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臣的脚步在楼梯转角顿了半秒,耳尖几不可察地泛红,却没回头,只丢下一句“别贫嘴,赶紧算你的资产”,声音里的冷硬比刚才软了不少。
宁檬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捂着嘴偷偷笑——她早就摸透了霍北臣的脾气,嘴上说着“无聊”,心里却吃这套软乎乎的夸赞。她转身坐回沙发,重新拿起计算器,刚按了两下,手机就收到一条转账提醒,备注栏里只有简单两个字:“备用”,数额却正好是她缺的四千万。
她拿着手机抬头往楼梯方向看了眼,眼底满是暖意,对着楼上轻声喊:“知道啦!今晚糖醋排骨给你多加糖!”楼上没传来回应,却隐约听见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宁檬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手指飞快地给韩美琳发消息:“美琳姨,追加投资的事搞定啦!”
霍北臣的动作顿了顿,指尖下意识摸了摸衣领,眉梢微蹙:“有味道?我洗过澡了。”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像是怕真的扫了她的兴。
宁檬憋着笑,把筷子递到他手里,故意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肩膀:“是幸福的味道呀。”她眨了眨眼,指着碗里的面,“你想啊,刚洗完澡就能吃到热乎面,这不就是幸福嘛。”
霍北臣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耳尖又开始发烫,低头避开她的目光,闷声夹起一筷子面塞进嘴里。番茄的酸甜裹着鸡蛋的香,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心口都软了。他没说话,却悄悄加快了吃面的速度,连汤汁都没剩下多少。
宁檬看着他吃得干净的碗,眼底满是笑意,伸手想收拾,却被霍北臣按住手腕:“别动,我来洗。”他端着碗走向厨房,背影比刚才又柔和了几分。
书房里的百叶窗没拉严,月光在深色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影。霍北臣走到书桌前,却没立刻坐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沿——方才宁檬那句“空气是甜的”,像颗软糖粘在心头,连带着口腔里还残留的面汤味,都多了几分甜意。
他扯松领带,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目光却半天没落在字上。直到手机震了一下,是管家发来的消息,问是否要给楼下的宁檬加份甜点,他盯着屏幕沉默两秒,回了个“嗯”,又觉得太生硬,补了句“要她上次说好吃的芒果慕斯”,才锁屏将手机扔回抽屉。
霍北臣握着鼠标的手顿了半秒,黑眸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却故意绷着脸色:“数学没学好?”
宁檬立刻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书桌,声音又软又急:“才不是!9只有除以3才能整除呀,就像我只有跟你在一块儿才踏实——而且3乘3得9,你就是我的双倍依靠嘛!”说着眼角偷偷瞟他,等着看他松口的迹象。
宁檬的笑容僵了一瞬,心里暗叫“不好”,生怕这消息打断她的借钱计划,眼神不自觉往霍北臣的手机屏幕瞟。
霍北臣没立刻看手机,指节叩了叩桌面,目光还锁在她脸上,语气带着点看穿不说穿的冷:“继续说,什么‘好事情’第一个想到我?”
宁檬脑子“嗡”的一声,脸上的讨好笑瞬间垮成慌张,手忙脚乱摆着:“不是不是!那是我跟苏甜甜气头上抬杠呢!”她往前凑了两步,声音急得发飘,“你才是真的!独一无二的!厉先生那就是我随口胡诌的,跟你这‘男神’‘依靠’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霍北臣指尖捏着手机,屏幕还停在语音界面,眼神冷得像结了层冰,没说话,就静静看着她,那目光像是在等她继续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