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和夜晚的一样冷,许长川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静心练着陈叔教给他的剑术。
良久,到了上课的时间,许长川便收起气势,整理好自己,转身往学堂的方向走去。
许长川不再坐靠近前面的座位,而是选择在角落里待着。
之前的那个少年依旧惦记着把许长川揍一顿,只是这些天他来的慢,走的早,他们根本堵不到他。
时间就这样过着,平静的生活像是踩在薄薄的冰上,破碎的猝不及防。
两个礼拜之后,实在堵不到许长川的萧恭瑾直接在课堂上堵他。
所有位置都坐满了,唯有他身边的一个座位,许长川除了坐那里,别无其他座位。
萧恭瑾想着,这下不可能堵不到他,心里得意万分,想着怎么惩罚他。
先将他带到小树林里,这样的话即使欺负他也不会有人知道。
许长川走进课堂,看了一眼空着的座位,直接在后面跟众人一起站着上课了。
萧恭瑾的脸色一下沉下来,他怎么没想到,还能站着,呵。
这节课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便失败了。
萧恭瑾只能按下内心的不愉,时间还长,他就不信他次次都能安全逃脱。
下午最后一节课,许长川刚从学堂出来,便遇到了一直守在门口的萧恭瑾众人。
少年姿容甚好,唯独心坏,笑得猖狂而邪肆,“许长川,我们聊聊?”
萧恭瑾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人便上前去,两边各一人将他挟持住,带往小树林。
萧恭瑾跟在身后,身后跟着小跟班。
一共五人。
双拳难敌四手,许长川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也不能反抗,反抗只会引来更为强烈的伤害。
几人推推搡搡地来到隐蔽处,两人挟持着许长川站定,转向萧恭瑾的方向。
树木郁郁,一片阴影落在众人头上。
许长川低垂着眼睑,衣服依旧是之前的黑色衣袍。
萧恭瑾走近,看着许长川,直接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唔,”许长川不由自主的闷哼一声,剧烈的疼痛从小腹传来,浑身冒起冷汗来。
萧恭瑾见他这副模样,开怀了些,笑着嫌恶地捏起他的下巴,“不是很狂吗?啊?还告长老,呵,”
少年用力,膝盖顶在许长川的小腹上,下巴却被固定,想要蜷缩也蜷缩不了。
许长川的手指卷曲着,一抽一抽的疼,眼尾沁出泪水来。
萧恭瑾手松开,摊开手掌来,一边的人递上鞭子放在他的手上。
鞭子是皮质的,不知是何种动物的皮,坚韧无比,“松开。”
萧恭瑾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两人松手。
两人松开手,许长川一下支撑不住地瘫在地上,下一刻鞭子便落在身上,火辣辣的触感在身上传来。
萧恭瑾一下没控制好,将他的衣服抽破了,一条一条的血痕出现在眼前,让人兴奋。
一道道的破空声响起,抽在皮肉上的声音让人不禁咬紧牙关。
失追哭得喘不上气儿,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眼泪,哗啦啦的流。
萧恭瑾抽爽了便让其他人上前打他,一个个脚踢到少年的身上,小腹,腿上,手上,头上。
许长川蜷缩着,感受着身体上的痛意,心中的恨意也在无限滋长。
过了很久,萧恭瑾才叫停。
叫人拿来伤药和衣服。
“把他给我扒干净。”
轻飘飘的话语落下,却比刚才的痛更让人绝望。
“你敢!”许长川死死地看着许长川,像是想要吃了他一样。
萧恭瑾笑了,“我有什么不敢?”
他家里是修仙界有名的修仙世家,他还是家族里最受宠的小辈。
从小到大,他就从来没有什么不敢的事情。
“扒!”
许长川本来只以为他想打他,没想到还要这样羞辱他。
手臂被人扒拉着,许长川身体里猛的爆发出一股力量出来,想要挣脱众人的控制。
众人怎么也抓不住他,萧恭瑾看着,心里生了火气,“按住他!”
站在两边的人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上前帮忙按住,下一刻,许长川愤恨地咬在一人的手上。
“嘶——”少年想要将自己的手从许长川口中挣开,却怎么也弄不开,他像是疯了一样,咬住便不再松口。
其余人拿来棍棒,一下一下打在许长川身上,像打一条死狗一样。
“咔嚓”一声,木棍折断,他便把手里带着尖刺的底端朝着许长川扎下去。
血肉模糊,一个又一个印子。
一滴眼泪从许长川的眼中流下,一双带着恨意的眼眸紧紧盯着萧恭瑾,像是要将他杀了一般。
“打头啊!”
在同伴的提醒下,拿着木棍的人一棍子打在许长川脑袋上,连打几棍,才把他打晕。
他们撬开他的嘴,把手取出来,差不多去了一块肉。
“操。”
少年狠狠地捡起棍子朝着许长川打去,“他奶奶的,还敢咬我,看我不弄死你。”
在场的人衣衫整洁,唯有地上一团,血肉模糊。
萧恭瑾冷眼看着这一切,等他们打爽了,才幽幽出声道,“死了没?”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意识到自己可能把人弄死。
他们将地上的人翻过来,沾了一手的血。
试探了一下鼻息,进气多出气少,已经快死了。
少年手指颤抖着收回,“还,还没死。”
萧恭瑾轻笑一声,“怕什么?给他上药,别弄死了,不好处理。”
“是。”他们应答着在许长川口中喂下丹药,但怎么也喂不进去。
涂抹在伤口上的药也重重的抹,他们根本不懂这种东西。
此刻有些烦了只想寥寥草事,恨不得他死了才好。
又怕他真的死了查到自己身上。
萧恭瑾看着他们的蠢货模样,也不由得心里生了烦。
“别弄了,滚吧。”
众人听到此话,面面相觑,有些不敢走。
萧恭瑾都还在,他们哪里敢走。
“我一会儿叫人来处理。”
这便是叫人来处理尸体的意思了。
众人这才抹了一把汗,直接转身离开。
四周寂寥起来,萧恭瑾看着面前的少年,心里不由生出一丝复杂起来。
怎么就将这件事闹大了?
到了这种不好收场的地步。
他站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儿,便想先去找叔叔,这一时半会儿的,这里应该也不会有人来。
萧恭瑾离开了。
「哇——,呜呜呜呜呜呜。」
失追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自己没有实体,如果当初再勤快些修炼,是否就不会这样了?
剑气震宁,一圈一圈朝着周边扩散而去。
婉玉本来在算账,忽然感觉到一阵困意,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她做了一个梦,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少年躺在杂草之间。
恍惚之间,真实感超越了现实的一切,她笃定这是真的。
整个人惊醒之后,婉玉起身将账本合上,转身出了门。
她记得梦中描述的小路,那个地方少有人到,但她在剑峰的这些年早已对这个地方一清二楚。
到了地方之后,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人,婉玉的眼泪一下落了下来。
这么些年了,还是受不了看见苦难。
婉玉将少年带回去了,连同地上散落的药瓶和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