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星族的黑潮在界域大阵外撞得粉碎,陈砚握着界主印的手却未松分毫。星盘中央,二十四道国运光柱正缓缓黯淡,青丘国主的狐影已淡得几乎看不见,只余下最后一句嘱托:“焚天圣国的‘焚天炎’,能续大阵三月生机,去找他们。”
话音落,光柱尽灭。陈砚转身看向林梢,她掌心的离火正因大阵反噬而颤抖:“焚天圣国?传说他们的国主能以血为引,燃尽万里邪祟,是七十二圣国中最擅强攻的霸主。”
“霸主?”陈砚指尖在星盘上划过,“我要的不是依附,是并肩。”
三日后,一行人抵达焚天圣国地界。未及城郭,便见漫天火光如流星坠地,城中百姓却面不改色,反以木柴添火,将街道烧得通红。城门守将见他们靠近,举矛大喝:“来者何人?敢闯我焚天圣国的‘炼火道’!”
“陈砚,求见焚天圣国国主。”他扬声道,界主印在空中划出金弧,“携二十四国国运为礼,讨‘焚天炎’一用。”
守将冷笑:“我家国主岂是谁想见就能见?先过了这‘焚心桥’再说!”
只见护城河上的石桥被烈火包裹,桥身石板缝隙中渗出岩浆,踏上去便滋滋作响。陈砚看了眼林梢,她会意,离火自掌心跃出,在身前织成火帘:“我先探路。”
“不必。”陈砚按住她的手,界主印猛地砸向桥面。金光炸开的瞬间,岩浆被震退三尺,他足尖一点,竟在火桥上踏出一串金纹,“焚天圣国若连访客的胆识都不信,何谈‘霸主’二字?”
城楼上突然爆发出轰然大笑:“好个胆识!”
一个赤膊壮汉凭栏而立,浑身皮肤呈古铜色,肌肉线条如熔铸的铁块,腰间悬着柄燃烧的长刀。他一跃而下,落在陈砚面前,火焰在他脚边凝成莲台:“我乃焚天圣国国主炎烬,你要焚天炎?可以,先接我三刀!”
话音未落,长刀带起焚天烈焰劈来,空气被烧得扭曲,连界主印的金光都被灼出焦痕。陈砚不退反进,星刃缠上刀身,借力旋身,竟在火莲台上踏出七星步:“第一刀,显霸道,我接了!”
“第二刀,见本心!”炎烬刀势陡变,火焰化作无数火鸦,直扑林梢与星落。陈砚早有防备,界主印横推,金光如墙,将火鸦碾成火星:“焚天圣国的刀,不该伤及无辜!”
炎烬眼中闪过赞许,第三刀却更烈,刀背拍向陈砚心口:“接得住这‘焚心’一击,才算配用焚天炎!”
陈砚不闪不避,任由刀背撞上胸膛,喉头涌上腥甜。他猛地抬头,界主印抵住炎烬眉心:“国主的刀,是为守护家国,还是为逞凶霸道?”
炎烬收刀大笑,震得火光都在颤抖:“好!三刀接得有胆有义!焚天圣国的火,从不是烧人的,是熔狱的!”他指向城中最高的熔炉,“那炉里炼的是‘镇狱火精’,取一点融入大阵,三月生机可续,还能烧得蚀星族魂飞魄散!”
陈砚望着熔炉中翻滚的金红岩浆,那里的火焰竟呈龙形,每一次翻腾都让大地震颤。炎烬拍他肩膀:“想要?随我去取。但记住,焚天圣国的东西,给得起,也收得回——若你负了万邦所托,这火精第一个熔的就是你!”
星落突然指向天空,只见蚀星族的黑潮竟追至城外,如乌云压境。炎烬眼神一凛,长刀指向天际:“来得正好!让你见识见识,焚天圣国的火,怎么把这些杂碎熔成灰!”
刹那间,城中所有火焰冲天而起,化作火龙,与黑潮绞杀在一处。陈砚握紧界主印,看着炎烬浴火冲锋的背影,突然明白:所谓霸气,从不是独断专行,是能让家国烈焰烧得堂堂正正,护得万邦心安。
熔炉旁,炎烬将一枚火精递来,入手滚烫:“拿着。记住,焚天圣国的火,永远为守界者而燃。”
陈砚接过火精,指尖被灼出烙印,却笑得坚定:“我必让这火,烧得光明正大,燃得千秋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