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
两人洗洗,就爬上床。
还是分睡两头,江瑜抱着薛深的脚,薛深也抓着她的。
相互取暖。
薛深这时才问道:“你知道陈峰的任务内容?”
江瑜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我只是有点猜测,上辈子这个时间点,基地发生了一件大事。”
薛深又问:“什么事?”
江瑜想了想,忽然从被子里面钻过来,趴在薛深旁边。“深哥,我怀疑陈哥这次的任务是被派出去捕杀变异巨狼!”
薛深皱眉,“他有危险?”
“不,恰恰相反,是狼有危险!”江瑜继续说道:“狼那种生物你知道的吧,群居,智力超群,一般不主动靠近人类活动区域。但上辈子这个时间段,有一只孤狼出现在了基地监测范围之内,引发红色警报。”
基地在方圆百里之外设有监测点,一旦监测到大型变异生物的痕迹,都会提前预警。基地收到预警,就会派出部队前去捕杀。
薛深以前经常外出,就是去执行这类任务,所以他很了解。
但他听到了一个关键词。
“孤狼?”
江瑜点头,“任务小队不仅捕杀了孤狼,还把孤狼尸体带了回来,解剖发现,它是一头怀孕的母狼。没过多久,狼群突然袭击基地,棚户区伤亡大半,就连我们的家也遭了殃。”
薛深神经蓦然一紧!
如果狼群袭击基地不是巧合,那就说明,它们是为了给母狼复仇才来。
薛深声音发沉:“那只狼大概率不是离群孤狼,而是一头与族群走失的母狼!”
说不准还是狼王的伴侣。
并且它的狼群就在附近,一直在追踪母狼的踪迹。
“不能让他们杀狼!”
薛深唰的坐起身,想给谁发消息,又觉得不妥,慢慢躺了回去。
隔天一大早,薛深就起来了。
他在陈峰出发前把他叫住,叮嘱了一些话。
几天之后,佣兵团的任务小队在冰天雪地里发现了巨狼的痕迹。
张铁军打开装甲车的天窗,脑袋探出去,用望远镜观察远处。
一座山一般的巨物蜷缩在雪地里,似在沉睡,厚重的皮毛被风雪吹的宛如摇晃的芦苇。
巨物腹部起伏不定,尾巴蜷曲在身侧,尾尖随着每一次呼吸微微摇摆,呼出的热气融入风雪就消散不见。
巨狼耳尖微微抖动,代表着它虽然沉睡,却又保持着一种超高的警觉。
张铁军放下望远镜,回到车里,用对讲机给每个小队下发捕杀计划。
“一号装甲车从左侧突袭,二号右侧,炮车跟在后面,时刻保持在射程之内……”
正说着,忽然,对讲机里,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加入进来。
“团长,那只是公狼还是母狼?”
张铁军眉头一皱,“陈峰!老子说话时候,你插什么嘴!”
陈峰按住对讲机又说:“报告团长,你难道不好奇吗?狼是群居动物,这只怎么落单了?还有它的族群在哪里?会不会就在附近?万一狼群在附近,我们把它杀了,不是给基地制造隐患吗?”
问的都是大家都没有想过的问题。
听到张铁军沉默,陈峰赶紧追问:“那只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听说冬天是狼的繁殖期……”
张铁军磨了磨牙,按住对讲机,“它缩着尾巴睡觉,老子怎么看得见?”
陈峰又说:“那它有没有可能是饿的爬不起来了?团长,我申请前去试探!”
张铁军板着脸深吸口气,按住对讲义拿到嘴边,“准!”
陈峰单独驾着一辆装甲车朝着巨狼驶去。
刚驶进几公里范围内,巨狼就察觉到了。
狼头一下子抬起,眼睛死死盯着一个方向,狰狞的露出尖牙,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
陈峰通过望远镜看见巨狼示威,却并未减速,而是用机械臂从车厢里取出一大块血淋淋的兽肉出来。
巨狼嗅到血的味道,缓缓从雪地里爬起来,压低脑袋,吼声愈发凶狠。
但它始终警惕的站在原地,露出尖锐的巨爪。
陈峰把车开到一公里的距离,把兽肉往前抛出,然后驾车折返。
等车子跑出几公里外,巨狼终于动了,奔跑向兽肉,抵达后围着兽肉转了几圈,鼻子反复嗅了嗅,才开始狼吞虎咽。
“看吧,它是真饿了。”
陈峰的声音再次从对讲机里响起。
十天不到。
任务小队返回了基地。
陈峰在基地门口就下车了,走回家。
这次任务很圆满,他获得了两天带薪假期。
柳青雅提前知道他回来,早早把工作安排好,也给自己抽出两天时间,陪伴爱人度假。
她做了一顿丰厚的晚饭,把江瑜和薛深叫过来聚餐。
饭间,陈峰聊起了这次任务,并带着感叹:“幸亏没杀,那只巨狼真的有族群,我们监视它的第二天,狼群就找过来了,把它唤回了族群里。”
柳青雅吃惊,“那狼群没有攻击你们吧?”
陈峰摇头,“没有,它们甚至都没有踏过边界线,纯靠吼声把母狼唤了回去。”
想到那晚,风雪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吼,陈峰就心有余悸。
万一他们把母狼杀了,狼群肯定跟他们没完!
上百只巨狼的狼群啊!
哪怕是基地全军出动,都不能轻松与之对抗。
“薛队,幸亏你提醒我!”
薛深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给江瑜夹菜。
江瑜惦记冰钓惦记十多天了,此刻终于忍不住道:“陈哥,你明天开始休假了吗?”
陈峰点头,“对啊。”
江瑜扬起嘴角,“冰钓了解一下?”
极寒的天气之下,被冻住的黑水河宛如一条银色匹练。
幽蓝色的河水在一米多深的冰层下缓缓流淌,河的两岸都被完全冻住,直接从河面冻到河底。
陈峰开着导弹头刚行驶到芦花荡附近,发动机的轰鸣,就惊的芦花荡里面的野鸭子发出嘎嘎嘎的驱赶声。
幸好车子并没有停下,轰隆隆一直驶到河中央。
陈峰停好车就下来,把板车从车后面卸下来。
他们的冰钓工具和鱼饵,都装在板车上,还带了板凳炭火和小炉子。
接着,后车厢从里推开,一块木板放了下来,薛深从木板上滑下车,然后是江瑜和柳青雅。
四人都穿着最厚的衣服,戴着帽子和手套,只有眼睛鼻子露在外面。
江瑜用冰钎戳了戳脚下,感觉冰层还是太厚,不好打洞,
他们带着板车继续往河中心走了一截。
却不想,冰天雪地里,居然看见两个志同道合的钓友,比他们先到一步,已经在用冰钎凿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