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墓碑
穿越识刻锚。
两天才来到神话之外。
这里赤红弥天。
这里电缆成群。
这里空无一人。
黑塔叹了口气，她早已在心中预想过这种可能性，“我就知道，怕什么来什么，他不在这里。”
螺丝咕姆：“……”
螺丝咕姆四处张望，确实没有发现赞达尔的身影，“定位不会出错，『赞达尔』仍在此地。”
“但他的坐标正在快速、无规律地扰动，这不符合任何一种屏蔽技术。”
黑塔闻言提起精神，“这里是他的主场，保持警惕。”
打起十二分精神，黑塔在神话之外徘徊，寻找『赞达尔』。
可他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一样。
没走几步。
黑塔被倒回到起点。
这并非是黑塔『网卡了』，而是『权杖』的自我保护。
“啧，无聊的把戏。”
螺丝咕姆即刻着手处理，“空间在自我重置，我会对干扰源开展逆向工程，请再试一次。”
向前跨步。
然后黑塔再回起点。
“又回来了。”
见状，螺丝咕姆有些匪夷，“逆向工程已经完成。结果……
出人意料。”
或许空间重塑的原因并非是干扰源，而是其他，花些时间去思索的话，也能找出个所以然。
但此刻比起这个，关于赞达尔的信息才更加重要。
“日志显示：『吕枯耳戈斯』注销了管理员权限。”
“识刻锚无法定位，因为在系统层面，『来古士』已经不复存在。导航目标，是一个『空集』。”
黑塔皱眉，有些难以置信，“他这是……放弃抵抗了？”
螺丝咕姆沉思一阵，暂未得知赞达尔的意图为何，于是他公布赞达尔留下的最后一条信息：
“在离开前，他提交了最后一行注释，似乎是留给我们的。”
（赞达尔：致尊敬的后继者们：证毕。来墓碑下找到我。）
黑塔：“装腔作势。”
螺丝咕姆：“他知道我们会来。得知『大墓』的存在后，他也在寻找德谬歌。”
黑塔：“是想跟咱们一决胜负呢。好啊，那就如他所愿，让智械哥自掘坟墓。”
【星：这是个陷阱。】
【黑塔：我们别无选择。】
回到现实。
亦或是现实中的虚假。
仰望权杖中枢。
二人各有感慨。
螺丝咕姆：“在纯粹的光中，就像在纯粹的暗中，一无所有。”
黑塔：“权杖的中枢，现在该叫它『大君胎盘』了。”
螺丝咕姆：“很遗憾。截至目前，我们仍一无所获。”
黑塔：“是吗？我不这么觉得。『一无所获』就是最大的成果。”
螺丝咕姆：“愿闻其详。”
螺丝咕姆转身，看着黑塔，想听听她有什么见解。
“如果德谬歌是被消灭的，这里多多少少该留下些残余。”
“我不相信星核能像手术刀一样精细，把痕迹炸的一点不剩。”
“还是那句话，它的消失太『干净』了，要不是忆庭来搅浑水，压根没人知道德谬歌存在。”
“那可是权杖的原始演算目标，不可能一点记录都没留下。”
“或者，换个角度，假如你是『赞达尔』，你会对一个构不成威胁的概念这么上心，处处提防？”
换位思考。
总是最简单的办法。
『长夜月』的忽然出现，牵动了『无名泰坦大墓』，令『德谬歌』的存在过早暴露在世人眼中。
由此前提下，赞达尔与螺丝咕姆达成合作，让『开拓』一方能找回『三月七』，破除漫漫长夜。
如此一来。
『德谬歌』必须存在。
否则的话，根本无法解释赞达尔为何会如此的大动干戈。
当然。
也可以假设，赞达尔笃定『德谬歌』不复存在，它如此大动干戈只是借由『德谬歌』为媒介，掩盖自己真正想要达到的未来。
凡事皆有两面性。
这是一场博弈。
属于『天才』的博弈。
“也有一种可能，他生性谨小慎微，容不得任何变量。”
螺丝咕姆的提议不无道理，黑塔在之前也很赞同，“倒是符合他给人的印象。但就在刚才，『赞达尔』亲自把这种可能性否决了。”
“宁可断尾求生，也要采取行动，这种心情我们再熟悉不过。”
“『未知』就在眼前，除了『解答』，没有第二种选项。”
黑塔嘴角上扬。
被螺丝咕姆及时捕捉，“如此笃定，想必你心里已经有了某种猜想，介意与我分享吗？”
“当然，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多半可以确信……”
黑塔说出心中猜测：“『德谬歌』，从一开始就在人们的视线中，却被当成了另一个人。”
“这才合理。”
“为什么房间空空如也？
因为被关在里面的人，早就跑出去了。但它渺小、虚弱，毫无存在感，就连智械哥都没察觉。”
【星：昔涟？】
【昔涟：是人家吗？】
【星：不不不，如果是昔涟的话可是会被注意到的……】
【三月七：除了昔涟，也想不到能符合这信息的人吧。】
【星：肯定有！】
【星：从一开始就出现在我们视线中的，渺小，虚弱，毫无存在感的，有可能是德谬歌……】
【星：我知道了！】
【丹恒：你知道是谁了？】
【星：迷迷！】
【黑塔：？】
【星：有没有一种可能，迷迷和昔涟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黑塔：大胆的猜测。】
【螺丝咕姆：我非我在生物学上并不罕见，在『记忆』介入下未必就不能一体双魂……】
【三月七：螺丝先生居然一本正经的分析起来啦？这怎么看都是星故意在开玩笑吧！】
【星：我没有开玩笑。】
【星：我是说真的，我们在翁法罗斯见到的第一个人，并不是昔涟而是迷迷！昔涟在当时的时间线明确是『消失了』，当时迷迷是昔涟，却又不完全是『昔涟』！】
【黑天鹅：……】
【黑天鹅：『忆灵』，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记忆残留』融合『德谬歌』塑造出一个『昔涟』，并借由她间接性拯救翁法罗斯。】
【丹恒：证据呢？】
【星：黑塔会给出来的！】
【黑塔：呵。】
对于黑塔的猜测，螺丝咕姆顺势往下继续延伸，“那也意味着，有很高概率，它的力量微乎其微，无法左右战局。”
“至少『赞达尔』仍忌惮它。”黑塔盖棺定论，在没有足够的佐证之前，这仍然就只是猜想：
“走吧，该是对峙的时候了。去他口中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