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王妃啊,您说您怎么凑这热闹,京城里都避之不及呢。”王强看苏青鸢和萧承逸铁了心的要去傅府凑热闹,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
“避之不及?”苏青鸢扭头看了看王强,继续往前走:“为何?”
“一个曾经得宠的公主,一个朝廷新贵,哪个都得罪不起啊。”王强苦口婆心。
苏青鸢向身后一个伸手,将萧承逸拽了过来:“公主?他侄女。朝廷新贵?有他贵吗?有他得宠吗?”
王强张了张嘴,无法反驳,又苦哈哈的一张脸跟在苏青鸢后面,本想求求萧承逸劝一下自家王妃,结果一回头发现这位爷那表情,大概是王妃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去摘吧。
皇上赏给傅罗大将军的宅子离公主府很近,公主府嘛,离逸王府不远,就算是王强再不愿,这点路也是半炷香的时间也到了。
“见过王爷,王妃。”傅罗规规矩矩的行礼。
“静宜呢?不在吗?”萧承逸懒得废话,既然苏青鸢想看热闹,那这热闹就应该直击重点。
“静宜公主她这几天暂住公主府。”傅罗依然回答的滴水不漏。
“本王最近喜欢听戏,但听说那最出名的戏子被将军带回来了,只能来叨扰将军了。”萧承逸说的很是客气,但傅罗的表情却是变了。
“王爷莫不是在消遣末将,从前从未听说王爷喜欢听戏。”
“傅将军来京城晚了些,竟不知本王从前的纨绔事,别说是听戏,就是把戏子带回家里搭个戏台子也是常有的事。”
苏青鸢眯着眼看傅罗,他表情没有掩饰好,肉眼可见的着急以及担心。本来只是想看看热闹,现在....更想见见这戏子了。
“王爷何必强人所难呢。”苏青鸢按住萧承逸的说,轻轻柔柔的说:“傅将军不愿就算了,过几天我要帮忙皇后娘娘操办宫中宴席,皇后娘娘正想寻点民间乐趣呢。”
“哦?”萧承逸笑着接道:“那感情好,听闻这戏子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角,正推荐给嫂嫂。”
“正是呢,本想着当面问一句,谁知道傅将军竟将人藏的这样深。”苏青鸢笑着说道:“既如此,就不打扰了。王爷我们走吧。”
说着,两个人竟真的转身走了,根本不理还没反应过来的傅罗。
“慢着。”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出现:“草民倾歌见过逸王、逸王妃。”
“起来回话吧。”苏青鸢转头看到地上跪着的人:“你叫倾歌?”
“草民入戏班子之后,便没了本名,我师傅也就是班主给取了艺名,就叫倾歌。”属于少年干净的嗓音回复道。
苏青鸢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年,十几岁的少年完全没有戏子的矫揉造作,原以为是个魅主的小倌,可透过那干净清透的眸子能看得出来骨子里的倔强和不卑不亢,明明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你会武?”苏青鸢跟着杨叔学了看根骨,这孩子一看就是练武的好料子。
“是,草民是武生。”倾歌认认真真的回答着。
武生?苏青鸢看着对方的样子,这行事作风,可不像是戏台上的花架子,明明是从小练过武的。
“你为了他,跟静宜闹掰了?”苏青鸢看着傅罗有些疑惑,这两个人看起来更像是结拜兄弟,根本不像是坊间传言那样。
“她不想回来。”傅罗想了想措辞,解释道:“觉得戏子低人一等。”
“本王的侄女不是这种人。”萧承逸在一旁说道。
这静宜因为生母的问题,在宫中过的极是小心翼翼,即使内心有什么想法,也会存于心中不会落人口实,更何况这是她百般争取来的夫婿,虽然不至于卑躬屈膝,但也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话柄。
“她一向很懂事。”苏青鸢补充道,没有资格任性的孩子,才会学的特别懂事。她有些心疼静宜,这三个人之间一定有什么隐情,但看傅罗和倾歌缄口不言的样子,她知道今日就到此为止了。
“臣会亲自迎她回来。”傅罗知道昨日萧承逸进宫了,今日来这一出,肯定是身负皇命的,既然对方只让他将静宜接回来,而不是将倾歌撵出府去,说明皇上已经退了一步,再闹就是他不识抬举了。
“走了。”苏青鸢冲着全程当隐身人的王强招手,扭头走出了将军府。
这将军府...真好玩啊,各怀心思的几个人,真想知道他们在演什么。
“你知道什么?”回去的路上,苏青鸢看向被萧承逸强行拘在马车中的王强,还好车厢很大,坐三个人绰绰有余。
“臣什么都不知道。”王强回答的太快了。
“本王妃记得,你似乎说过要效忠于逸王府。”苏青鸢好整以暇。
“是,王妃有事,臣肝脑涂地。”王强跪在车厢中:“但...”
“但,毕竟事关傅罗傅大人。”苏青鸢帮他接完后半句,又意有所指的问道:“哎,是什么事能将你们两个连在一起呢?”
王强沉默的低下了头,摆明这事是不能说的。
“你想坐刑部尚书的位置,无非是给你父亲翻案。”苏青鸢闲闲的说道:“那他呢?不会也跟着见识有关吧,才能让你们的同盟如此的牢靠。”
王强动了动,依然沉默不语。
“其实,逸王府不需要这种效忠,但若你们的目的差不多,逸王府可以帮忙。”苏青鸢掀开帘子看看窗外:“希望你,你们,能考虑清楚。”
王强认认真真的磕了一个头,离开车厢。
“那倾歌,不一般啊。”萧承逸摆弄着手里的扇子说道。
“你也看出来了?什么戏子,隐藏身份都不装的像一点。”苏青鸢嗤之以鼻。
“大概是...还没熟练,就被傅罗带回去了。”萧承逸有些不确定:“你说这倾歌什么身份。”
“傅罗的故人呗,总不能是凭空蹦出来一个人,一见钟情带回府里养着吧。”苏青鸢的语气略带嘲讽:“苦了静宜了,什么都看出来了,还要帮那两位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