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得了赏,怎么有些不高兴?”菊茉在旁边问道。
“看不出来吗?陛下故意的。”苏青鸢带着菊茉往回走:“他对逸王越放纵,下面的大臣只会对逸王越失望。咱们的圣上啊,抓紧一切机会打压逸王,即使他现在已经文不成武不就。”
“小姐要想想什么计策吗?”
“圣旨,有什么计策。现在这种状态很好,会放松圣上对逸王的警惕。”
“小姐跟逸王的相处很好。”菊茉偷偷的笑着。
“你看这个家,父亲指望不上,母亲....母亲很好,但仅仅是对我很好。”苏青鸢看着自己的院子:“我只能指望自己,现在多了一个合作对象,以后就多一条出路。”
“大小姐,门房有一封您的信。”管家全叔的声音出现在院子外面。
“谁送来的?”
“不知,未署名。”苏全在外面恭敬的回答着。
“拿进来吧。”苏青鸢示意了一下菊茉,不一会,一封不具名的信被递到了苏青鸢手上。
她看了看里面,只有一张白纸。
“小姐,这是谁的恶作剧?门房也真是的,什么东西都要递进来。”
“去准备烛火和清水。”苏青鸢淡淡的, 看着那张白纸。
“是。”菊茉将准备的东西拿上来。
苏青鸢将白纸悬在火上烧了一下,字体逐渐显现,是一个时间和一个地点,明日午时的某个酒楼的甲四号房。
苏青鸢看了看那封信,用毛笔刷了些水在上面,让纸变的湿润。字体逐渐消失,却又渐渐显现,出现的是一个新的地址。
“这是哪里?”苏青鸢看着那地址问菊茉。
“好像...是京城郊外不远处的一处庄园。”菊茉想了想:“是一个私人的庄园,不曾进去过,但很破败。”
“嗯,就是这里,明日我们去这,带着我的针。”苏青鸢点点头:“现在去这个酒楼跟掌柜的说一声,需要会武功的医女。”
“嗯?小姐..这信...”
“你闻闻?”苏青鸢将那湿漉漉的拿起来,凑在了菊茉鼻子旁边。
“海棠花香?”清淡的香气流出,菊茉回神:“若棠小姐?”
“是啊,海棠花需要温暖湿润的环境。”苏青鸢指了指烛火,又指了指沾了水的毛笔:“温暖,湿润。”
“那如果....直接丢在水盆里呢?”菊茉忽然问道。
“水大了,海棠花自然就死了。”苏青鸢煞有介事的说道:“快去办事,记得只能找掌柜。”
“是。小姐,若掌柜问我是谁怎么说?”
“就说你是甲四号房的客人。”
第二天,苏青鸢带着菊茉出现在了那庄园门口,她轻轻推开了大门,破败萧条之气扑面而来。
“小姐,真的是这里吗?”
“嗯。”苏青鸢带着菊茉往里走着,过了一会穿过一个小门,再经过一个院子,推开门,豁然开朗。
精巧设计的小院,干净整洁的回廊和错落有致的假山,还有潺潺的流水,徒增了几分清凉。
“苏姑娘好准时。”薛若棠带着麻团出现了回廊的转角。
“若棠相邀,自然要赴。”苏青鸢笑着。
“医女和房间已经准备好,请苏姐姐移步。”薛若棠引着苏青鸢穿过回廊,来到一个幽静的房间:“请。”
房间里除了医女之外,只有一个小厮装扮的人,苏若棠看了看他。
“我的小厮,在外传消息比较方便。”薛若棠解释了一句。
“嗯,男女有防,治疗需要薛姑娘褪去衣物。”苏青鸢看着那小厮:“所以,要请你出去。”
“你会解毒?”小厮忽然问道。
“月七。”薛若棠皱眉:“不得无礼。”
“我问,你可以解她的毒?”名为月七的小厮不为所动。
“解不了。”苏青鸢回答的很干脆。
“解不了?解不了你来干什么?”月七的话很不客气。
“解不了是真的,能压制也是真的。”苏青鸢解释道:“上次摸了若棠的脉,按照这个脉象,每个月施针一次,三个月我看诊一次。不出意外的话,能压制三年。”
“什么叫每一个施针一次,三个月找你看诊一次?”月七不依不饶。
“意思就是,这一次施针我会教会医女,施针后配合我的药方喝药。三个月我来诊脉,看是否要换针法或者药方。”
“你不亲自施针?”
“施针要配合内力,我不行。”苏青鸢摊了摊手:“而且说实话,我一直都是理论很好。”
“真的能压制三年?”
“是啊,鸿七少爷。”苏青鸢无奈的说着:“只要按我说的做,足够你去唐家找到解药了。”
话音刚落,屋内的几个人忽然看向苏青鸢。薛若棠的脸色有些僵硬:“苏姐姐在叫谁?”
“他!”苏青鸢指着月七:“鸿家七公子,鸿维岳公子。哦,在你身边做了一个叫月七的小厮。”
安静,十分安静,确实月七先笑了:“你果然很有趣,怎么看出来的?”
“您这周身的气度,可不是一个小厮能拥有的。在大家族沉浸多年,才能有这种上位者的气质。”苏青鸢说道:“而且,你装小厮这个事,真的很不像啊....”
“就因为气质?”月七看了看自己小厮的衣服,疑惑道。
“没有小厮能越过主人,这么咄咄逼人的。”苏青鸢说道:“戳穿你,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被问的有些烦。”
“那你怎么确认我就是鸿维岳?”月七问道:“京城的公子哥很多。”
“七公子,你上次在树林里看我的时候,看起来不笨的。”苏青鸢叹了一口气:“最后一个字是岳,排行七,反过来不就是月七吗?”
“你知道是我?”月七语气里的兴趣越来越浓。
“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苏青鸢看着月七。
“噗——”在旁边听着的薛若棠却笑了起来:“好了月七,你见也见过了,问也问过了,这次可放心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究竟怎么知道,现在和树林里的都是我的?”月七不依不饶,眼睛里全是对苏青鸢的探索。
“大概,因为我比你聪明一点吧。”苏青鸢冷漠脸:“再不施针,你的海棠花就要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