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营地帐篷的帆布,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陈砚刚把黑袍人交给巡灵卫回来,就见阿木蹲在篝火旁,手里捏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嘴里嘀嘀咕咕的。
“怎么了?”陈砚走过去,踢了踢他的鞋跟。
阿木吓了一跳,树枝“啪”地断成两截。他抬头看了看陈砚,又飞快低下头,声音像蚊子哼:“我……我听说昨晚聚灵窟那边动静特别大,还听到有人说,那些黑袍人是‘影阁’的?”
陈砚在他身边坐下,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灵气,随手从篝火里拨出几颗烧得温热的石子:“你知道影阁?”
阿木点点头,手指绞着衣角:“我哥以前就是影阁的,后来……失踪了。”他声音发颤,“影阁的人都戴着银面具,做事狠得很,只要被盯上就跑不掉。昨晚那些黑袍人虽然没戴面具,但我看他们出手的路数,跟我哥以前描述的一模一样。”
凌紫渊踏着晨光走来,周身灵气流转,闻言脚步一顿:“你哥失踪多久了?”
“三年了。”阿木的眼圈红了,“那天他说要去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回来就带我离开这里,结果再也没回来。影阁的人说他任务失败,被灵脉吞噬了,但我不信,我哥那么厉害……”
玄风正好从帐篷里出来,周身灵力微微波动,闻言皱了皱眉:“影阁近年在灵脉沿线活动频繁,不光是聚灵窟,上个月东边的望月泉也被他们动过手脚。”他蹲下身,看着阿木,“你哥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阿木连忙从怀里掏出个褪色的布包,打开里面是半块玉佩,龙形的,断口处还留着齿痕。“这是我哥的,他说过,影阁的人都有块身份玉佩,断了就代表……”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把玉佩攥得紧紧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灵气在他周身不安地跳动。
陈砚拿过玉佩看了看,指尖灵气拂过断口,感受到一丝残留的微弱灵力波动:“这不是被灵脉吞噬的痕迹,”他指尖蹭过齿痕,“更像是故意咬断的,可能是想留下什么记号。”
凌紫渊凑近,指尖灵气轻点玉佩内侧:“你看这里,有个极小的‘隐’字,会不会是影阁的暗号?灵气在这字上的流转很特别,像是某种标记。”
“隐?”玄风周身灵气骤然凝聚,摸了摸下巴,“影阁里确实有个‘隐部’,专门负责处理内部叛徒,据说进去的人都得自毁身份信物,残留的灵气会留下特殊印记……”
阿木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周身灵气因情绪波动而紊乱:“那我哥他……他是叛徒?不可能!他说过要带我走的!”
陈砚将玉佩还给他,指尖灵气轻轻安抚着他紊乱的气息:“未必是。说不定他是想假装叛逃,趁机查影阁的底。你看这断口的灵气残留,虽弱却很稳定,不像是被逼到绝境的样子。”
阿木接过玉佩,眼泪还在掉,却抬起头问:“那我们能找到他吗?”他周身的灵气渐渐平稳,带着一丝期待。
陈砚看着远处灵脉的方向,晨光正顺着山脉的轮廓流淌,灵气如金色的带子在其间穿梭。“会的,”他声音很稳,“只要顺着这半块玉佩的灵气线索查下去,总能找到答案。”
凌紫渊抬手,一缕纯净的灵气注入阿木体内,帮他平复心绪:“别担心,影阁的灵气轨迹逃不过我们的追踪。”
阿木攥紧玉佩,周身灵气重新变得澄澈,虽然眼眶还红着,却没再哭出声。陈砚捡起那截断树枝,在地上写下“影阁”“隐部”几个字,指尖灵气勾勒出淡淡的痕迹,又画了个问号。
营地里渐渐热闹起来,队员们运转灵气整理装备,远处传来灵力碰撞的操练声。只有篝火旁这一小片地方,藏着少年的心事和未说尽的话,像晨雾里的灵气低语,轻轻落在每个人心上。
玄风看着陈砚写下的字,周身灵气骤然升腾:“说不定,昨晚那些黑袍人知道些什么。他们体内的灵气残留,和这玉佩上的隐部标记很像。”
陈砚抬头看他,两人灵气在空中轻轻一碰,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笃定——不管影阁藏着多少秘密,这半块玉佩里的灵气轨迹,就是解开谜团的第一把钥匙。而他们,得带着阿木的期待,把这把钥匙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