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命途消失的记忆
潮水褪去,迷因退散。
丹恒的武力远比他的智慧来的更加恐怖,只是,那群窃忆者们很明显没意识到这一点。
“如此一来。”
“陷阱就解除了吧。”
丹恒变为投影,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返回星穹列车,一直在翁法罗斯等候着他的『灰白英雄』。
房门打开。
听到动静赶来的姬子,在看到丹恒投影的那一刹那,瞳孔就骤然睁到了最大:“丹恒——!”
“姬子小姐,我回来了。”
丹恒心情复杂,“虽然,只是以『精神投影』的形式……”
久别重逢。
很难想象,这个词能有一天作用在丹恒和姬子的身上。
双方情绪都很激动,他们都有无数的疑问想询问对方,也有无数的关切想述于对方,但那一定是在黑天鹅不在的时间中进行。
“你听见我们的谈话了?”
“嗯。”丹恒点头,“多亏了指引的声音,我先穿透忆质的壁垒。”
“不过……”
看向黑天鹅,丹恒眼神锋利的仿佛能杀人,“让来历不明的忆者上车,果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这一点,我无法否认。”黑天鹅不为自己的行为开脱,而是欣然接受了丹恒对她的愤怒。
虽然她无心加害列车,但列车惨状,却是由她一手造成。
生为忆者,她很抱歉。
“翁法罗斯事件发生后,黑天鹅小姐一直站在列车组这边。”
姬子挺身,调节黑天鹅和丹恒之间的关系,“可以信任她。”
【黑天鹅:……】
【星:其实,从宏观角度来讲的话,我会出手小姐其实,间接性拯救了我们这个宇宙……】
【丹恒:于列车而言,我们有更好的选择,比如……】
【黑塔:你们别无选择。】
【螺丝咕姆:『开拓』介入翁法罗斯是注定发生的『时刻』,那并非『智识』,而是『终末』。】
【卡芙卡:不愧是天才。】
姬子都这样说了,丹恒也不好再过多责怪黑天鹅。
也许她也不知道翁法罗斯之行如此凶险,只是出于好心,给列车指了一个前进方向。
更何况,『开拓』过程中本就伴随风险,出点意外也很正常。
“令人迷惑的事层出不穷,我甚至不知该从何问起。”
丹恒想了想,伤感道:“说来惭愧,没能带回好消息……”
“别自责。”
姬子微笑着安抚丹恒,“你们平安无事,这就足够了。”
“星和三月七,真的平安无事么?”丹恒颇为不解,难道姬子从天才那边听到了其他的情报?
“事实上,在你返程途中,翁法罗斯又出现了一些状况。”
黑天使不慌不忙,“恰好,和你提到的这两位有关。”
之后,黑天鹅将星的遭遇尽数告知了丹恒……
听完之后,丹恒只觉得心跳又加速了起来,“你说,星被身份不明的『记忆』行者挟持了?”
姬子诧异道:“并且那位神秘人的样子,和三月七如出一辙。”
“钟明说并不妥当。”
黑天鹅想了想,为刚才的阐述打了补丁:“我没能亲眼看见,只是在忆域中察觉了相似的气息。”
“三月七经历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我能肯定,倘若在那位『三月小姐』的忆潮中陷得太深……”
丹恒:“会如何?”
黑天鹅语气波澜不惊,“在场各位都会被撕成碎片。”
“请相信我的直觉。”
丹恒:“……”
黑天鹅的意思,现在拦在『开拓』面前的,不止『铁墓』,又出了一个黑化后的『三月七』?
三人沉默。
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三月七的黑化,是众人都不想看见,却已经发生的事情。
以至于黑天鹅说,黑化后的她会撕碎在场的各位这点,姬子是不会,也不可能去相信的。
姬子非常笃定的说:“但我同样相信『开拓』的伙伴,这绝不会是三月七的主观意愿。”
丹恒持同样态度,三月七绝无可能主动干出这事,“无论其中有什么隐情,我们都会不遗余力的找到那位『三月七』。”
顿了顿,他做出保证,“带回星,和我们熟悉三月七。”
【赞达尔:真是奇妙。】
【赞达尔:身处各地,却始终关切对方,信任对方,难道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伙伴”释义?】
【黑塔:我早就说了,你这个旧时代都残党,根本无法理解现在的信息,请死在浪潮中吧。】
【赞达尔:我亦希望你们能将我埋葬,可惜,你们总是会在同一个错误中,跌倒无数次。】
【赞达尔:如果我不出手修正的话,错误就永远在那里。】
【黑塔:别为自己的暴虐行径开脱了,未来的我会给你答案,新时代没有能承载你的船。】
【赞达尔:你会后悔的。】
【黑塔:我才是天才。】
“『智识』和毁灭的信息,我大致了解了。”
丹恒意欲交换双方信息,“不过,『记忆』的搅局者在翁法罗斯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关于这一点,在黑塔女士的帮助下,我倒是有些新的发现。”
黑天鹅看着丹恒,“作为交易的一环,介意我与二位分享吗?”
姬子点了点头。
随即看向丹恒。
从姬子眼神中,看出信任她意思的丹恒,同样点了点头。
“那……第四面镜?”
黑天鹅看向一角,在她话语落下的刹那,出现一面镜子。
而它,正是一直跟在黑塔身边担当助手的『第四面镜』。
“终于轮到我出场啦?”
“哎呀呀,真是隆重!”
“真是的,都不知道距离我上次出场已经过去多久啦!”
丹恒:“……”
这也是忆者的手段?
丹恒眼神满是疑惑。
黑天鹅介绍道:“这位……朋友,是黑塔女士的得力助手。是它帮助你完成了『精神折跃』。”
“此外,也是多亏了它,我才得以知晓那群极端忆者的秘密。”
丹恒松了口气。
原来它是黑塔的助手。
“承蒙夸奖。”
“举手,呃,举镜之劳!”
听闻此言。
松掉的气还未飘散,便又被丹恒吸入鼻中,他对『第四面镜』保持质疑,“通过一面镜子?”
“忆庭对采集『记忆』有着严格的律令,但并非所有忆者……都像我一样得体。”
黑天鹅先声明自己和其他忆者有差别,随即阐述:“空间站『黑塔』经常迎来不速之客。而『量力而行』从来不是他们的美德。”
“这群窃忆者被悉数处理,关押在第四面镜中。”
“数字是……”说到这,黑天鹅忽然遗忘了部分记忆,“提醒我一下吧?有些记不清了。”
“我也没数那么清啦。”
第四面镜也有些模糊,它断言道:“就当是四十二个吧?再多来点,我也吃的下!”
“我细细破译这些『同僚』的记忆,就单一个体而言,每个人的目的都微不足道。”
停顿稍许,黑天鹅收起了不慌不忙的态度,严肃道,“但当我将他们的思绪拼凑到一起……就得到了一句不容忽视的结论。”
“流光忆庭,在暗中打捞『命途消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