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 第一辑 回忆满满,温暖太少
作者 小孩他妈
实在没办法再读下去了,我住口,疑惑不解地看看老师,再看看笑的夸张到东倒西歪的同学们。果然年少轻狂就是好,毫不掩饰自己喜怒哀乐的真性情。
老师好不容易憋住了笑,同学们也渐渐安静了,老师问我:“李艳同学,你是哪个中学的?”
我疑惑,读课文还要问哪个学校的?前面两个同学咋都没问呢?
“老师,我是长山中学的。”
我话音未落,同学们的爆笑声再起,老师也是笑得无语摇头。
我有说什么“一鸣惊人”的吗?没有啊。为什么他们这么好笑?
我看向懒马,懒马明若秋水的双眸处变不惊,里面昭然若揭地显示着一目了然。
究竟咋回事?难道是“众人皆醉唯我独醒”?
老师终于笑够了,问我:“你们长山人说话都是这口音?为什么和我们不一样呢?”
我茫然无措地答道:“我也不知道。”
那时候青春年少的我,根本不知道,当时长山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山东移民过来的,他们的子孙后代,更是从出生就圈养在这个圈子里生活成长,所以就“乡音难改”,自然而然地自成一方天地。
我们无论是方言,饮食,习俗,均承袭了山东老家那边的传统,所以也就演绎成了来安县诸多乡镇之中一个另类的存在。直到我年过半百搬到了县城,和同事们交谈的时候,一口侉侉的乡音,依然令她们喷笑不止。
后来,我还因为我们这个乡都是山东移民后代这件事,写过一本小说,这个故事安排在后面,现在还言之过早,就不在此赘述了,敬请继续追文,后面会有交代。
那节语文课后,我就在老师和同学们的哄堂大笑声中“一鸣惊人”了,然后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些好奇心重的同学们,会故意来找我搭讪,然后又在我礼貌的回应后,不由自主地笑开了花。
还有些好奇的同学会问懒马:“她说话怎么和你不一样?”
懒马答:“不知道哎,我从小到大就是这口音。”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懒马怎么会和我口音不一样,直到多年以后才明白,那是因为懒马从小到大耳闻目染的环境不一样。虽然懒马的爸爸是长山本地人,但是他长年累月在官场奔波,口音自然有所改变。而懒马的妈妈是县城南边的人,口音本就与县城口音无二,所以,我的另类成了全班同学的笑点,而懒马的“入乡随俗”则是融入大众,很快与他们“融为一体”。
虽然我“一炮而红”了,但这不是我想要的“扬名立万,”我想要的,是凭借自己的才华,得到同学们的欣赏和喜爱。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在大家都是陌生人,都还没有熟悉彼此的时候,谁又会傻到对谁交付真诚和真心呢?所以,那个时候,我和懒马,依然是彼此最信赖和最欣赏的人。
在宿舍和教室两点一线间,我们几乎是形影不离。在某个礼拜五不回家的时候,我俩会一起去县城里面的一家书店租书看。
我记得那家书店好像叫“三味书屋”,不大的一个小门面,里面一行行的书架上,分门别类地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我和懒马的兴趣爱好虽大同小异,看书的眼光却截然不同。所以。每次租书时,她租她喜爱的,我租我喜爱的,却又不会浪费了彼此租书的钱。
因为我俩会通宵达旦,废寝忘食地看,看完了自己的后,再彼此交换着看。那时候好像一本书二十四小时是五毛钱,以我和懒马走马观花,一目十行的速度,我俩是二十四小时看两本书才花五毛钱。
模模糊糊的印象中,那时候租书,书籍的薄与厚,好像租价也是不一样的。薄一点的好像是三毛钱或是五毛钱,厚一点的是五毛钱或是一块钱。我和懒马都是会勤俭节约,精打细算的人,所以,我们花五毛钱,都核算出了一块钱的价值。
等把两本书都看完,去退还给书店之后,我俩就顶着两个黑眼圈,晕头晕脑地回去宿舍补眠。好像所有的精气神都被那些文字吸走了,我俩只能精神萎靡地挺尸再重新养精蓄锐了。
那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异常,只是青春懵懂的我还不懂那是一种毛病,还在满怀雄心壮志做着我的昭华梦。
二中的文学社,让我梦想成真。
现在想来,在我青春最美好的年华里,那是一段文学氛围极好的时期。不但我们公社里有文学爱好者自发组建的文学社,自发刊印油墨味极浓郁的文学刊物,还有大队里小团体文学爱好者组建的文学社,因条件艰苦简陋,他们甚至手抄稿件装订成引以为傲的文学刊物。
而二中也有文学社的存在,则是给了我出乎意料之外的巨大惊喜。
文学社啊,我可以寄托梦想的地方,我可以施展才华的地方,我可以大展宏图的地方啊,怎能不期待?
十月是收获的季节,也是秋风送爽,落叶萧萧的季节。文学社在全校的大喇叭里,一遍遍重复播放着文学社拟定的,以“秋”为主题的全校征文比赛活动。不限年级,不限专业,只要你喜欢,都可以投稿参加。
我当然喜欢啊!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在二中这所全校同学都可以参加的文学比赛里,小试牛刀,探探自己有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