们打斗太大声了会把花朝吵醒,一方面是警告姐弟俩赶紧离开,不然就死。
温如月看着水无弦和拂幽,冷三人冰冷的目光,而冷居然没有反驳,心中骇然,冷居然和悯月庄主和刀客拂幽认识吗?
该死的,信息上分明只说冷喜欢孤身一人,是个孤狼,温如月扑通一声跪下磕头认错。
“各位大侠,小女和弟弟只是来讨教一下,绝无二意,还望诸位大侠放过我们姐弟两。”
身边被打得站不起身的弟弟莫如风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姐姐,猛然间吐出一口血来。
“要是你的雇主问起该怎么办?”水无弦接着问道,手中的扇子开开合合,里面的暗器似乎在冒着冷光。
温如月的头低得更低了,“他不会问起的。”
“那就好,”水无弦满意了,轻轻地看了一眼温如月,“滚吧。”
“多谢各位大侠。”说着温如月利落起身,捞起自家老弟,又找到被冷扔掉的刀之后运转轻功,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冷脸色臭臭地看向水无弦二人,“多管闲事。”
说完转身就翻身落入柳府内,身影融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水无弦幽幽叹了口气,“真是不识好人心。”
“别装了,回去吧。”拂幽转身离开,水无弦收起扇子,看了一眼黑夜里的柳府,转身跟上。
在夜色里狂奔的温如月咬牙切齿的,“该死的,我们姐弟俩赚点钱还债容易嘛?居然让我们来送死。”
“我操#%@#,你妈@%#,我去你%#@……”
莫如风被温如月扛着,肚子硌着她的肩,声音虚弱,“姐,我有点想吐。”
温如月暴躁极了,“挖槽,你要是敢吐我身上,我就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呕……”
“我去你#@%,莫如风你给我等着。”
温如月收拾好自己和弟弟之后连夜摸上了雇主的房间,一套小连招捂嘴束手勒脖,再给几个大逼斗。
莫如风默默地将麻绳递给自家老姐,麻木地看着肥头大耳的雇主被绑成秋天的大闸蟹。
弄好一切的温如月坐在弟弟准备好的椅子上,手一伸,一条鞭子熟练地递到手心,“呼,好啊你个老东西,让我们去杀冷?你成心的不是?”
老猪头恐惧地摇着头,温如月看着不解气直接上去又来了几个巴掌,“老娘打你还是便宜你了,操。”
“说,你的钱都藏哪里去了?”
莫如风看着窗外的景色,整个人淡淡的跟死了没两样。
一刻钟后,温如月整理着腰带带着莫如风从房子里走出来,长舒一口气,“舒坦。”
没走两步,金条从怀中掉了下来,温如月弯着腰去捡,却因为怀中塞了太多金子弯不下腰来。
见莫如风还淡淡地干站着,温如月一个巴掌扇在他后脑勺,“看啥看,捡啊?”
莫如风摸了摸嗡嗡的脑瓜子,弯腰将金块捡起,本想自己拿着帮姐姐减轻负担,谁知温如月直接一把拿走,重新塞进怀中。
“小孩子不许碰钱啊。”
“幸好我们接单没让别人知道,不然哪里能赚这么多钱,你说是不?”
“……”
“说话啊,哑巴了?”
“是。”
“你说这么多东西咱能卖多少钱?”
“不知道。”
“好好回答。”
“很多钱。”
……
两人消失在夜色之中,房屋内的人生死不明,直到第二日清晨一声尖叫穿破云霄。
冷回到房内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没有睡意,他知道自己很厉害能够保护好花朝,但是世界上最多的就是意外。
为了没有意外,他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