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许翰在京城任职的消息刚落,应天军营便迎来了梁山的第二次遣使——这次宋江竟亲自带队,随行的还有吴用、林冲等核心头领,足见结盟诚意。赵宸与岳飞亲自出营迎接,双方在营中议事帐分宾主落座,帐外士兵戒备森严,帐内却无剑拔弩张之势。
“岳将军、赵先生,上次戴院长传回三位约定,宋江连夜召集弟兄商议,全票应允!”宋江起身拱手,语气恳切,“梁山弟兄本是大宋子民,只因奸臣当道、官逼民反才落草水泊,如今能与二位同心,护佑百姓、共抗外侮,正是我等所愿!”
吴用紧随其后,取出一幅手绘的梁山泊布防图,铺在案上:“这是水泊七十二连营的布防详图,标注了粮草囤积处与烽火台位置。今后应天若遇官军征剿或辽金侵袭,梁山可即刻点燃烽火,三日之内便能出兵驰援;此外,水泊周边的商路已由我等掌控,可暗中为应天输送铁器、药材,弥补军需缺口。”
林冲也上前道:“我曾在禁军任职,熟悉官军战术与布防逻辑,愿将所知尽数告知,助将军练兵备战。”
赵宸看着案上的布防图,又望了望宋江等人坦诚的神色,心中愈发笃定结盟的正确性。他起身回应:“宋头领与各位头领的诚意,我与岳将军已然明了。应天也愿以实相报——其一,将西北高产粮种的耕种之法传授给梁山,助水泊周边百姓增产饱腹;其二,岳飞将军将派精锐教官,赴水泊协助操练士兵,提升战力;其三,若朝廷有征剿动向,应天会提前通过暗线通报,与梁山南北呼应,牵制官军。”
岳飞补充道:“为防盟约外泄,我提议双方互派三名亲信为联络使,常驻对方营地,传递消息、协调行动。联络暗号分为‘风’‘雨’‘雷’三级,分别对应日常通报、紧急军情与外敌入侵。”
双方一拍即合,当即取来笔墨,由吴用起草盟书,核心条款清晰明了:
1. 军民互保:梁山不扰应天及周边州县百姓,应天不参与朝廷对梁山的征剿,共同护佑辖地民生;
2. 资源互通:应天提供粮种、练兵之法,梁山输送铁器、药材与情报,遇灾年互济粮草;
3. 外敌共抗:若辽、金入侵或官军无故征讨,双方即刻出兵支援,不得坐视不理;
4. 招安互助:日后朝堂清明,应天需全力为梁山争取公正招安,梁山需遵朝廷法度,接受整编。
盟书拟定,宋江与岳飞分别签字画押,赵宸作为见证者署名。众人歃血为盟,帐内气氛庄重——这场跨越“官”与“贼”的盟约,在北宋末年的乱世中,悄然埋下了护国安民的火种。
结盟仪式刚结束,探马突然神色慌张地闯入帐中:“将军、先生,京中急报!辽国道宗皇帝派使团南下,已过黄河,直奔汴梁,据说来意不明,且沿途戒备森严!”
“辽使南下?”帐内众人皆面露凝重。宣和年间,宋辽虽表面和平,实则暗潮汹涌——金国崛起后,辽朝国力衰退,此次遣使绝非寻常通好。吴用沉吟道:“辽朝怕是听闻蔡京倒台、大宋朝堂变动,想趁机试探虚实,或是想拉拢大宋共同抗金。”
林冲摇头:“辽人素来狡诈,也可能是想麻痹大宋,暗中勾结残余奸党,搅乱局势。”
赵宸指尖摩挲着怀中的罗盘碎片,碎片竟微微发烫,似在感应远方的危机。他沉声道:“无论辽使来意如何,对我等都是变数。宋头领,还请梁山即刻加强水泊以北的警戒,留意辽使使团的沿途动向;岳将军,需加紧操练士兵,同时派人密切关注京城消息,弄清辽使真实意图。”
宋江点头应下:“我这就赶回水泊部署,若有辽人异动,定第一时间通报应天!”当日午后,宋江便带着吴用等人启程返回梁山泊,互派的联络使也随队同行,一场隐秘的同盟正式运转。
赵宸与岳飞站在营门口送别,望着梁山众人远去的背影,岳飞忧心道:“辽使南下,京城怕是又要掀起风浪。若朝廷被辽人蛊惑,或是应对失当,恐引火烧身。”
“放心。”赵宸目光坚定,“李纲、许翰在京城坐镇,定会坚守原则,不被辽人蒙骗。我们当下最该做的,是抓紧时间练兵囤粮,稳固应天与梁山的同盟——无论未来是抗辽、抗金,还是应对朝堂变局,实力才是最硬的底气。”
罗盘碎片的热度渐渐平复,却仿佛在预示着,辽使的到来只是新一轮风暴的开端。北方的辽金虎视眈眈,京城的权谋交锋未止,新缔结的梁山同盟尚需磨合,应天军民站在乱世的十字路口,前路虽布满荆棘,却因这场盟约,多了几分破局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