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乡下的番茄红了
三天后，林玥的车停在乡间小路的尽头时，远远就看见个戴草帽的老人蹲在菜园边摘番茄。草帽檐压得很低，露出的手腕上套着串磨得发亮的木头珠子——林玥认得，那是当年书摊老板总盘在手里的玩意儿。
“李伯。”林玥下了车，声音不自觉放轻。
老人猛地抬头，手里的番茄“咚”地掉在竹篮里，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你是……小玥？”他扯下草帽，露出满头白发，却笑得像个孩子，“真的是你！都长这么高了！”
林溪举着相机站在一旁，悄悄按下快门。镜头里，林玥正被老人拉着胳膊往院里走，两人的影子在田埂上挨得很近，竹篮里的番茄红得像小灯笼，沾着的泥土还带着湿气。
“快进来坐！”李伯把他们往堂屋拽，桌上早已摆好了刚摘的黄瓜和煮玉米，“你奶奶前阵子还念叨你呢，说当年总蹲在摊前看书的娃，怕是早忘了这乡下地方了。”
“怎么会忘。”林玥拿起根黄瓜咬了口，脆响在安静的堂屋里格外清晰，“您说等我挣钱了，《神雕侠侣》半价卖给我，还算数不？”
李伯笑骂着拍他胳膊：“数！怎么不数！早给你留着呢，就在里屋书架最高层，包书皮都没敢拆！”他忽然想起什么，又往菜园跑，“对了，给你摘点番茄带回去，你小时候总说城里的番茄没味道。”
林溪跟着去帮忙，看李伯踩着板凳摘高处的红番茄，忽然问：“李伯，您还记得当年书摊的样子吗？我们画了张图，您看看像不像？”她把相机里的砖墙画调出来，指尖划过屏幕上歪扭的书架。
老人眯着眼看了半天，忽然抹了把眼角：“像！太像了！”他指着屏幕里的粉笔印，“这拐角的裂痕都画出来了，你这丫头，比小玥还记得清楚。”
直播镜头对着院子里的番茄架，粉丝早已刷疯了：
【这番茄看着就好吃！沈哥快咬一口给我们看！】
【李伯好可爱啊！果然有人记得旧时光的感觉真好！】
【突然想哭，这才是生活啊……】
林玥靠在门框上，看着李伯把番茄往林溪的竹篮里塞，忽然对着镜头说：“你们看，这就是我当年蹲过的‘江湖’。”他指了指里屋，“里面有我的武侠梦，有李伯的书摊，还有……比流量更实在的念想。”
【万人迷系统】：目标粉丝好感度+10%，解锁“时光见证者”称号（粉丝认可你的真实与真诚）。
临走时，李伯硬是把一筐番茄塞进后备箱，还把那本包着牛皮纸的《神雕侠侣》塞进林玥怀里。“下次带着这丫头再来啊，”他扒着车窗喊，“玉米熟了，我给你们留着！”
车开出去很远，林溪忽然开口：“李伯刚才偷偷跟我说，他每天都看你直播。”她晃了晃相机，“说看你现在过得好，比卖书时还高兴。”
林玥低头摸着书皮，忽然笑了。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书页上，牛皮纸的褶皱里，仿佛还藏着当年蹲在书摊前的少年，和那个总爱用袖口擦眼镜的老人。
竹篮里的番茄还在散发着清香，林溪忽然觉得，有些温暖从来不需要刻意维系，就像这红透的番茄，只要根还扎在土里，总会在某个夏天，结出甜津津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