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别用鬼打墙,咱们正经比一场!”
“就比弯道控车,看谁过弯更稳更准!你敢吗?”。
几秒钟后,出租车驾驶座的车门“砰”地打开了。
无头司机走了下来——确切说,是“飘”了下来。
他站在车边,那空荡荡的颈口“转”向夏暖暖的方向。
然后,他抬起手,竖起大拇指,接着手腕一翻,大拇指朝下。
“你……说……比……什么?”那胸腔发声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不屑。
“弯道控车!”夏暖暖豁出去了,“就前面那个连续弯道!不用鬼打墙,就现实路况!”
“看谁跑得稳,不擦护栏,不超速,用时还短!你赢了,我随便你处置!”
“我赢了……你以后不准再吓我,也不准再在这条路上搞鬼打墙!”
无头司机歪了歪“头”思考。
然后,他抬起手,做了个“oK”的手势。
下一秒,鬼打墙消失了。
他们仍在东环高架上,前方约一公里处,正是那个着名的“三连发卡弯”——也是李彪当年丧命的地方。
出租车司机回到车上,发动机发出轰鸣。
夏暖暖手抖得厉害,对着手机说:“千亿姐……他答应了……”
“好。”散千亿声音沉稳,“现在听我说,过弯要领:入弯前减速,找准弯心,平稳转向,出弯时逐渐加速。
不要看他的车,只看你的路。
记住,他怕弯道,所以一定会露出破绽。你只要稳到最后,他就输了。”
“可、可是万一他使诈……”
“他不会。”
“这种偏执的鬼,答应了比赛就会遵守规则,这是他们残存的人类意识里最后的‘体面’。”
散千亿顿了顿,“还有,我会全程听着。必要时,我会帮你。”
通话没有挂断。
前方,出租车的双闪灯亮了两次——比赛开始的信号。
夏暖暖深吸一口气,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
两辆车同时冲出!
出租车一马当先,直线加速极快,瞬间拉开距离。
夏暖暖按照散千亿的指示,没有盲目追赶,而是保持自己的节奏,在入弯前提前减速。
第一个弯道,出租车以夸张的速度切入,车身剧烈侧倾,几乎擦到内侧护栏!
但它还是强行掰了回来,冲出弯道。
夏暖暖平稳过弯,速度不快,但路线精准。
第二个弯道,出租车似乎学乖了些,减速更多,但过弯时仍然显得僵硬、挣扎。
第三个弯——也是最急的那个夺命弯道。
出租车在入弯前明显犹豫了,刹车灯亮起的时间比正常更早。
进入弯道时,它的轨迹开始飘忽,车头左右微摆,驾驶员在害怕。
就是现在!
“夏暖暖,”散千亿的声音突然从手机里传出,念出一段简短古怪的口诀,“跟着我念!”
夏暖暖下意识跟着重复。
她没注意到,自己车窗外的后视镜上,不知何时贴上一张符纸,此刻正微微发光。
第三个弯道中段,出租车突然剧烈晃动!
驾驶座上,那无头司机的身影抱住了“头”的位置,发出无声的哀嚎。
他在幻象中重新经历了车祸的瞬间!
车辆失控,朝着外侧护栏撞去!
但就在即将撞上的刹那,它猛地刹停,堪堪停在护栏边。
夏暖暖平稳驶过弯道,冲过终点——其实也就是弯道结束的直道起点。
她停下车,浑身冷汗,几乎虚脱。
后方,出租车缓缓驶来,停在她车旁。
无头司机推门下车,站在那儿,面对着她。良久,他抬起手,竖起大拇指。
这一次,是正的。
胸腔发声再次响起,少了恶意,多了些复杂的情绪:“你……赢了……”
“我……确实……怕……弯道……”
“谢……谢……”
然后,他的身影开始变淡,连同那辆破旧的出租车一起,消失不见。
夏暖暖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喘气,眼泪这才后知后觉地涌出来。
手机里,散千亿的声音温和了些:“结束了。他执念已消,应该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你把车开到路边安全处,缓一缓再回家。明天来公寓,我给你画个护身符。”
“千亿姐……”夏暖暖哽咽,“刚才最后那段咒语是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只是帮他‘看清’自己的恐惧而已。”散千亿轻描淡写,“好了,早点回去休息。”
“记住,以后深夜开车别太慢——但也别太快。”
通话结束。
夏暖暖在车里坐了十分钟,才慢慢启动车子,驶下高架。
几公里外,公寓天台上,散千亿放下手机,看向无头司机。
“好好上路吧。”散千亿低声说,转身走回屋内。
第二天下午,散千亿休息充足后,准时打开了直播。
镜头前,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旗袍,长发松松挽起,神色淡然。
刚开播不到三分钟,在线人数就飙升至五十万,弹幕瞬间刷屏:
【散大师!!!你今天好美啊!终于不是穿t恤牛仔裤了!】
【散大师请把旗袍焊身上!】
【散大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奶奶!你关注的主播终于开播了!】
【求每天直播!看不到散大师吃饭都不香了!】
【大师今天算卦吗?抽福袋吗?我等了三天了!】
散千亿瞥了眼弹幕,淡淡道:“直播随缘,我也有事要处理。大家多体谅。”
她不多废话,直接开启了第一个福袋。三秒后,一个Id叫“玉江龙”的用户抽中。
“连麦。”散千亿发出邀请。
视频接通,画面里出现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脸色蜡黄,眼神惊恐,背景像是在家里客厅。
他一看到散千亿,眼圈立刻就红了。
“散大师!救命啊大师!”玉江龙声音带着哭腔。
散千亿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两秒,眉梢微挑:“恭喜,你要当爸爸了。”
弹幕:【???】
【恭喜恭喜!】
【等等,这大哥看起来不太对劲啊?】
【喜当爹?】
玉江龙一听,不但没高兴,反而更慌了:“不是!大师!不是这样的!您快救救我!”
散千亿端起手边的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