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长老看向易乍的眼神,瞬时变得不一样了。
看来今年这批弟子中,天资上佳的,比去年要多出不少,这让他深感欣慰。
“好好好~下一个,黄炎紫荪,到你了。”
易暴愣了一瞬,还没适应自己的新名字,见倪长老看她,赶紧将手放了进去。
测试结果,更是让倪长老激动得站了起来,“什么!法元根巅峰?”
他将测灵石来回看了好几遍,确认以后,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等他记录好易暴的等级,易然也将手放了进去,她的地元根一阶修为,让倪长老直搓老眼。
“这测灵石...坏了吗?怎的一个个修为测出来,都这么高呢?”
他让众弟子先稍候片刻,又将另一位长老的测灵石取了过来。
让易然和易暴重新测了一遍,结果显示,依旧是地元根一阶。
倪长老的老嘴,都咧到了耳根子。
后面排队的弟子们,也不催促了,看向几人的眼神里,无比艳羡。
倪长老将测灵石还给其他长老,一连解释好几遍,说是自己想多了。
这几名弟子,都是天分极好的,做不得假,惹得其他长老心生不满。
“哼~倪老头,你就使劲炫耀吧,能不能分到你的院内,还两说呢,别高兴得太早!”
“哼,你们就是嫉妒~”倪长老施施然坐下。
分发给易然三人各一份册子后,倪长老嘱咐他们,有事就来找自己,他姓倪~
三人赶忙道谢。
“好啊~好啊~看来我祁神宗培养出一位半神,指日可待啊~”
倪长老一脸笑意,目送着三人,进了祁神宗大门。
继而怀着希冀的心情,和颜悦色地进行名册登记。
先前脸上的阴霾,早已烟消云散。
易然三人,一跨进祁神宗大门,脚底下便是通铺的大青石地砖。
大门正中,是一座几十丈高的莹白色神像。
神像的双手,斜握着合于胸前,手心却并未合拢,倒像是捧着什么东西,微微颔首。
那神像第一眼,便给人冰清玉洁之感。
但从服饰来看,却是男儿身,他的眼部,蒙着与衣袍同一色系的莹白色玉带。
玉带翻飞,带着轻柔的飘逸,仿佛一出尘的仙人,只是在某一个瞬间,被定格在了此处。
众人虽看不到神像的眼睛,但神像却散发着一股神圣庄重,而又不失威严的气度。
神像的下方,镌刻着几个大字,赫然写着:‘月白’半神。
易然盯着神像看了好一会儿,总觉得这神像眼熟,但具体哪里眼熟,却又说不上来。
易暴早已翻看起倪长老给的手册。
前两页,是关于祁神宗学院建立的相关历史介绍。
喃喃道,“原来这祁神宗,便是眼前这位半神级别的‘月白’前辈所建,他是金属性灵力,喜抚弄弦乐......”
于是,他便按照五音分类,将宗门内细分为五大学院。
分别是宫字院、商字院、角字院、徵字院、羽字院。
这五大学院,又分别代表着土、金、木、火、水五种属性。
册子后,附有一张巨大的祁神宗院内地图。
易然闻言,也将手中册子展开。
瞧着院内各处的分布排列,感叹这祁神宗的占地面积,还真是不小。
光是药田都有好几处。
“这么多的药田,定然土壤肥沃,要是......”
易然陷入了自己的思量中,规划着什么。
易乍也翻看起自己那份手册,首先冲着供弟子进食的膳房位置找了起来。
“天啊,这祁神宗的膳房,竟然都有五个,这下有得吃了。”
说完咂了咂嘴,似乎是想象到了面前摆着满汉全席的场景。
“确实气派。”
易暴极为认同地点点头,从手册中抬起头来,指着一处显眼的建筑图标道。
“这儿有个叫‘半五阁’的地方,看简介,说是能挣灵石呢!你看~”
她将手指到易然的册子上,指着一处有十几层的楼阁,示意她仔细看。
“太好了,看来祁神宗,还是挺为弟子们着想的,连这都考虑到了。”
几人都挺开心,原本还以为,得跑到学院外挣灵石呢。
“你们先别笑,往下看~”
易乍浇了盆凉水到两个姐姐头上。
“最后一页说:凡是进入祁神宗修习的弟子,一律不得擅自离开祁神宗。
有要事需离开时,须得禀报长老裁决。”
“不是吧?还搞封闭式管理?”易暴将册子一合,颓废道:
“这样和被关在监狱里,有什么分别?”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外面也没有我们要见的人。”
易然拍了拍怀中的笛子,她们拖家带口全来了,根本无须外出。
“阿依达,你们出来排队去吧,这会儿人少了。”
白光一闪,阿依达、乌鲁卫等人,便带着十几名弟子出来了。
易乍笑呵呵地走上前去,勾住二人的肩膀介绍起来,一路畅谈。
自告奋勇地将他们引到了大门登记处。
待所有人都登记完后,众人这才匆匆赶去学院处,按照各自属性的划分,前去报到。
易然、易暴木属性,被分到了角字院。
易乍土属性,和阿依达、乌鲁卫一起,被分到了宫字院。
几人邀着一起走,易然却迟迟不愿离开,仍旧时不时眺望着远处的人群。
她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始终未能见到。
“他的灵力应当恢复了吧?怎的现在还不来?”
她和易暴到达此地的时候,门口还没有几个人。
可一直等到人挤人,都没瞧见他出现。
这才先行进了祁神宗,如今再想出去,怕是有些难度了。
“按理说他是仙门少主,偷偷带走几个人,应该不是大问题啊。”
易然便让易暴替她找好住处,容她等到炎续之以后,再去角字号膳房汇合。
左等右等,到了午膳时分,日头已经高悬,将地面照得热气蒸腾,也不见炎续之的人影。
易然躲在树荫底下,突然有些担心他行迹败露。
“他不会是被炎尚丘发现,将他打断了腿吧?”
腿确实是断了,可断的,却不是炎续之的。
仙殿内。
一女弟子颤抖着身子,半跪在地,另一只腿呈现出怪异的‘了’字形,耷拉在地上。
她露出的手背上一片青紫,脸上也红肿着。
榻上的炎尚丘,系好自己的衣带,不悦地站起身来,走到那女弟子身前。
“叫你传个话都做不到,你这腿留着有何用?”
女弟子栀节,身体忍不住地发颤,眼神却无比坚毅,丝毫不曾躲闪。
“我拜在仙殿脚下,是为了修行学功法的。
你这副德行,还有什么资格管教我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昔令师姐叫来,意欲何为吗?”
栀节说完,愤愤地啐了一口血沫,直迎炎尚丘的目光。
如今的炎尚丘,变得荒淫无度。
这几日,已经染指了门中好几名女弟子。
她性子刚硬,这才没被他得手,只是奈何修为差得太多,才被折磨成如今这副模样。
炎尚丘恼羞成怒,两步上前,单手捏住栀节的脖颈,将她举了起来。
“你们休要脱离老夫的掌控,只要我活一日,我就是仙殿之主!”
栀节奈何不了他的大手,只能用自己的指甲,在炎尚丘的手臂上,抓挠出一道道血痕。
炎尚丘怒意更深,眼看着就要扭断栀节的脖子。
一道明亮的长剑,带着呼啸风声,从殿外飞入,直指炎尚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