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苏云桥看着约翰·马龙那张写满了精明与渴望的脸，笑了。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马龙先生，你很聪明。”
“在座的所有人里，你是第一个看懂昆仑生态真正价值的人。K1、微信、昆仑音乐、昆仑餐饮……它们不是独立的公司，它们是一个即将闭环的帝国。”
“所以，”苏云桥的语气平静，但内容却无比霸道，“正因为如此，昆仑的股份……”
“……1%都不卖。”
“什么？！”
约翰·马龙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十亿美金！买你1%！你居然不卖？！”
他无法理解。
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家初创公司，敢拒绝自由传媒十亿美金的橄榄枝！
“桥哥……”
隔壁茶室里，一直通过单向玻璃偷听的方猴子，手里的奶茶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他疯了吗？！那是十亿！美金啊！”
徐麟也死死地攥住了拳头，手心全是汗。
他知道苏云桥的野心大，但他也没想到，大到了这个地步！
“苏总，”约翰·马龙强压着心中的震惊，沉声道，“你是不是没听清？是十亿，USd！这笔钱，足以让你……”
“让我干什么？”
苏云桥打断了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那股属于顽主的桀骜和掌权者的威压，缓缓释放出来。
“让我去华尔街敲钟？让我上《时代》封面？”
他轻笑一声，走回自己的主位，坐下，双腿交叠，居高临下地看着马龙。
“马龙先生，你还是没搞懂。”
“你以为，我缺钱吗？”
苏云桥指了指窗外那座日夜轰鸣的超级工厂。
“K1，每天的净利润，超过五千万人民币（海外市场，国内亏本卖，海外赚翻）。”
他又指了指楼下那些遍布全省、即将铺向全国的奶茶店。
“昆仑餐饮，每天的纯现金流，超过三千万人民币。”
“我每天，什么都不干，睁开眼，账上就多出近一亿的零花钱。”
苏云桥的目光，变得如同刀锋般锐利。
“你觉得，你那区区十亿美金，对我苏云桥来说……”
“……算钱吗？”
“……”
约翰·马龙，这位见惯了巴菲特、索罗斯的传媒沙皇，在这一刻，被苏云桥身上那股视金钱如粪土的恐怖气场，彻底镇住了。
他终于明白，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创业者。
而是一个……无法用资本逻辑来衡量的……怪物！
“那你……你到底要什么？”马龙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颤抖。
“我要的，你给不了。”
苏云桥淡淡道。
“我要的，是这个时代。”
他站起身，不再看马龙，而是走到了那面巨大的华夏地图前。
“不过，”他话锋一转，“虽然股份不卖，但合作，可以更深入一点。”
马龙的眼睛瞬间亮了！
“K1 S，北美独家代理权，还是你。”
苏云桥伸出手指，“但我要的，不再是代理费和分成。”
“我要……”
他缓缓回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交叉持股。”
“交叉持股？！”
“对。”
苏云桥笑了，“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自由传媒的……股份。”
“用我昆仑电子（北美）的未来期权，换你自由传媒的现货股票。”
“你用你旗下的内容（音乐、影视版权），来入股昆仑音乐（北美版）。”
“我用我的渠道（K1和微信），你用你的内容（传媒和版权）。”
“我们，把苹果的itunes和ipod，一起……”
苏云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送进坟墓。”
“……”
约翰·马龙的大脑，在这一刻，飞速运转！
用股票换期权！
用内容换渠道！
这个苏云桥……
他根本不是要钱！
他是要……把他约翰·马龙，和自由传媒这艘千亿级的航母，彻底绑死在他的昆仑战车上！
这是一场豪赌！
如果赌赢了，他们将联手，瓜分苹果死后，那片广袤的数字内容疆域！
如果赌输了……
不，马龙看了一眼苏云桥身后，那若隐若现的赵立春身影。
他不会输。
“好！”
约翰·马龙猛地站起身，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苏总！我赌了！”
他伸出手，“自由传媒，从今天起，就是昆仑集团在北美……最坚实的盟友！”
“合作愉快。”
苏云桥握住了他的手。
两个横跨大洋、代表着新旧两个时代的沙皇，在这一刻，正式结盟。
……
当晚，西苑宾馆，一号楼。
赵立春再次设宴，为约翰·马龙等一行国际友人饯行。
酒桌上，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马龙先生！我再敬你一杯！”
赵立春红光满面，他虽然听不懂那些交叉持股、生态闭环的词，但他看得懂结果！
结果就是，昆仑集团，和自由传媒，联姻了！
他汉东省的样板工程，一夜之间，成了跨国巨头！
这份政绩，大得烫手！
“赵省长！”约翰·马龙也喝得很高兴，他用刚学会的中文，生硬地说道，“汉东……好！苏总……更好！”
“哈哈哈哈！”
赵立春的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他得意地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正和京州市长谈笑风生的苏云桥。
这小子，果然是我赵立春的福将！
苏明哲？
他现在拿什么跟我斗？！
……
宴会进行到一半，苏云桥接了个电话，悄悄走出了宴会厅。
走廊的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早已等候多时。
是省委书记苏明哲的秘书，小钱。
“小桥少爷。”
小钱的神色，却不像赵立春那般喜庆，反而带着一丝凝重。
“钱叔，怎么了？我爸……苏书记，有指示？”
苏云桥脸上的酒意，瞬间褪去。
“首长没指示。”
小钱压低了声音，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
“首长只是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这是什么？”
“一份……来自京城的，关于t-Group的内部动态。”
小钱的声音凝重无比：“小桥少爷，您……可能真的惹毛了马总。”
“那份灭微计划虽然暂停了，但t-Group的专利战……已经打响了。”
“而且，”小钱深吸一口气，“他们不仅要打专利战。”
“他们……他们还启动了A计划。”
“A计划？”
“对。”
小钱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t-Group，决定……收购我们汉东省的一家本土企业。”
“一家……和我们昆仑，业务高度重合的企业。”
“谁？”
“京州本土最大的即时通讯软件公司——”
小钱一字一句地说道：
“光迅科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