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时候，以暴制暴未必不是一种正确的选择。
“你从他们身上夺走了153年的寿命，这些寿命你能用吗？”
顾世然突然想起了这码事，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苏依依点了点头没有否定。
略微思索之后又急忙开口为她自己辩解。
“这个妖术不是我刻意学的，基本上所有成年的妖怪都会，而且也不难，有一些天赋好的妖怪，即使是未成年也会这个妖术。”
之前苏依依跟他讲，原先的那个世界的人妖矛盾非常严重，他本来还以为是纯属互相看不顺眼，现在他是知道其中的缘由了。
本来妖的寿命就要远长于人类，还会这种夺取他人阳寿的妖术，人类修士不急眼才怪。
夺人阳寿这种行为，说见不得人都是轻的，这简直就是人神共愤，欲除之而后快。
不过还好这个世界上只有苏依依会这种操作。
想到这里他还是给苏依依打了个预防针。
“以后这种夺人阳寿的妖术在使用之前必须要经过我的允许，没有我的同意绝对不能用，是绝对！”
苏依依在他的面前如同捣蒜一般频频点头，“都听你的。”
开玩笑归开玩笑，但这种行为真不能随便做，顾世然很清楚夺人阳寿代表着什么，他必须要对苏依依的行为作出约束。
俗话说，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赚到了钱也要有命花才行，那夺人阳寿不就约等于把人家九族都给诛了。
“我再强调一遍，你不要把我的话当做儿戏，也许你觉得没那么严重，但被人夺走寿命这种事情，对生命不足百余年的人类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嗯！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我以后使用之前一定先向你打报告，得到你的批准之后我才会用。”
即便是跟苏依依交代了两遍，顾世然也不觉得他是在啰嗦。
不管想做什么事，活着才是前提，如果没了寿命，人都已经死了，那无论想做什么事、有什么未完成的梦想都是徒劳。
早在秦朝统一六国的时候，嬴政就派出徐福去寻找长生不老药，妄图延续生命。
不只是皇帝，寿命这两个字是无数人内心深处的执念。
也许是因为今天他差点受伤，今晚的苏依依比比往常还要黏他，早早的就把身上的衣服褪掉，钻进了被窝。
苏依依个头实在是小，只有160的身高，但床上的被子是冯玉娟特意新买的双人被，尺寸足足有200x230，即便苏依依把脑袋缩进被窝里，小脚也完全不会露出来。
房间里的灯还开着，顾世然捏着被子的边稍稍提起，透过灯光，被窝里一览无余。
“刚开始你有所收敛，我还没发现，现在倒是看明白了，你怎么这么喜欢裸睡？”
现在的苏依依整个人都窝在被窝里面，连脑袋都不愿意露出来。
被窝里面传来了几句有些沉闷的声音。
“小狗睡觉也不穿衣服，小猫睡觉也不穿衣服，我还想问你，人类为什么在睡觉时还要穿衣服，一点都不坦诚相待！”
顾世然还有最后一道防线，在这道防线被攻破之后，估计晚上睡觉时就彻底没法安生了。
这个问题把他问住了，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虽变回原形时苏依依身上有毛茸茸的毛发，但好像的确没穿衣服，不过狐狸穿衣服也太奇怪了。
有钱人养宠物的确会喜欢给宠物穿衣服，但顾世然总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
动物身上的毛发用来保暖已经是足够了，再穿一些宠物定制的衣服完全就是多此一举，还会影响身体散热。
此时的苏依依已经没了那副夺人寿命的冷酷无情模样，一点防备都没有，巴不得顾世然伸手占他便宜，脸上媚态百出，怎么看都是个人畜无害、只会撒娇的小女人。
狐耳上的白毛蹭的顾世然身上直痒痒，白花花的尾巴也没闲着，紧紧勾住他的大腿。
顾世然也是个正常人，有时候会非常理智，有时候也会色心大气。
他下意识的把手伸到被窝里，被子的边缘停留在脖子处，他的脑袋一直在被子外面。
顾世然眼睛盯着房间里白炽灯所散发出的光晕，不由得乱想起来，他经常这样一边逗着苏依依，一边在脑海里思考人生。
他对苏依依可以说是很了解，但又有些很多看不透的地方。
这并非是一句自相矛盾的话，他了解苏依依的性格、脾气、秉性，了解苏依依做为人的那一面。
但对于苏依依作为妖的那一面，他却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毕竟苏依依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孤本。
说苏依依对他藏有很多秘密也并不恰当，只能说他连从何问起都不知道，就比如今晚苏依依所施展的妖术。
不能怪苏依依没告诉过他，毕竟他也从来没问过。
顾世然意识到被窝里一直在蛄蛹的小玩意儿原来这么危险，不过这个危险是对于陌生人来说的，对他而言却形同虚设，毕竟他拥有苏依依的最高权限。
苏依依的脑袋瓜把被子轻轻顶起，维持着一个刚好能看见他的脸的姿势。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苏依依是在哪儿看的这句话，也许是在手机上，也许是在书上，不过也无所谓。
顾世然结合了一下实际生活后便给出解释：“老虎很凶，还会咬人，这句话的大致意思就是说有些太危险的事情不能做。”
“懂了。”
苏依依若有所思，心中明了了几分。
她本来还以为这句话只是在说不能摸老虎的屁股，原来还暗指了一些生活中的道理。
苏依依对人类喜欢说的话做了个总结，人类的表达往往都很含蓄，没这么直接，总是喜欢用一个很简单的事情或现象暗指某些道理。
顾世然的语气峰回路转：“这句话说的也不全对，比摸老虎屁股更危险的事情我都做了，现在我不也还好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