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海瑟音
第一次永劫回归。
神秘女子背对卡厄斯兰那,以冷漠的语气开口质问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时间中溯洄而上,行至未曾抵达的这片海床,只为告诉我们——”
“逐火之旅。”
“乃至整个翁法罗斯,都不过是『星神』梦中的泡影?”
“没错。”
卡厄斯兰那朗声道:
“所以,剑旗爵,请引领我觐见刻律德菈陛下吧,我有义务将真相如实相告。”
剑旗爵转身,微笑:“既然陛下不在,不必多礼了。”
“『剑旗』二字总会让我想起那葬身渊下的故国……还是叫我『海瑟音』吧,无名剑士。”
“容我多嘴一句,您早已知晓我的姓名了。”卡厄斯兰那并不想与海瑟音过多寒暄,他只想将他所知的信息报予刻律德菈。
对此。
海瑟音只是微笑:
“你说『白厄』吗?这种名字怎么可能是本名……”
“但我不会追根究底。”
“自陛下颁布逐火号令,世间英雄纷纷递来投名状,其中多一名『白厄』或『黑厄』又何妨?”
“况且。”
“深海无光,不正适合藏起那些不便示人的秘密么?”
卡厄斯兰那:“……”
海瑟音的发言,以及最后那句富有深意的疑问,都足以证明她已经知晓了白厄身份的特殊。
这就是……
初代逐火者的从容吗?
卡厄斯兰那本想向海瑟音透露更多情报,但被打断了。
海瑟音示意:
“好了,无名剑士,挽住我的尾流,换个地方说话吧。”
“您对我所说的,难道就不抱一丝质疑?”卡厄斯兰那试问。
“质疑并非我分内之事。”
“我手中的剑只为凯撒的疑心起舞。”海瑟音远走,不给卡厄斯兰那回话机会,“多说无益,请你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吧。”
【星:高冷的女人。】
【丽塔:熟悉的感觉,就像比安卡大人一样呢。】
【幽兰黛尔:她的从容预示着她有一段悲惨的过去。】
【旅行者:我也觉得,她能有今日这般从容不迫,一定付出了某种难以想象的代价。】
【三月七:为什么海瑟音的冰冷就一定要付出代价呢?】
【丹恒:比起这个,我更好奇她口中葬身渊下的故国,是指那信奉『死亡』的斯缇科西亚么?】
【风堇:没错,正是那个先前信奉『海洋』的死亡国度。】
【遐蝶:海列……】
【海瑟音:这名字已经和过去一同没于汪洋,自此以后,请以海瑟音称呼我,遐蝶女士。】
途中。
二人遭遇黑潮怪物。
海瑟音不予理会,全权交于一旁的卡厄斯兰那去处理。
既是信任。
也是对他的一场考验。
倘若连区区『黑潮』造物都无法抵挡的话,那卡厄斯兰那也没必要随她一同觐见『凯撒』了。
毋庸置疑。
卡厄斯兰那是合格的。
但也就只是合格。
在漂流中,海瑟音辨析完卡厄斯兰那基本『人设』,在得到『救世主』一词时,她选择沉默。
来到殿前。
海瑟音轻声示意道:
“水流到此为止,你寻找的人,就在这之后了。”
“刻律德菈陛下,终于要面见本尊了。”卡厄斯兰那询问,“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礼节么?”
海瑟音强调:
“别屈膝,别行旧王朝的吻手和吻脚礼,更别跪拜。”
“凯撒厌恶繁文缛节,更厌恶比她高的人——”
“头颅抵过她的王冠。”
【星:君王不求跪拜,也不求殿下人对她保持敬畏。】
【丹恒:在翁法罗斯这视信仰如性命的『封建世界』,这位『凯撒』的礼节倒是平易近人。】
【阿格莱雅:『铁血女王』的威名可不仅仅局限于战场。】
【海瑟音:沉默.jpg。】
听海瑟音说完,卡厄斯兰那尴尬微笑,“还真是,平易近人。”
海瑟音再度强调:
“这就是第二件需要注意的事了:非亲信不得近身——在凯撒同意前,请保持五步之遥。”
卡厄斯兰那:“这听起来倒像是我另一位故人。”
“有经验就好。”海瑟音朝卡厄斯兰那露出一个神秘微笑。
“机灵些。”
“你会安然无恙的。”
说完。
海瑟音便转身离去。
由于抵达地面,白厄也无需再附和于尾流,以双足跟在海瑟音身后,就能同她一起进入宫殿。
过一扇门。
再走过漫长的通道。
白厄便随着海瑟音的步伐,来到两位熟悉的故人身前。
对着阿格莱雅和缇宝,海瑟音招呼,“金织爵和质子,久等了。”
“是你们……”卡厄斯兰那神色复杂,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认识她们?”海瑟音站到阿格莱雅身边,“那就好说了。”
“在那之前,我更好奇另一件事。”卡厄斯兰那四处张望:“刻律德菈陛下,她人在哪里?”
海瑟音冷声:
“以免你误会,无名剑士:虽然这一路有说有笑,但我可从没说过你有权利觐见她。”
“凯撒有令——”
“『救世主』绝不会在这个时代出现,须留心可疑之人。”
“来吧,两位。”
“做我们该做的事。”
事已至此,卡厄斯兰那便明白了一切,“原来是个圈套。”
“我本无意争锋,所以,请记住,海瑟音阁下,如果我的剑因恻隐而变得迟钝……”
“别感谢我。”
“去感谢她们吧。”