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敲定了章程，做子女的自然难有意见。
舒漫看着满桌子的文件，也是头昏眼花。
好在经纪人工作对她个人能力的锻炼匪浅，很快她就认真的看着桌子上的一份份产业。
看了几份，又进屋拿了纸笔写写画画。
一旁的舒延也在妻子的提醒下跟着翻阅。
只有舒越嘟着嘴皱着鼻子直哼哼。
舒城则是对这些产业心中有数，倒了杯热茶慢慢品着，也不知还有几分滋味。
不过，想到自己只有一个儿子，倒不用担心兄弟阋墙，已经是省了许多心了。
看着儿女渐渐长成，这一天早晚都要来的。
随着夜色渐深，另一边，舒漫已经大致梳理出了舒家产业的数量。
其中主要的有中都铁路公司5%股份，票面价值10万元，实际价值翻倍都不止。
中都钢铁厂30%股份，票面价值30万元，实际价值，15万元也不一定能出手。谁会要一个连年亏损的钢铁厂呢。
中都纺织厂8%股份，票面价值8万元，实际价值16万元左右。
中都电灯公司4%股份，票面价值2万元，实际价值4万元。
中都自来水公司1%股份，票面价值1万元，实际价值3万元。
利源号（中都分公司）5%股份，票面价值1万元，实际价值2万元左右。
陈阳机械厂20%股份，票面价值2万元，实际价值1万5千元。
育德街大小商铺6间，价值1万5千元左右。
……
新华街别墅一栋，价值3000元，这个划掉。
……
合计价值超过100万元。
如果再加上大头的粮食产业和码头股份。
舒家总家产近200万元。
虽然算不上豪富，但绝对可以称得上大商人了。
“铁路公司和码头一样，都是粮食生意少不了的，就留给大哥了，我占个便宜，先选这个最值钱的钢铁厂。”
钢铁作为阶段性产业，遇到大工程，可以快速发展，但在现在这样的低谷期，整个市场基本被汉阳铁厂这样的巨无霸垄断，中小型钢铁厂无不亏损运营。
如果不能撑到下一个建设期，只有赔钱关厂一条路可走。
到时候能收回几个钱，就得看运气了。
而铁路作为基础民生产业，兼顾垄断性质，基本不存在赔钱的可能。
舒漫的话一出口，作为大哥的舒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漫你不用这样，咱们家的主业是粮食，铁路股份在谁手里没什么区别，我这当哥的已经占了大便宜，你再这样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舒漫笑了笑，却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径直把钢铁厂的文件抽出来放到自己身边。
舒城看了一下铁路和纺织厂的文书，还是帮自己小女儿选了纺织厂。
他倒不是要把铁路留给儿子，而是觉得自己小女儿一个女孩子还是和纺织这种轻工业更合适一些。
何况，纺织作为长青产业，每年分红还是很稳定的，遇到行情好的时候能大赚一笔，行情不好也不至于亏钱。
剩下最值钱的铁路公司股份就由舒延收下。
第二份产业舒漫有些犹豫，理性上来说，她应该选电灯公司，再不济也应该选自来水公司。
不过想了一会儿，她拿来了自己工作单位利源号的股份。
虽然她知道就算她选其他的，利源号大概也会留给自己，但这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她不想耍这些小心思。
然后舒城帮舒越选了陈阳电灯，舒延选了陈阳自来水。
第三轮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舒漫取了机械厂股份。
舒越得到了几个商铺，舒延选了两个仓库。
第四第五轮已经开始零零散散，价值也变成几百几千的组成一块儿。
舒漫又得了几处南京上海的房产，北京的一处四合院则被舒越收下。
另外还有一些煤矿铁矿石矿的零散股份，票面价值都还不错，但实际价值却是不好说。
再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田亩地块儿，有的是抵账收来的，有的是拆卖产业剩下的。
这些产业分完，舒漫大概得到实际价值将近32万元的资产。当然，如果算账面价值，可能超过了40万元。
舒越要多些，实际价值大概35万元。
至于最后挑的舒延，反而是最多的，将近36万元。
这次分家，主要需要交割的其实只有舒漫的这一份，另外两份只是在名义上为未来划下归属。
“好了，以后有了自己的产业，就得自己养活自己了。经营的不好，回来哭鼻子也没有用了！”
把三份各自用袋子装好，两份又收了起来。
这事儿算是告一段落。
“爸……”
此时的舒漫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红着眼睛喊了一声，却不知再说什么好。
“你在利源号的工作做的不错，你几个叔叔说你今年的业绩能排在前几名。”
“看来让你在经纪公司锻炼还是有用的。”
看气氛有些低沉，舒城转而谈起了女儿的工作。
果然，转移话题是安抚人心的有效方法。
舒漫打起了几分精神，
“很多客户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没有多计较，和那些靠自己真本事的同事还差的远呢。”
“哈哈，你爸爸的面子可值不了几块真金白银。生意人哪儿能为了面子让自己吃亏啊！”
可能是女儿客套的话让他感觉挺有意思，舒城笑道。
“不用在这儿奉承你爸，成绩就是成绩，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拿到手里了，就是你的。”
“以后成了婚，也是如此，真心实意也好，威逼利诱也罢，只要能让自己和美顺意，有些东西就不用在乎。”
“而且，也不要有什么怕麻烦的愚蠢想法。你还有娘家在，该张口时就不要自己扛，你受了委屈，你爸妈你哥嫂只会比你更痛苦。”
“没成婚之前看着人模狗样，成婚以后面目全非的人多了。我们肉眼凡胎，看不透人心。”
“但只要你自己不窝囊，就没有人能欺负我们。”
本来是谈工作，结果唠唠叨叨，又叮嘱起女儿来。
舒漫认真听着，感动之余，在心里把袁平代入到父亲口中的不堪形象中，也有些好笑。
不知道那个家伙知道了自己岳父的担心是个什么表情。
“嗯，爸你放心，袁平要是敢欺负我，我一定跑回来。”
“我的房间你们可得给我留着！”
舒城想点头，又感觉有点儿不对。
女儿还没出门呢，他们怎么就在这儿开始规划起回娘家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