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透过酒店窗帘缝隙，在霍北臣手背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影。他指尖摩挲着屏幕上那句“我的心在你那里”，连带着“好梦”两个字都像是沾了暖意，明明是自己发出去的，却盯着看了好几分钟。
直到手机屏幕自动暗下去，映出他眼底未散的红意，他才轻嗤一声，指尖在玻璃上点了点，像是在跟空气对话：“明明是你先勾人的，倒成了我像个傻子。”话里带着点自嘲，可嘴角那点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桌上的水杯还冒着余温，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压下心底那点发烫的悸动。最后看了眼手机，确认没有新消息，才抬手按灭了床头灯，黑暗里只剩下一声极轻的、带着无奈的叹息。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漫过街角，霍北臣的车就停在了宁檬公寓楼下。他没按喇叭，只是发了条消息：【到了，慢慢来。】
宁檬趿着拖鞋跑到窗边，一眼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连忙抓过外套往身上套。等她气喘吁吁拉开副驾车门时，霍北臣正偏头看着她，指尖夹着一瓶温好的牛奶，递过来时还带着温度：“刚热的，先垫垫。”
她接过牛奶攥在手心，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指腹，两人都顿了一下，又飞快移开目光。车内没放音乐，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微弱声响，宁檬盯着杯身上的奶渍，没话找话：“你怎么起这么早呀？”
霍北臣发动车子，目光落在前方路况，语气听不出波澜，却藏着点不易察觉的认真：“怕你等。”话音刚落，他余光瞥见宁檬瞬间红透的耳尖，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又补充道，“那家早餐店的生煎要排队，去晚了就没了。”
宁檬咬着牛奶吸管，偷偷抬眼瞄他，晨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连垂着的眼睫都染了层暖光，心里那点昨天的忐忑，早被这温柔的晨光和他的话烘得软软的。
霍北臣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没急着回复，先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清晨的薄雾还没散，晨光软乎乎地落在他眼底，把一夜未眠的疲惫都冲淡了些。他低头重新点开对话框，敲字的动作都比平时轻了几分：“梦到我做什么了？”
消息发出去，他没再坐回沙发，就倚在窗边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连呼吸都悄悄放轻了些。没过多久，宁檬的回复就跳了出来，带着点小得意：“梦到你给我买了超大杯的草莓奶盖！还不让我减肥，说胖点才可爱～”
霍北臣看着那句“胖点才可爱”，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眼底的冷意彻底化开。他手指飞快敲下：“想吃的话，早上就去买。楼下等你，十分钟。”发完才后知后觉，自己连洗漱都忘了，却先记着她梦里的一杯奶盖。
霍北臣发动车子时，特意调了调空调温度，怕清晨的风透着凉。宁檬坐在副驾上，还在兴致勃勃地说梦里的草莓奶盖多甜，他侧耳听着，偶尔应一声“嗯”，目光却会不自觉落在她笑弯的眼尾上。
到了奶茶店，他让宁檬在车里等，自己下车去点单。看着菜单上“全糖”“七分糖”的选项，他顿了两秒，想起她前几天提过想控制糖分，最终轻声跟店员说：“两杯草莓奶盖，一杯正常糖，另一杯少糖，谢谢。”
拎着奶茶回到车上，他把正常糖的那杯递给宁檬，自己留了少糖的。宁檬接过就吸了一大口，眼睛亮晶晶地说：“跟梦里的味道一模一样！”霍北臣看着她满足的样子，指尖摩挲着自己那杯略淡的奶盖，没说换糖的事，只低声道：“喜欢就多喝点，不够再买。”
车子缓缓往前开，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之间，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草莓香，连沉默都透着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