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的“疯魔”与“伏法”,像一块巨石,砸碎了“山石之神”的“诅咒”,却在翡翠村的“人心”上,留下了无法愈合的裂痕。
村庄,在一种诡异的“安全”氛围中,陷入了更深的“死寂”。
张伟,那个“无辜”的“受害者”,那个“被疯子诬陷”的“学者”,再次以“完美受害人”的姿态,退回到了阴影中。他甚至“病”了,闭门谢客,村民们只听说他“悲痛欲绝”,无法接受“善意”竟被如此“曲解”。
而李子木,这个“破案者”,这个“揭露者”,却成了全村“最不受欢迎”的人。 他赢了“案子”,却成了“灾祸”的代名词。
村民们看他的眼神,不再是“尊敬”,而是“躲闪”。 仿佛他,才是那个手持“神怒”配方的人。 仿佛“真相”,比“诅咒”更令人恐惧。
“他们……在躲着我们。” 碧琪的声音沙哑,她将一碗温热的米粥,放在了李子木那间清冷的小屋桌上。
李子木没有回答。他正站在窗边,看着窗外。 洪师傅的工坊,已经被长老会贴上了“封条”。不是“律法”的封条,而是“信仰”的——几张用朱砂(一种红色矿石)画的、用来“镇邪”的符咒。 那里,成了“禁地”。
“陆七……和阿谦,都疯了。”碧琪坐了下来,声音里满是疲惫,“水牢那边传来消息,他们两个在里面,互相‘指控’对方是‘魔鬼’……他们都在喊张伟的名字。”
“他们喊多久都无所谓。”李子木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比水牢里的寒冰更冷,“张伟,已经‘赢’了。”
“赢了?!”碧琪站了起来,“他牺牲了两个棋子!他现在也被村民……”
“‘孤立’?”李子木打断了她,缓缓转过身。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但那深处,是“调试”完成后的、冰冷的“清明”。
“碧琪,你还没看懂吗?” “张伟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人心’。陆七的‘动机’(夺权),只是他用来‘掩盖’真正‘动机’的‘烟雾弹’。”
“……什么意思?”
“陆七,要的是‘首席’之位。”李子木走到桌边,用木炭,在竹简上画出了两个名字,“洪师傅”、“凯长老”。
“为了一个‘首席’之位,张伟,有必要用上‘瘴气谷’的‘禁术’,冒着‘暴露’的风险,去杀‘两个’人吗?” “……凯长老,他根本‘不’是玉雕师公会的人!”碧琪猛地反应过来!
“没错!”李子木敲了敲桌子,“所以,‘夺权’,是‘假’的!” “他们两个,一定有‘别的’共同点!一个……张伟‘必须’让他们‘闭嘴’的理由!”
“……他们都反对张伟。”
“不够!”李子木摇头,“这个理由太‘薄弱’。张伟不在乎‘反对’,他只在乎‘利益’。”
李子木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间被“封印”的工坊。
“碧琪。现在……那里可以仔细搜查了。” “‘诅咒’已经‘破除’。‘凶手’已经‘伏法’。” “而‘我们’,这两个‘灾星’,现在去‘搜查’一个‘死人’的‘遗物’……再也没有人……会‘关心’了。”
夜色,再次降临。 李子木和碧琪,像两个真正的“幽灵”,潜入了这个村庄的“禁地”。
撕开那“可笑”的符咒,一股混合着“玉石粉尘”与“死亡”的、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对不起,洪师傅。”碧琪低声说,她点亮了油灯。 光芒,照亮了那张“石化”的主人曾经工作的地方。 那尊“麒麟踏云”,还静静地停在桌上,它的“眼睛”,永远地……失去了被“点亮”的机会。
“张伟和陆七,拿走了他们‘想’拿走的东西。”李子木的目光在工坊内飞速扫描,“那把‘钻石刻刀’,不见了。”
“陆七被抓时,它被卫队‘没收’了。现在……估计被当做‘诅咒之物’,扔进‘瘴气谷’了。”碧琪苦笑。
“不……他们在找的,不是‘工具’。” 李子木开始了他的“搜查”。 他没有去翻那些“玉料”,而是径直走向了洪师傅“打坐”和“休息”的内室。 他像一个“反编译”工程师,在“搜寻”这个“系统”(洪师傅)的“核心日志”。
“他在‘担心’。”李子木翻动着那些古老的玉雕图谱,“一个玉雕师,为什么会开始研究……‘水利’?” 他抽出一张兽皮,上面,赫然是“母亲河”的“水文图”!
“……这是……”碧琪也震惊了,“这是……‘打生桩’案之后,洪师傅才开始画的!他说……他说他觉得‘河神’那件事,‘不对劲’!”
“他也在‘查’!”李子木的心脏猛地一跳! “洪师傅和凯长老……他们两个‘老顽固’……他们也在‘查’张伟!”
“他们查到了什么?!” 李子木的动作更快了。他开始“暴力”破解。 他敲击着洪师傅的床板、墙壁…… “……不对。洪师傅的‘习惯’……”
“……在这里!”碧琪忽然喊道。 她拉开了那个沉重的“玉雕工作台”。在工作台的“底座”之下,有一个被“机括”卡住的、极其隐秘的“暗格”!
暗格里,没有“金银”(那不值钱),也没有“玉石”(那太寻常)。 只有一本厚厚的、用兽皮包裹的……手记。
李子木颤抖着手,接过了它。
手t记中提到,洪师傅一直在研究翡翠村的“根基”。 他那苍劲的、如同“刀刻”的字体,布满了“忧虑”。
“……水流不对。‘母亲河’的水位,在逐年下降。但‘瘴气谷’的‘雾气’,却越来越浓。‘根基’……在‘动摇’。”
“……‘外来者’(李子木)的‘逻辑’,很有趣。但他不懂‘敬畏’。”
“……第二个‘外来者’(张伟)。此人,城府极深。他不是‘学者’,他是‘盗贼’。他的眼睛,在‘凝视’我们的‘心脏’。”
“……阿谦和陆七,都‘腐化’了。‘钻石刻刀’……那是‘邪物’。它在‘吸食’玉石的‘灵气’……”
“……我与凯长老,已达成‘共识’。必须‘阻止’他。他要的,不是‘首席’之位,他要的是‘钥匙’!”
“……他要……进入‘那里’……”
李子木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他翻到了手记的最后一页。
那一页,是“空白”的。 不。 不是空白。 在书页的正中央,有一个字。 一个……仓促间、用尽最后力气……“写”下的字。
那不是“墨”。 那是……用血(可能是洪师傅在“致幻剂”发作的最后时刻,咬破手指)写下的一个字。 那字迹,因“恐惧”而扭曲,却又因“执念”而深刻。
“珠”。“……珠?”碧琪的脸色,比“石化”的洪师傅更白,“……什么……意思?”
李子木的觉醒: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珠”。 “心脏”。 “根基”。 “钥匙”。
他那“程序员”的大脑,在这一刻,将所有的“变量”……全部“串联”!
“……‘打生桩’案……”李子木喃喃自语,“张伟的‘折中’方案,是‘献祭’什么?” “……‘祈福青龙’……”碧琪回答。 “……陆七的‘夺权’案……”李子木继续推演,“‘凶器’是‘钻石刻刀’……‘受害者’是‘守护者’……”
“张伟和陆七的目标,可能不仅仅是‘权力’!”
李子木猛地合上了手记! 他的眼中,爆发出一种“解开最终bug”的、骇人的“恐惧”!
“……是洪师傅和凯长老,正在‘守护’的东西!”
他抓住了碧琪的肩膀,声音因“顿悟”而发抖:
“碧琪!!” “翡翠村,最‘核心’的‘圣物’!不是‘祈福青龙’!不是‘三阳开泰’!” “是那个……连‘传说’里,都只敢‘尊称’为‘村庄之心’的……”
“……‘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